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你在做什么,丢人竟然丢到这里来了,还不快些跟兄长回府去!”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起,丁启靖无视四王府门口守门的家丁,带了数名亲随便径直闯进了四王府。见到秦维柏,他也并没有对他行礼,反而无视了他的存在,别说是说话,就连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一双眼睛只是盯着丁灵芸看。
“不,兄长,我不走,我想留在这里,陪着四王爷受罚也是好的。”虽然秦维柏一番冷冰冰的话使得丁灵芸心如刀绞,她的心正剧烈地绞痛着,但终于能够看到他,却使得她根本舍不得离去,此时此刻,她的理智、她的果决,她在战场上那般恣意的洒脱,都已经荡然无存。她只有一个想法:只要能够看到他,陪着他,也就足够了。
“不知羞耻!”听到丁灵芸如此执拗,丁启靖可谓是气不打一出来,从来没有对丁灵芸动过手而且在父亲上次打了丁灵芸之后还劝说父亲的他,此刻居然也难消心头的怒火,抬手就狠狠地甩了丁灵芸一个耳光。
丁灵芸没有防备,被丁启靖如此大力地打了一巴掌之后,她居然站立不稳而跌倒在地,被打的左半边脸颊火辣辣地疼着,像是瞬间就肿了起来一般。不仅如此,丁灵芸还觉得自己的左耳正在嗡鸣,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认为自己什么也听不到,像是被打聋了。而更加令她觉得难以接受的,是丁启靖那句不留半分情面的“不知羞耻”。她不明白,为何真心倾慕一个人便成了不知羞耻,更何况,这个人难道不是他们替她择选的吗?
“兄长,若是我不知羞耻,那你对穆美人的情愫又如何评判呢?”像是失了理智,挣扎着站起来的丁灵芸眼睛通红,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还是因为伤心,她定定地瞪着丁启靖,完全是一副豁出去了的神情。
多年的相依为命,他们兄妹二人互为铠甲,也互为软肋。因此,丁启靖的心思,丁灵芸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早在几年前,她就曾经在丁启靖的军帐中发现过穆邦媛的画像,许是因为经常被拿出来看,那画像的边缘有些破损,即便如此,却已然被小心地收好,显然,这对于丁启靖而言是十分要紧的东西。
而除此之外,丁灵芸也知道除夕夜里丁启靖失踪了,直到第二日的清晨方才出现。丁灵芸担忧兄长,自然是对此事刨根问底,而丁启靖对于自己的这个妹妹也没有过多隐瞒,虽然说得不甚详尽,却也是将事情说了个七七八八。
然而,丁启靖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此事居然成了自己亲手递给丁灵芸的一把刀,而丁灵芸拿着这把刀,第一个要刺的人,便是他。
“芸儿,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莫不是这些时日被父亲关在房中失了神志,你们几个还在等什么,还不快些将小姐带回去。”丁启靖最大的软肋大概就是穆邦媛了,他担心丁灵芸现在一时冲动,怕是不知道还会说出些什么来,急忙吩咐亲随将丁灵芸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