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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柳如眉矢口否认，“夫君怎么会如此相问？”
相距咫尺，王启文轻吸一口柳如眉身上的芬芳，幡然醒悟过来，即使她答了“是”，她也无法安慰于她，便转而说道：“喏，给你带的点心。”
随后，摊开她的手掌，将素芳斋的点心盒放至她的手上。
素芳斋点心精巧，三种不同的口味，总共六块，盒子却也只有四寸来长，只比人的手掌稍大一些。
柳如眉低头垂眼去看，手指轻轻巧巧地解了盒上红条，打开了盒子。
“嗯，看着、闻着都不错，就是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
听到王启文自说自话，柳如眉扑哧一声，盈盈笑了，拿出绢帕仔细擦了手后，拈起一块，递至王启文唇边。
王启文知晓她必会喂自己，张口笑眯眯地吃下，赞道：“果真不错！”
然后，一边咀嚼着，一边信手拿过柳如眉方才擦拭的绢帕，自己擦了手，也拈起一块糕点，递至柳如眉的唇边。
柳如眉受宠若惊，面颊“腾”地就红了，娇羞道：“夫君……”
“张嘴。”王启文命令式的道。
柳如眉拗她不过，乖乖张口吃下。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王启文拈糕点的时候一时兴起，她拈的糕点，几乎整个儿地夹在两指之间，柳如眉张口含入，如果冻般柔软滑嫩的樱桃双唇便擦过王启文的手指，令她不自觉指尖一颤，瞬间心神荡漾。
“如眉……”王启文嘶哑了声音，眼神也似有醉态，“门口的那些话，我说给罗依依听的。”
言下之意，她的那些话，不过是当时当地的权宜之言，并非出自真心。
柳如眉闻言，不曾当真。
但她却愿意相信，而且也的的确确心情明媚许多。
此时此刻，真言也好，哄骗也罢，他原不必向她解释，可他解释了，她便足矣。
“夫君，赵云腾……怎么样了？”柳如眉问得谨慎。
王启文见她故意转移话题，也不拆穿。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即好，剩下的，全看个中造化了。
于是便答道：“人是我送进去的，能不能再出来，就看徐县令的手段了。不过……他应该比我更狠吧。”
闻言，柳如眉并没有王启文想象中的喜悦，只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怎么还不开心？”
王启文确实有些纳闷——这女人，果真如传言中的那般不好哄呐！自己以前做女生的时候怎么不觉得？
“如眉心底高兴的。只是……”柳如眉流转眼眸，神情中显露出不加掩饰的担忧和心疼，“赵云腾收拾完，云建那边怕也要有动作了。夫君身险未除，如眉心里不敢松懈。”
“你啊！”闻言，王启文心中没来由的甜蜜，开玩笑地道：“要不我提前跟你和离，若我犯险，你就拿出离书，日后再嫁，也无人拦得住你。”
“不要！”柳如眉惊得脱口便是拒绝，急道：“如眉只是担心夫君，并没有要独善其身的意思！”
王启文笑眼瞧着柳如眉急切万分的模样，愈发心情舒朗，明知故问：“你前段时间，不还想方设法地要跟我分离吗？怎么，现在倒又不愿意了。”
柳如眉原本并非是一个辩才不佳的女子，但此时此刻，她却哑然得不知如何辩驳，且生生地急出了眼泪。
王启文一看玩笑似乎是开大了，不由有些心疼，立即哄道：“好了好了，不哭了，乖，来吃点心。”
给柳如眉的口中又塞了一个糕点，王启文才抹着她的眼泪，慢悠悠地道：“你别小瞧你夫君，云建虽然不如赵云腾好对付，却也尽在夫君的计划之中，你安心等着便好。”
彼时王启文不知道，论常理，她的计划的确赢面很大，而且她也考虑到了很多意外因素，备用方案也算充足。
但是，有些敢谋大统之位的人，却会不按常理出牌。
为了一己私利，为了清除异己，世间个人可为其棋子，这普天万民，亦可为其棋子，权看他心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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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过了两天，徐轻之那边速判速决，给了赵云腾终身监禁的处罚。
虽说给外祖一家报了仇，可谓快意之事，但站在王启文书房中的徐轻之，丝毫不见喜气，反而板着脸背着手，吓得旁边的夏乔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王启文听说徐轻之登门以后，就急急地从湘竹院赶来，知道他是兴师问罪来的，脸上早就堆满了赔笑。
“哎呀，徐县令大驾光临，小人有失远迎，还望县令大人看在如眉的面子上，不要与小人计较。”
王启文边说边作揖，话未说完，人就已经跨进了书房。
夏乔听闻来声，如获至宝，连忙把求救的目光第一时间投向了王启文。
王启文善解人意，也无意殃及池鱼，遂立即道：“夏乔，你先下去吧，我与徐县令有要事相谈。”
夏乔如蒙大赦，感激地朝王启文行了个简礼，然后便忙不迭地退了下去。
徐轻之早就转过身来了，冷眼看着王启文在这“表演”，还把他小姨母的名头都搬了出来。
“嘿嘿……”对上徐轻之的目光，王启文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谄媚道：“徐县令……”
“少在这儿卖乖！”徐轻之一声轻斥，止住了王启文的表演。
王启文浑身一僵，立时乖乖站好。
良久过后，徐轻之放软了语气，无可奈何又苦口婆心地道：“小姨父可知，此招凶险？”
“知道。”王启文回答。
只不过，行制人性命之招，哪有不凶险的？本就是你存我亡的局面，难不成还要安安稳稳地来解决？
但王启文知道徐轻之是在担心什么。谋贩私盐，她王启文进去了不要紧，搞不好是要连累一家子的。
“知道……”徐轻之似是将要无言以对，只能重复哀道：“知道你还用如此险招？对付赵云腾那种人，什么样的法子没有，何苦冒这么大的风险？”
“徐县令……”
“别叫我徐县令！”
王启文：“……”
“轻之……”
“你还当我是你侄子吗？亏我一直把你当姨父！”徐轻之着实气得不轻，说话都带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