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缠缠绵绵的情话,使得少女的脸颊更红,头低得更加厉害:“殿下,这发簪实在是太贵重了,晞儿真的不敢收。”
其实,不敢收只是托词,她更担心的是,这发簪若是戴回了府上,只怕又要被长姐发现,或是抢走,或是摔碎,这二者,都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
“别叫我殿下,我不是说过了吗,在你的面前,我不是什么太子殿下,”少年微蹙了好看的眉,对少女对自己的称呼表示着不满,“叫我桢哥哥。”
“桢哥哥,”少女不好意思抬起头来,却还是依着少年的要求改了称呼,“桢哥哥,这发簪晞儿真的收不得,你还是暂且收着吧。”
“晞儿,这发簪代表着我对你的情意,你拒绝了这发簪,难道也是要拒绝我对你的一片真情吗?”少年的虽然语气温和,但态度却是坚决。
但少女却也不曾改变主意,她抬起微红的脸颊:“晞儿并非要拒绝桢哥哥的情意,只是……若桢哥哥真心要送,不如待日后……日后你我二人成婚之后,再将它送给晞儿吧,在此之前,就请桢哥哥代为保管,可好?”
穆未晞这么一说,秦维桢心头甜得如同吃了蜜糖一般,立即喜笑颜开起来,这样的未来,他自然是心向往之的,便也同意了她的提议。只是,却不想,这支玉簪,再也没有戴在穆未晞的发上。
自从花奴来到了太子府,秦维桢便将她当作了穆未晞的替身,自然,那支发簪,便被秦维桢如同还愿一般赏赐给了花奴。花奴并不知晓这发簪背后的意义,只知道这是秦维桢赏赐的,若是谁敢损坏太子赏赐的物品,自然要受到重罚,这才想到用这支发簪来诬蔑青儿,不料却是闯了大祸。
“青儿,这发簪,是你损坏的?”秦维桢沉下了声音,逼问着脸颊红肿的青儿。
“殿下,不,不是奴婢,奴婢知道这发簪乃是殿下赐给夕娘子的,怎么可能会有胆量将它打碎呢?”青儿连忙跪倒在地,连声否认,“况且,这发簪夕娘子很是喜爱,日日都戴在头上,她的个子比奴婢要高,奴婢又怎么可能伸出手来从夕娘子的发上摘下这发簪将它摔在地上呢?”
青儿所言不假,她的个子比花奴要矮上一截,若是她真的想要从花奴的头上将这支发簪摘下来,即使是踮着脚尖也要费些功夫,况且,花奴是个活生生的人,又不是一截木头桩子,怎么可能就任由各自比自己要矮的青儿这样做呢?
秦维桢这样想着,便将怀疑的目光看向了花奴,却见花奴当真捧着那几截碎了的玉簪哭得伤心,连眼睛都哭红了,那样的一张脸,那样的神情,与秦维桢脑海中的另一张面孔重叠起来,倏然之间,他即便心中有所怀疑,却也是终究狠不下心去斥责。
“罢了,你们都起来吧。”秦维桢叹息一声,心头有了答案,却也有了决断,“此事本宫便不再追究了,但是,日后不许再出现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