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有马蹄声越来越近。
云葭诧异回首,知晓女皇四处晃悠,士兵们不约而同弃马步行,以表示对女皇的敬重,那么这位是怎么回事儿?
待看到来人,云葭收回脑袋。
哦,原来是我们的靖安将军。
萧晟翻身下马加入步行大部队,简单与云葭说了一通灰熊的事。果然,云葭大赞灰熊等人,并道:“我扶熙需要这样的勇士。”
萧晟笑了笑,询问:“军营条件不比皇城,陛下可还适应?”
其实萧晟知晓云葭定然是不习惯这里的,可这孩子自成为女皇后一味自我调节,很少抱怨。萧晟想,只要云葭说出来哪里不适,他可以尽力整改。
“别的都好,”云葭倒是真说出了一句憋闷在心中已久的话,“就是饮食上,朕日日喝粥,实在想吃些肉。”
萧晟一听立马转移话题,吃肉倒不是什么难事,他便也是刚刚吃了肉过来的。可吴宏医术精湛,为着云葭身体着想,萧晟怎可能与太医对着来?
“陛下走了大半日想必累了,不如这就回去歇息。”
云葭鼓起嘴巴,是萧晟主动问她哪里不适应,如今她说了,提问者却恍若未闻,这是何道理……
“禀报将军,”有小兵急匆匆跑来,“雁瑞派来了一名使者。”
萧晟与云葭对视一眼,该来的终于到了。
期盼已久的雁瑞使者已到,一场好戏即将开场,云葭自是没有回去歇息的道理。
大帐,云葭衣着华贵坐于主座,萧晟站在云葭身侧,李毅李卉站在下方。
雁瑞来使是李寿,他之所以亲自前来,是因为求和与言和还是有区别的。
雁瑞向扶熙求和,是为雁瑞落了下风,国耻柱上再添一笔;双方言和,是为两国和平退兵,谁也没高上一头。这一字之差干系重大,是以谋臣李寿亲自前来。
“拜见女皇陛下,”李寿恭敬拱手,“我国王上特特令臣代他,贺陛下登基大喜。”
哟,看这衣着气派,来的还是位高阶大臣。
云葭小脸上挂着单纯的笑,微微抬手道:“使臣客气,还请使臣代朕向贵国王上问好。只是不知,使臣今日为何而来呀?”
李寿抬起头,见扶熙女皇柔柔小小坐在宽大的红木椅子上,眸光清澈不谙世事,威仪不及身侧靖安将军半分。他不由想起外界传言:扶熙女皇柔弱似白兔,朝堂上下全靠靖安将军撑起。
如今一瞧,果不其然。
“回陛下,自是为了两国和平。”李寿道明来意:“先前贵国派兵扮山匪,劫我雁瑞城主府,我国王上一时气愤出兵,奈何行军匆忙,落了下风。一战下来,两国军士各有死伤,为着家国着想,还请陛下退兵。”
云葭暗骂,这雁瑞使臣将一场大败说成落了下风,也不知是口才好还是厚脸皮。
“这……”云葭貌似无措望向萧晟:“将军觉得呢……”
不用萧晟开口,李毅怒视着李寿斥道:“胡说!我国何时派兵入雁瑞,又何曾扮成山匪?贵使若无证据,可别信口雌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