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秦宓回得快,毫无情绪,她却不由握紧了掌心,他说不是,兴许……
“你只是顺便。”
秦宓甚至没有给她一个眼神,呵,这个薄情的男人,半分瞎想也要毁个干净。
妖异的眸终于激起千层浪,东陵芷问:“那你知不知道我要的不止是后位?”
她要的是秦宓身侧那个比肩的位置,北沧皆知。
秦宓还是不曾有分毫情绪,眸光清冷:“知道,所以爷会送你回南诏。”顿了,又道,“或者你想留下来陪葬。”
他真是半分退路都不留。
东陵芷眸子微红:“理由。”
“爷有女人了。”
又是那个女子!为了那个女子容不得一丝隐患。
她大笑,嘲讽:“秦宓,这世间只有无坚不摧的人,才能永生。”她转身,眸子暗潮,“而你,败给了大燕那个女子。”
走进雨里,她没有拿走她的伞,南疆的娆姜,是骄傲的,能忍着一时风雨飘摇。
地上一滩水,没待风干,秦宓蹙眉看一眼,晋五便会意,差人处理并烧热水,这是爷的习惯,爷嫌脏。
白二回来,瞅见擦地板的老十七,顿住了脚,一身雨水不敢往里踏,只道:“爷,大燕的信。”
秦宓微寒的眸,一瞬暖了,一晃眼到了门口,十步路竟用了轻功,拆开信,动作小心翼翼,随后,秦宓笑出了声,手里多了小小的物什。
哦,是一颗相思豆。
秦宓看着信纸,轻念:“甚念。”这二字他写了那么多次,等的便也是这二字。他说:“连夜回大燕。”
白二悟了,这北沧帝君之位,比不过这一颗相思豆,一句甚念,难怪,爷说没空登基,因为大燕有人在等。
北沧鹩都彻夜大雨,燕都此刻繁星满天。同是深夜,长乐殿烛火通明,夜里三更,驻守常湘殿的暗卫来报:“主子,常湘王出事了。”
闻柒尚不曾更衣,交叠这双腿在榻上玩闹,这会儿停了动作,坐起,揉揉毫无睡意的眸子:“我说怎么今个儿眼皮一直跳。”一把掀开纱帐,她一边穿鞋一边破口大骂,“那么多暗卫跟着也能出事,他缺心眼吗?蠢死了,还说什么不会阻我,放屁!滚犊子!娘的……”
内殿叶家姐妹、外殿一干人都不吭声,仔仔细细听着主子出口成脏。
骂够了,鞋也穿完了,闻柒又嚷嚷:“凌国公府呢?有什么动作?”
“主子,夜深了,您不用起身。”叶家姐妹一左一右。
闻柒摸摸后脑勺,躺回了床榻,踢了两只鞋,愤愤地想,她何时这么愤青了,妈!蛋!
外殿梁六说:“凌国公已经在着手筹备,只是——”支吾了,有点拿不住主意,该不该说啊?
“是不是那个缺心眼又做了什么缺心眼的事?”
闻柒不用脑袋都想得到,那个小霸王,做事不管后果,哪有火坑就往哪跳。
“常湘王殿下事先搬空了凌国公府,置之死地以防万一。”
不得不说,常湘王为了闻柒,真是什么都做绝了,堵死了九章王的路,也堵死了自己的路。很不顾一切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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