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维桢与秦维柏二人并肩出了宫门,一路上二人都沉默着,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自打那次的事情之后,原本相处融洽的兄弟二人便生了嫌隙,极少再一同出现,更遑论同心协力去做些什么了,因而,今日在皇极殿上,他们再次难得站在同一立场上说话,实属难得。
“兄长,臣弟要再去二王府看看三哥的状况,不知兄长可要同去?”站在宫门前,秦维柏主动开了口。
秦维桢对于秦维柏对主动开口似是感到有些意外,他微微迟疑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道:“我还有些公务要办,就不与四弟同去了。”
二人之间,语气都是如出一辙的疏离,或许他们都非常清楚,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他们二人是绝对不可能回到从前那般兄友弟恭、和睦相处的境况了。
“你为何要对林淑妃说那番话,你明知父皇他有明旨,若是有徇私,定要重重处罚。”就在二人即将分别之际,秦维柏还是忍不住将心头的疑问说了出来,打从刚刚在皇极殿里时,他就觉得秦维桢同林淑妃说的那句话甚是不妥。
秦维桢没有回答,只是露出了一个看起来十分冷漠的笑意,眼神里更是带了些残忍的冰寒,与方才在大殿上的表现简直判若两人。
秦维柏这样问其实也并没有想要劝说的意思,他早已经明白,秦维桢已经朝另一个方向走出了一步,便不会轻易回头了。
“兄长……”话虽如此,秦维柏心中却还是觉得有几分可惜,毕竟多年以来他们兄弟二人的感情尚且算得上亲近,“但愿你日后不会后悔如今所为吧。”
“四弟说的这是哪里的话,为兄怎么感觉听不明白呢?”秦维桢笑得无辜,语气更是无辜,好像当真没有听明白秦维柏的话。
秦维柏看了秦维桢一眼,眼中流露出可惜可叹的神情,但他终究是没再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便朝着一旁牵着马等待他的南星走去。
“四弟,”秦维桢突然又出了声叫住了秦维柏,“如今三弟定然没有苏醒过来,你这时候过去,是为了看谁?”
“自然是去看看令臣弟牵挂之人。”秦维柏顿住脚步,回过头来对秦维桢坦然一笑,并没有遮遮掩掩些什么。
秦维柏的坦荡使得秦维桢心头顿觉不舒服,打从那次秦维柏不顾及自己的安危于秦维楷一同前去相救穆未晞时,他就已经有了怀疑,再加上后来一次又一次的风言风语,更是让秦维桢很是介怀。
“这会儿母后已经去了二王府,四弟即便是去了,也不过是依着规矩问候上两句,又有何意义呢?”秦维桢越想越是觉得心中不舒服,其实他也想要去看一看,只是因为顾忌着皇后,今日他是断然不能前去。但是,他不去,便也不想要秦维柏前去,因而才试图劝阻秦维柏。
然而,秦维柏却是没再答秦维桢的话,面容冷漠地回过身去,伸手接过了南星递过来的马缰绳,跨上坐骑便扬长而去。
“殿下,”这时太子府的天冬也牵着秦维桢的马走过来,眼见秦维桢脸色不好看,便关切道,“您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