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就扫除二贼!”陈达最不见得旁人诋毁哥哥了!
许贯忠一愣,“呵~陈兄,你还看不出来吗?我们在讨论官军的用兵之策!这是我的策略所想!”
卞祥补充道,“我的策略是南北同时夹击收缩,把贼兵挤在一处消灭!”
旁坐还有三人,都是许的好友,纷纷陈述了自己的意见,各有不同,却又大致相同,无非有二,一齐出兵干掉,二、各个击破!
施恩道,“感谢各位兄台信赖,我们兄弟对于行军打仗都是门外汉,恕我直言,有古话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各位知道这次大名府调动多少官军吗?就在这里纸上谈兵?”
“对!脱离实际的空想毫无用处!”杨春又蹦金句了。
许贯忠却感到好笑,“你们不知道吗?河北起兵十五万入京东平叛剿贼啊!三路元帅将佐都已经分派好了,只能年后发兵呢!”
惊~三人组同时震惊,这么快就要发兵!此前预计二月就是顶顶快了!
许贯忠看到了微妙的变化,疑惑道,“三位该不会刚知道吧?你们不是贼寇的探子吧?”
嘎嘎~“我们怎么会是贼寇的探子!”施恩最先恢复脸部肌肉活动,“我是孟州人哎!孟州在西边呢!牲口和愣春都是陕州人!给他们说几句秦腔!”
“秦腔!不仅会说!我还会唱咧!”秦地男子,不会唱几嗓子,那还叫男人吗?当然,好听不好另说!陈达拍案而起,啦啦几声嗓子,就唱了起来,无非是求偶的情歌~不好听,但味道够正!不是秦地人,绝对唱不出来!
一曲歌罢,众人击掌叫好!
卞祥惊讶道,“陈牲口,没想到你还会这一手啊!”
“老子的本事多着呢,这是藏拙!”夸了陈达两句,这牲口还真翘尾巴了!
施恩又道,“杨兄弟也来一个呗?”
杨春嘿嘿,“我只会田间小调儿,上不得台面,我随便一唱,你们随便一听,可不许笑我~”
拿黄调子开嗓子,众人都笑作一团,无论是哪里的男人都一个猴急样儿啊!
笑够了,施恩道,“这下没怀疑了吧?我们都是西边来人,跟那些个造反的贼,一丁点儿关系没有!”
“奥~这样就好。”许贯忠也觉得自己过于多疑了,果真是贼人的探子,不去衙门口蹲着绑架官吏将佐,跑到自己家瞎吹什么牛北?能打听到机要秘密吗?没有!自己的消息也是半公开的,准备军械粮草,调动军卒次序,这玩意不相互配合审定,怎么走流程?
许贯忠道,“我说个玩笑换来两耳朵秦腔,太值了!回头我还想听听!”
施恩代答,“唱个曲儿,大伙不就熟了?列位公子别笑我们粗俗就好。”
“这些都是畅快的兄弟,你们不必拘谨,该说说,该笑笑,哦对了,你们怎么找到许家来了?是有事找我?”
“奥,是这样的…”施恩只准备了半句假话,“实在难以启齿,咱们还是私下再说吧?”
卞祥又问,“急不急?要不咱们现在去个僻静处?”
“不急不急,三五天内解决就好了,别扫了众位雅兴!”
“那就成,一会咱们说,看那沙盘,你对京东的贼患怎么看?”
“先给讲讲敌我兵力啊!陈兄可是内行!”
……
便是这些爱好军事的武举子,把官军的动向绝密消息凑给了三人组:河北军团分兵三路进攻京东,一路集恩州、博州、德州三地禁军,合围济南府之北临邑县左近的叛民,主帅为高俅的三弟高廉;二路集大名府左近的禁军,经阳谷县向兖州方向推进,主帅未定;三路为策应军,主力为开德府禁军,增强濮州、郓城县一线防御强度,防止贼兵西窜。还有些零碎的消息,亦真亦假,不知官军有没有议定。
施恩把这些默默背诵,陈达就在那里胡说一通,把晁盖、樊瑞吹的魔王转世一般,非常了得不除不行,必须先干他第一个!从而影响了举子们的判断,认为王伦只是运气好而已,官军主力都去盯防晁盖,剿灭樊瑞去了,与王伦对打的都是三流军伍。
……
这一下午的成就,陈达非常满意,客人没有留宿,吃过晚饭喝点茶水便撤了,回客栈路上,陈达问道,“小管营,我看你和卞祥耳语,说的是什么啊?”
“问了问那小乙哥是什么来头,我看着不像是富家公子,所以好奇。”
“那问出来没有?”
“嗯,让我想想怎么说,在这大名府,甚至整个河北地面儿,有位武力超群的人物,唤作玉麒麟、卢俊义!人称河北枪棒一绝!他三旬年纪而膝下尚无子嗣,这是前提,你们听明白没?”
陈、杨异口同声道,“那小乙哥不会是卢俊义的义子吧?”
施恩摇头,“不是,那小乙哥真名叫做燕青,是在年少时被卖入卢府为仆的,卞祥的说法是,在卢府身份特殊。”
“身份特殊?”成功引起了陈、杨二人的八卦之心,“咱们等卞祥出来细问问?”
“再多的他也不知道了,只知此人吹弹俱加,相扑术亦得卢俊义真传。”
“相扑术?这个比身份特殊还八卦!”
施恩心领神会,明知故问道,“陈兄可是有所发现?”
陈达的嘴,都咧到耳垂了!“一个没有子嗣的员外不奇怪,不孕不育也不稀奇,稀奇的是他这义子,俊俏的过于,用哥哥的话来说,穿上女装就是女人啊!”
哈哈~杨春听明白陈达的意思了,露出猥琐的坏笑,撺掇牲口继续说,陈达便道,“还有比这更奇怪的,卢俊义枪棒一绝,教这燕青的,却是相扑之术,近身缠斗!你们说、这里面是不是有故事?”
哈哈~三张猥琐的笑脸被出来的卞祥看个正着!远远便喊道,“你们高兴什么呢?乐成这副鬼样儿?说出来叫我也乐乐!”
三人笑脸迎人,施恩道,“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说出来被二公子耻笑。”
“难道,你们偷许家东西了?”
“怎么可能!我们缺钱也不会这样!”
卞祥道,“那看在我借钱与你们的份儿上,说来听听,是什么好笑事?”
施恩所谓难以启齿的事,就是借钱。这卞祥,真是敞快之人,才认识几天?说借就借!都没多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