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林已经随着棋盘地自爆而彻底毁灭,雷电停止了轰击,乌云之下大雨倾盆而至,浇灭了熊熊燃烧地大火,大地的温度也降了下来。
可是烧焦的土壤,混合着几十名尸体的味道,和雨水一起,刺激着众人地神经。一群人进来,他们是唯一地幸存地人。
大雨滂沱之中,黄埔楚煜和赵文杰二人对立而视。雨太大,没有人能看得清他们眼中地复杂。
“你怎么也来了?“黄埔楚煜目光不善,盯着他问道,他浑身上下被大雨无情地冲刷,狼狈不堪却有种异常阴柔的美,好不令人怜爱。
“一言难尽。不过这里没有躲雨的地方吗?”赵文杰扯下斗篷,将它挡在头顶,浑然不觉自己的行为有多过分:明明那斗篷大的可以装下三个人,他却没有一点儿同甘共苦的自觉。
他没有,他的手下刀疤也没有,两人的斗篷都只顾着自己头顶的一片天空。
“我好得救了你一命,你不用这样盯着我吧?怪不好意思的。”赵文杰最大的开心就是看着眼前这人的狼狈了。让你强了我的女人!活该!
想起刚才千钧一发的时候,若不是突然出现的赵文杰拉住他,顺手撤掉他的铠甲,扔得远远的将闪电的威力转移,他现在也和其他人一样化作焦土的一部分了。
想到这,黄埔楚煜并不理会赵文杰的无礼,他就地端坐了下去,运功抵御雨中的寒气。楚电楚闪赶紧过来,站在他的身后褪去身上仅有的几片衣衫,以人为桩,搭了一个临时的雨棚,黄埔楚煜才避免了继续淋雨的命运。
“欸......”同是属下,刀疤钦佩这般护主的暗卫,将自己的斗篷扔给那哥俩,自己钻进了赵文杰的斗篷下避雨。赵文杰踢了他一脚,倒没有赶他走,忘了眼还在雨中坚挺着身形的何守御,问道:“我这里勉强还能再躲一人,你要不要过来?”
何守御明显比楚电楚闪要厉害得多,至少还没有混到衣服成片地挂在身上的地步,虽然有些破损,也有些小伤,但是看着并不狼狈,反而脊背挺直,精气神还相当不错。
面对强者,男人都是钦佩的,况且他的衣物看着像是个平民,并非楚侯的属下,他毫不犹豫抛出了橄榄枝。
“多谢了,不过我站在雨中挺好的。”
何守御回答道,他哪里看不出这位赵大人虽然救了楚侯,可是两人的关系并不好,他将来是要逢楚侯为主的,自然得学会站队。
被拒绝了,赵文杰也不气恼,只是这雨何时能停?停了以后还有什么样的怪事会接踵而至?书敏到现在也没有踪迹,她是不是也经历了这些?她能躲过去吗?
好在赵文杰的担心并未出现,这场大雨不到一刻钟就停了,乌云散了去,太阳也重新露出了颜面。观看了一下太阳的位置,赵文杰判断现在应该是午后申时。
他们是午时发现自己被困林中的,未时开始闭上眼睛尝试走出困境,没想到还真管用,没过多久他们便走出了那片奇怪的林地,可是没想到的是,他们还来不及开心,大片大片的乌云带着闪电来了。
一路躲避一路跑,最终在这里遇到了被困三日之久的楚侯。当时闪电像受到了某种刺激,追着楚侯,忽然加大了力度,想要将他随之万段。
没错,当时在他的眼中,他感受到了闪电像人一样的愤怒,仿佛它是活的,会思考那样。
千钧一发的时候,他冲了出去,救下了楚侯。
“侯爷,最近你又干了什么缺德事了吗?竟然遭受天打雷劈?”赵文杰将湿透的斗篷扔给一旁的刀疤,得意的望着浑身是伤,已经湿透的黄埔楚煜,嘲笑道。
黄埔楚煜不理睬他,当着他的面脱下了湿透的衣服,交给楚电楚闪帮他拧干。何守御则掏出了怀中的伤药,帮他包扎起了伤口。见没人理睬他,他也不恼,招呼刀疤一声,就离开了。
他可没有时间逗留在这里看一帮男人换衣裳,不过楚侯的皮肤也太好了吧,像个小娘们似的。他被自己脑海中闪过的念头给都笑了。
可不是小娘们吗?当年的楚侯可是京城第一绝色啊,男生女相,多少小姐见到他的容貌都羞愧不已,枉生为女人。甚至当年还闹出了一个闹剧,有贵族子弟相信民间传言,说恭亲王只有一个女儿,被当作男孩养大,于是在大街上拦住了楚侯,要验明正身。被楚侯亲自出手,教训了一顿,并放出豪言,谁敢再对他不敬,他便灭了谁的家族。
那次他出手过重,导致那调戏之人回去不久便殁了,他家长辈颠倒黑白在先皇面前告状,继而被有心之人大做文章,朝廷官员联袂要求重罚皇孙,老皇帝迫于压力,只得让他带兵出征。那年他好像只有十二岁。
可是也是在那年,他扬名天启,出征的大半年里,经历了大大小小几十场战争,没有一败,直接封神。消息传回京城,龙颜大悦,老皇帝亲手隽写圣旨,直接封了楚侯。
据说老皇帝是想直接封王的,但是恭亲王还在,不合于理,迫不得已封了楚侯,但享有亲王的权力,风头无两,好不令人生羡。
据说在楚侯战胜回京的路上,一路鲜花瓜果,人们夹道欢迎,天启开过四百年,也只有在天启元年,四大家族入京才有那样的恢宏场面。
那时候,他还在训练营每日都经历着生死训练,并未亲眼看到这样盛大而荣耀的场景。不过以他的性格,看到了无非也是嗤鼻一笑吧。
他是不会承认心底的嫉妒的,他也不差呀,十五岁就成了北营的统领了,只是比他晚了三年而已。
他一路走一路津津有味地想着这些陈年往事,没想到竟然粗心得一脚踏空,整个人顺着一条长长的洞壁滑入深深的地底。
“头,你在哪?”头顶依稀还传来刀疤的呼喊声,他试图喊了两句,发现神音传递的方向居然是身后,转过身去,才发现脚下还有路,一直往前延申过去。
完了,这石壁滑溜无比,爬不上去了。而掉落前他记得他和刀疤经过了一片灌木与杂草丛生之地,这个仅容一人的小小洞口,刀疤也不知能不能发现。
想起刀疤的性子,赵文杰摇了摇脑袋,心想:寄希望于那个傻瓜,我还不如自己探探路,说不定还有别的出口。
于是他拿出怀中的火折子,吹了吹,火苗亮了起来。他顶着火苗儿微弱的光,朝着后方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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