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文宝贝似的把手上的三件首饰爱抚了半小时以后,情绪总算是回归了平静,大脑也清明了不少。
感觉到身边有凉风阵阵,王启文抬起头对陈溪说道:“秋老虎已经过了,今天天气这么凉快,你还把扇子扇这么勤干什么?”
话落,陈溪仍使劲扇着风,看样子是并不愿与王启文搭话。
王启文瞧出他是气闷,又刚得了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便安慰道:“哎呀,我也不会白拿你这些东西的,等中秋节过了,我请你去醉客楼吃全席!”
闻言,陈溪终于是收了折扇。
王启文原以为陈溪会欣然表示同意,谁知他却忽然双手抱胸,不屑地哼道:“不要!”
说着,还把头扭向了另一边。
见此,王启文一瞬间都惊呆了——陈溪,你这是什么傲娇的骚操作?
“干什么?”陈溪用眼角瞟了瞟张大嘴巴的王启文,气道:“我们三个人当中,明明就你最吊儿郎当,怎么就你先娶上媳妇了呢?”
闻言,王启文呛了一下。
扬手捋了捋披在胸前的一缕长发,王启文便毫不犹豫地反驳道:“什么叫吊儿郎当,明明我最风流倜傥。你之前不也说了,我可是旭平县第一俊男,是无数闺阁女儿心目中的男神!所以,娶媳妇而已,小case.”
“那你还娶了那个……”
陈溪听了王启文嚣张无比的自夸,顿时更加气闷,转过身来就想与王启文理论理论:他长得好看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娶了一个奴婢回来当妻子?
可是话刚出口半句,陈溪自己便觉得有些不妥。
从王启文娶妻到现在,两个多月了,他作为王启文的兄弟,因为王启文对柳如眉上心,处处护着柳如眉,他也已经接受了柳如眉是他嫂夫人的事实。所以此时再搬出柳如眉出嫁前的身份来,真的有跟兄弟撕破脸皮的嫌疑了。
“咳咳。”话到一半硬是忍住了,陈溪不由自主地咳了两声,以作掩饰。顺便去偷瞄王启文的脸色时,发现他果然收了笑容,沉默地立在那里。
陈溪有些尴尬无措,心中早已生了悔意:他俩互相再是犟嘴打趣都没有关系,果真是不该想到去贬低他的夫人的,而且柳如眉还就在这个家里。
陈溪正犹豫着要不要委婉地道个歉,王启文却突然轻松一笑,转了个话题道:“这样吧,收了你的东西,也不能白拿你这个人情。要不哪天我跟你一起去拜访一下那位余小姐,看看她什么性格喜好,也好给你参谋参谋。做兄弟的,现在最多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王启文说完,还戏谑地给陈溪挤了挤眼睛。
陈溪知道王启文是想掩过刚刚的气氛,并不打算与他追究此事,心里松驰下来,当下也笑着接口道:“可以啊,你总归是娶过亲的人了,我也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闻言,王启文顺手在陈溪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夸张道:“呵,不相信我撩妹的技术?”
此时的陈溪还不太懂“撩妹”是何意,但多多少少通过上下文语境能猜出来一些,便没有问,连带着上面的“case”也忽略了。
如此,二人勾肩搭背地出了书房,王启文拉着陈溪在花园里三拐两拐。
“启文,你带我去哪?这里也不是去姚伯母那里的路呀。”
这条路,真说起来,陈溪也不是完全没有走过。小时候他跟王启文、弋阳,还有一众下仆们玩躲猫猫,倒是常走此道。但是成年以后,他们两个人都很少过来了,这边还是挺偏僻的。
“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王启文随口回道,语气中有一丝丝若有似无的不满。
“什么?”陈溪莫名,难道王启文要跟他重拾儿时美好回忆?
“那个应管事啊。”王启文点了一句,随后接着又道:“我回来以后,怕娘跟柳如眉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两个人又跟着操心,便没有声张,只让钱大悄咪咪地把他关到花园后的那个小黑屋里面去了。”
王启文说完,陈溪也想起来应管事了,便问:“你打算干什么?我看他该交代的都交代得差不多了,今儿个大过节的,你还想怎么样?”
闻言,王启文停下来瞥了陈溪一眼,回道:“怎么在你眼里我还是个喜欢折腾人的坏人呢?”
这个陈溪倒没有如此认为过,正准备开口反驳,不想王启文却张口又道:“唉,其实像我这样善良的孩子,只会在这样家家团圆的中秋佳节,给别人送上一份大礼,帮助他们一家团圆。”
陈溪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立马说道:“少在我面前装大义,你说你准备做什么?给人送大礼,帮人团圆……难道你是要带应管事去找那于家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