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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啊!我的风筝——你们几个,把它拿下来!”
午后,安庆王府的大宅院里,一个身穿粉衣的小女孩对着高高悬挂在梧桐树树梢上的蝴蝶风筝嘟囔起小嘴,骨碌碌的大眼转动了数圈,对着身后跟着的数名奴才命令道。
“啊?”奴才们看了看小女孩,又望了望那足足有十几米高的梧桐树,全都胆怯地吞了吞口水,一脸苦相地看着小女孩,“郡主,树太高了,奴才……拿不到……要不,奴才帮您重新去买一个?”
“不要嘛,我就要那个!你们把它拿下来嘛!”
“这……”几名奴才仇苦地互相对望,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火红的身影从他们眼前掠过,足尖在屋顶上轻轻一点,轻灵的身子一跃而上,轻松地够着梧桐树梢的蝴蝶风筝,再一个空中翻转,落地的瞬间已安稳地站在了小女孩向前。
“哇,落落姐姐,好厉害!”小女孩一脸崇拜地仰头看着面前站着的人,一双小手拍得欢快。
“给,宴儿,你的风筝!”东方羽落轻轻一笑,将手里的蝴蝶风筝放到小女孩安宴儿的面前,同时抬起另一手轻轻地摸着她脑袋。
安宴儿高兴地接过风筝,开始痴缠起东方羽落来:“落落姐姐,你的武功好厉害,教教宴儿好不好?”
东方羽落笑眯眯地看着安宴儿,第N次跟她强调:“小宴儿,落落姐姐不会武功,只会轻功啦!你还小,而且你父王让你好好读书习字,不能学武功。”她四两拨千斤便将责任推到她老爹身上,宴儿的缠功她见识过太多,她已经开始有些头痛了。
何况她是真的不会武功,要说会也只是皮毛,多半还是以前的基础!不过她的轻功倒是学得出神入化!她师父怕她这个唯一的徒弟辱没了他的名声,半是逼迫半是恳求地教她一身本领。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对于学武之人来说绝对不长,但因为她身体素质好,在现代有功夫底子,背口诀速度奇快,加上他师父强制灌输了内力给她,让她学起来异常轻松。
但她只对轻功感兴趣,神偷拿了东西会跑就行,她可没兴趣被人发现后再留下来与他们对打。逃命最关键,所以她师父一身好本领她认真学的也只有轻功,其它都是半吊子!经过两年来专心研习,倒也让她琢磨出个套路来,如今她使起轻功来飞檐走壁完全没问题,逃起命来更是少有人追得上。
“不会武功还不是你自己不努力学!”
一道声音在大门处响起,略带挖苦,众人寻声望去,身形挺拔的男子正双手环胸靠在圆柱边,望向他们这边,嘴角扬起一道好看的弧线。
“七叔叔!”安宴儿高兴地朝他跑过去,拉着他的手臂就往这儿拖。
“安齐熠,你一天不说这话你会死啊?”东方羽落不悦地白了他一眼,她对学武功又没什么兴趣,学了轻功就好啦,这男人的啰嗦劲一点都不输她师父!
“落落,你怎么能辜负你师父的一片苦心?师父一身好本领,你想它发霉发臭在他老人家手中?”
“我知道,你嫉妒我,因为师父收我为徒弟,却不肯收下你!”东方羽落一脸得意,扬起脑袋炫耀地看着安齐熠。
“切?我嫉妒你?还不是有人死皮赖脸缠着他老人家,否则他怎么会收你为徒?”安齐熠轻蔑地嗤笑一声。
“是哦,可是不管某人再死缠烂打,师父他老人家还是嫌弃他,不肯收他为徒,这就是差距!”
“东方羽落!”
“诶?啥事?”
“……算了,不跟你斗嘴,每次都吵不过你!”安齐熠摆摆手,不甚在意地道,说完后弯腰抱起安宴儿,感叹道,“小宴儿又长大了,七叔叔都快抱不动你了!”
“小宴儿,咬他,他说你变胖了!”东方羽落在一旁嘻笑着怂恿,下一刻,果真见安宴儿张嘴往安齐熠的肩膀上咬下去,她哈哈大笑着跑开,“安齐熠,可别对女孩子说沉,女孩子不喜欢听呢!”
“宴儿,不是放风筝吗?姐姐陪你玩儿要不?”
“好啊好啊!”安宴儿一听,高兴地在安齐熠的怀中蹦跳着拍掌,“七叔叔也一块玩吧?”
“没问题!”安齐熠笑着点头应下,弯腰将安宴儿放下,看着奔跑在院子角落的那个火红色身影,他的眼神越发柔和。
两年前与她在醉仙居分别,他不曾想过他们还会有更多的交集。他是安宇国的七王爷,她是天泷国青楼的老板,第一次相见属无意,第二次却是他特意为之,瞒着皇兄到了天泷国,不想与她在个破旧的酒棚里喝了一下午的酒,看到她醉态时可爱的模样,她的身影牢牢地嵌在他脑海中。
两年前,就是在这个院子里,他第三次见到她,三皇兄的师叔,也是如今东方羽落的师父——神偷一笑在天带着她出现在这儿,那时他站在三皇兄身边看到她,相当惊诧!第一反应便是:她怎么会在这儿?
当时她的模样相当狼狈,一身白衣擦破许多口子,相比之前,她瘦弱许多,脸色也很憔悴,额头上更是包扎着布条,微微渗着血丝。他猜想她遭遇到了不一样的事,她只是静静地站在笑在天身旁,眼神掠过他时有微微的诧异,很快又压低了眉眼。
他知道她还记得他,但那时的她跟他印象中的差很远,她的眼神似乎都失去了以往的灵动。
几句寒暄后,笑在天让三皇兄安齐烨为她在安庆王府腾出房间来,之后她便住在了这儿……
“七叔叔?七叔叔?”安宴儿叫了他数声仍不见他反应,伸手扯了扯他衣袖才见他回神,“七叔叔你怎么了?”
“没事,走吧,我们一起去玩!”
晚饭过后,东方羽落回了房间,屏退了丫环的侍候,沐浴完后坐在梳妆台前轻轻梳着及腰的长发,手指触碰到右边额头上的疤痕,平日里她都用额前的刘海挡住,伸手拨开,透过铜镜,看着半寸长的淡淡疤痕,思绪如潮涌,两年来,这道疤痕让她不断回忆起两年前梦魇,这道疤痕成了那次坠崖永久的印记——
鸟啼虫鸣,打破了清晨山谷里的一派宁静。竹林围绕,小河潺潺,一间简陋的小竹屋里,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时而在屋中徘徊,时而坐下长叹,一会踱到床前顾盼,一会又背手急走于屋外。
认真倾听,便可发现老者不时地自语:怎么还没醒?不可能啊?老头我的真气不管用了?怎么可能?
“不然还是走吧?师侄还等着我把东西送去……小姑娘不珍惜生命,跳什么崖!不管她死活了?”
老者将小竹屋来回走了两圈,鼓着腮帮子又摇头:“不行,好不容易救下了,没醒就走,要是她死在这里,我不是白被她砸?白输给她真气?还是等等吧……”
来回再走上两圈,他又动摇了,匆匆走到床边认真看了她一眼,双手合十对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姑娘拜了两拜:“姑奶奶,你还不醒啊?老头我等得不耐烦了……你再不醒,老头就把你扔回那儿去喂山狼……”
竹床上的女子手微微动了下,老者眼尖地发现了,他犹如一个童真的孩子般高兴地在小小的竹屋里来回奔了两圈,再次停在床边,兴冲冲地看着那女子:“醒了醒了,老头我可以走了!”
他耐心地等着,等了许久才见女子的眼皮轻轻动了下,可始终不见她睁开眼睛。
“诶,小姑娘?死了没……呸呸,老头出手,哪有死人,小姑娘醒了就快给我睁开眼——”
“水……”
“水?等等……”老者匆匆跑到竹屋,顺手扯下一片大竹叶环成斗状,到小溪边掬了些水便火急火燎地往里冲,边冲边大叫,“水来了水来了!”
老者撑起她脑袋,就将竹叶上水塞在她嘴边,干裂的唇沾到水,她饥渴地汲取水源,待最后一滴水喝尽,她才困难地撑开眼皮,对上老者的脸那刻,她怔住了——
“师……父……”声音沙哑,几乎听不真切她在说什么。
老者也没在意她说什么,将她脑袋放回床上,直起腰杆,双手撑在腰间,满意地看着睁大双眼的女孩:“好了,就这样,老头我终于可以走了!”
老头简直就是个老顽童,话说完,双腿一跳,转了个身,大摇大摆地要往外走,然而下一刻,床上躺着的女子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朝他扑过去,抱着他的腿痛哭起来:“师父,师父,你带落落回家了是吗?落落终于见到你了……”声音虽然还嘶哑,却已经能听清她说出的话了。
她正是跳崖未遂,被不明情况老者救起的东方羽落,话说数日之前,她从梦驼山跳下深谷,若她直接坠入谷底,今儿个肯定是粉身碎骨的下场,幸运的她在坠落过程中被崖壁延伸出来的树枝阻拦,减缓了冲力,最后也是掉落在一棵大树上,还砸到了正在树上睡大觉的老头,于是,她侥幸地捡回了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