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王富贵说的十分真诚,听起来也很合理,但是皇甫子墨还是觉得他的话里有漏洞。
“那为什么他一个普通的犯人需要劳动你的大驾亲自去送饭,这不合理。”
“公子,这还真是个误会,毕竟只是个意外,我舅舅就准备关他半个月就放出来了,不然在牢里还浪费米饭。正好我有一个嗜好就是收集别人的书法,所以我才每天给他送饭,想让他帮我写副书法来着。”王富贵搓了搓手,憨憨一笑。
“他一个穷秀才,收集他的书画,你这理由也太牵强了。”
王富贵一下子想到什么,脸刷一下就红了,胖嘟嘟的脸蛋竟然还有一丝可爱。
“我,我,少爷您不懂,就是虽然我也有点钱但是大家的书画我也买不起,还不如收集穷学生的书画,要是有一天他们谁飞黄腾达了,这书画就值钱了,这可是无本的买卖。”
说到这里,王富贵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看皇甫子墨没有鄙视他的样子,一下子觉得好像受到了认同,他仿佛看到未来的自己在银子中徜徉的情景,还有舅舅,爹爹们的夸奖。皇甫子墨看到他那一脸类似思春的表情有些黑线,他现在可以确定王富贵说的是真的了。
“行吧,那我花点钱,早点把他保释出来可以吗?”
皇甫子墨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的幻想,王富贵听到后笑的更憨了。
“公子您开口了,还要什么钱啊,我直接让人把他给放出来就是了。”
“不用和知府大人说一声吗?”皇甫子墨有些怀疑的小眼神。
“您放心,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办好的。”王富贵拍着胸脯保证。
“那就多谢啦。”皇甫子墨挣扎了一下,想想王富贵这事确实帮了他,出于人道主义他还是对他道了谢。
“没事,小事一桩,都是朋友嘛。”
王富贵自说自话的勾上皇甫子墨的肩膀想要称兄道弟,结果知竹亮出了剑,一下子就把他的手给吓了回去。
等到王富贵将修竹带出来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等他们走的时候,王富贵眼神依依不舍的,就差拿张小手绢说道下次再来了。
“先生先别急,等回到府中,一切自有分晓。”皇甫子墨用眼神安慰道,修竹出于别人将自己从牢里救出也不好意思回绝,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马车一路疾驰,一直到了山脚下隐秘处的山洞里,皇甫子墨探出头来掏出身上的令牌,面前本来封闭着的墙体突然化作烟散去,马车继续向里行驶,而后面的墙体又开始合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时几个身穿黑衣的人跟随着外面的马车印进了来。
“怎么会没有人?”
“老大,我确实看到一辆马车进了这个山洞,然后就给你们发了信号,这期间我都没有离开。”
“老大,快看,这里有马车印,但是怎么会。”另一个黑衣人蹲在皇甫子墨他们消失的那面墙说道。
“怎么了,发现什么问题?”
“马车印到这面墙就消失了,如果小六看的没错,他们进来后没有出来,那一定有什么机关在这里。”
“好,大家分开,四处找找。”
黑衣人听到命令后四散开来寻找,最后却又归于原地,停留在那面墙的面前。
“老大,看来这个地方有蹊跷,我们应该怎么办。”
“既然找不到打开的机关,那我们就把这面墙给炸了。”
“小六,你去布置一下,其他人跟我出来。”
“是,老大。”
小六将身上带着的炸药拆下来,堆在那面墙的墙根处,放下引子一直拖到了山洞外,而坐在山上书房内的皇甫溪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树妖的情报,本来还想让他们就这样找找就算了,反正他们也找不到真正的地点,没想到他们没找到机关竟然直接就想把山洞给炸了。
虽然他们就算把山洞炸了也不会找到真正上山的路,但是真炸了还会把这条路给封死了,她之后还要再开辟新的路,实在是太麻烦了。其实皇甫溪也只不过在那个山洞里设置了一个迷阵,所以不知道的人只以为那是一面墙,而有通行令牌的人面前则是一条宽敞的大路。
“你悄悄地把那个炸药给我把线绞断了拿过来,看看他们下一步怎么做。”
皇甫溪还是不喜欢杀人的,哪怕那些人是别人派来的间谍,毕竟身处阵营不同,与时候也是无可奈何,只要他不杀人,皇甫溪就尽量不动手,为什么尽量,就比如说之前有一队黑衣人进山之后因为找不到他们的所在地竟然准备放火烧山,等到皇甫溪知道的时候,山上已经有了火光,这是皇甫溪绝对不允许的。
尤其她收服树妖以后,对这些花草树木也是有感情的,所以当初她直接下令让树妖将这些人直接勒毙送回了山脚下。这次如果这队黑衣人能知道他们的诡异之处自己退去的话,她自然不会做什么。
“文师傅,我将修竹先生带回来了。”
“修竹,真的是你。”
“你是?文师兄?”修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似乎比印象里年长了些,却依旧玉树临风的文曲星。
“是,是我。”
相认的场面总让人感到激动,文先生就和修竹讲述了自他们分开以后,做官,被贬,颠沛流离再到被皇甫溪收留的种种,提到自己的夫人因为奔波生了重病,前路渺茫的时候,两个大男人都哭了。
想当初修竹是最小的弟子,不止因为他入门晚,也是因为年纪小,他和文先生差了十岁,在学习的时候文先生的娘子也怜惜他年纪小,对他多有照顾,所以感情非同一般。
而修竹也讲到自己在师傅死后就离开了书房,本来想四处走走看看,扩展视野,没想到刚到这陵阳镇听到这里有奇迹发生,六座大山竟然在一夜之间被大雾笼罩,而这山据说还有主人在这上面建造了书院,不过很少人知道那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