宁天流十分满意的笑笑,郑希猛地拍头,“若非世子爷和娘娘提醒,属下就要将这样大的事忘记了,好,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安排!”
郑希说着退出了大帐,沈苏姀微微松口气,“世子英明。”
宁天流淡笑不语,恰在这时外头容飒的声音响起,“娘娘,容冽马上要到了!”
沈苏姀神色一凛,眼底幽光一闪而逝当即起身走到了帐门口,容飒神色凝重的看着她道,“带回了娘娘想要的东西,娘娘打算如何处置?”
沈苏姀呼吸一轻,道,“我亲自去接太招人眼球了,此事要瞒着,让容冽将东西送到孟先生帐中,人也一并送过去,孟先生知道如何处置,都安顿好了再来这里见我。”
容飒说完这话转身便走,沈苏姀回头便见宁天流看着她,“得手了?”
沈苏姀点点头,还未说话嬴湛忽然闪了出来,他刚从校场归来,面上仍有汗意,兴冲冲地的道,“小爷就知道七哥一去郴州必定大胜!七哥可要回来?!”
沈苏姀瞅了他一眼走进帐中,微微摇头,“怕是不会回来。”
嬴湛一听双眸却是发亮,“七哥不回来我去寻他便是!我要去郴州!”
沈苏姀皱了皱眉,懒得与他争论,只静静等着容冽过来。
等了小半个时辰容飒和容冽才一起献身,眼下帐中只有三人,容冽也不刻意回避,行礼之后先将嬴纵的手书奉上,而后便将郴州的战况细细的交代了一番,沈苏姀一边听一边打开了嬴纵的手书,上面所言也不过寥寥,却多是关怀之言,她看完后小心将那手书收进了袖子里,待容冽说完才拧眉问,“一万天狼军便逼得难于大军撤退了?”
容冽点头,“正是,昨夜的偷袭大部分只是主子的试探,再加上要为娘娘抢那神兵回来,主子本来打算折回式快打的,可只是第一波攻击南煜大军就退了,南煜兵听到天狼军的名号就表现的十分心虚,应战的也很乱,后来慌乱之中被傅将军得手抢到了那神兵。”
沈苏姀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嬴湛在旁眉头一皱,“怎么了?不对吗?”
沈苏姀看他一眼,“难道南煜大军是第一天知道大秦有天狼军吗?他们既然敢宣战,就早已做好了应战天狼军的准备,昨夜那般表现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诱敌深入,准备将天狼军引入山中,山中或有埋伏,第二,给天狼军造成假象从而轻敌,然后……”
沈苏姀的话骤然一断,然后怎么样呢?她一时间摸不透了!
唇角紧抿,她的面色有些暗沉,“他们想给天狼军造成假象,让天狼军自我膨胀从而轻敌是肯定的,可他们应该想到郴州临危嬴纵必定会去应援,有嬴纵在,又怎么会让天狼军中了那样简单的诱敌之计,他们必定还有旁的图谋,可我一时想不出……”
说着她又看向容冽,“他们除了用那神兵之外可有强力的攻城之举?”
容冽微微皱眉,“听云将军说,期间南煜大军攻了两次,不过都只是不足万人的佯攻,好似只是试探,之后便再无动作。”
沈苏姀放在桌角的拳头骤然攥紧,摇头,“不对!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嬴纵彼时不在郴州,若他们的目标是郴州,便应该想着趁着天狼军未曾援救之时便攻下郴州来,可他们只是佯攻了两次便放弃,一直用那神兵等到了嬴纵,最后还战败退走。”
说着沈苏姀冷笑了一声,“真像一场闹剧!”
沈苏姀忽然之间焦躁起来,她一掌拍在桌案之上,“南煜十万大军费了老大的力气才给郴州来了个突袭,却竟然这么不痛不痒的就撤退了?!”
见她情绪不对,嬴湛和宁天流对视一眼都有些着急,嬴湛连声道,“你别着急啊,七哥眼下人在郴州,不管郴州生了什么事他都有法子的!”
沈苏姀抬头看嬴湛,没好气道,“就是因为他在郴州我才……”
“着急”二字未曾说出口,沈苏姀的话语一断整个人骤然一僵,不过一瞬,下一刻她猛地站起身来眼中恍然一闪而过,“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南煜的打算!”
嬴湛和宁天流眉头都是一扬,齐齐看定了沈苏姀!
沈苏姀粉拳骤然紧握,面上的神色一时间竟然有些狠戾狰狞,她使劲的一挥拳,语声冷冷道,“南煜根本就是为了引他前去!若非知道有南煜神兵让郴州毫无招架之力这满乾州大营的将领都在怎会让他亲自带兵救援!等他现身立刻退兵不再硬碰硬!”
“郴州一定要出事了!一定!”
沈苏姀语声带怒,至最后已发起抖来,她一把拿出袖子里信纸一抖,那信上寥寥几十字不过只说了一句话:郴州军情未稳,他暂留郴州,她万万不可出乾州一步!
沈苏姀眼底诸多颜色一闪而过,抬步便要走下主位,站着的容冽见状一掀袍便跪在了堂中挡住了沈苏姀的去路,“娘娘,主子不许您去郴州!”
沈苏姀眼有厉色,出口便是杀气,“你敢拦我?!”
容冽低头,“属下不敢,更不敢违抗主子命令!娘娘若要去,且杀了属下再说!”
沈苏姀冷笑,“你以为我下不去手?!”
说着手就放在了腰间的长剑上,而容冽仍然跪在她面前,纹丝不动!
沈苏姀欲要绕行,这回却连容飒也跪下来,沈苏姀怒极反笑,抬脚便揣在了容飒肩头,“我能看出来的东西你家主子看不出来?!他在郴州临危,你也要拦我?!”
容飒一直跟在沈苏姀身边,半分都不知郴州状况,怎会不担心嬴纵,只是嬴纵的命令素来便是天塌了他们也要照令行事的,何况他们深知自家主子最看重什么!容飒生生受了沈苏姀的怒气,闷哼一声道,“就当是为了主子,请娘娘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