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云及不知道他敬爱的娘亲来过,更不知道明天之后他的日子绝不会舒坦。
“行,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心疼。”燕青仔细瞧着黎清的面部表情,愣是没瞧出那张微笑的脸上有什么变化。
得嘞,我输了。
燕青看着黎清消失在他面前,他已经司空见惯了,一点儿也不觉得惊奇的走到原来的位置上继续站着。这些年沾了黎清的光,他的修为越发精进,同时也感受到世界对他的束缚也越来越强。
这就是末法时代的力量。
云及做了一个梦梦到他娘来了,还告诉他他该学会自己面对一切了,就在他娘话音落下之后,整个世界突然山崩地裂,碎成了再也无法拼接的碎片,就是这样他也没有醒过来,而是继续睡着。
翌日一大早云及在院子里练了会儿剑,出了一身汗,又听了小厮打听来的话,才用了朝食换上官服。
趁着梅子兰和杜澜庭还没来,他写了封家书命人去寻人带回去。从凉州到上京普通人脚程大概两个月,算一算每个月写一封信报平安还是可行的。
“特使大人,知州大人与通判大人已经在前厅等着了,还请您过去。”梅子兰给他配备的小厮跑来传道。
“这就去。”云及也没摆什么架子,今天上午要去州府查政务,下午去见兵马大元帅,行程都是安排好了的。
因为粮草队活捉了贪狼,贪狼由元帅做主给砍了脑袋,并且其脑袋被挂在城墙上了。不仅是这些人,参与者都受到了惩罚,几个刺头的下场和贪狼是一样的。我以为大吵大弄和不听话可放过他们,没想到适得其反把命给搭上了。
此事一出,敌军啊哪是个了不得了了,内部也出现了些许裂痕,而风若要得就是这个结果。
北蛮有自己的信仰,但他们又在极力学习天文化,这就是他们的第二重意见不合,至于第一重自然是北蛮嫡长公主掌权,早就引起了其世家不满。第三重是贪狼之死,贪狼是北蛮的一员右名猛将,他被生擒了还被杀掉了,这个消息直接炸掉了北蛮贵族。
“贪狼真的死了?”完颜扎拉有些不敢相信,但她向来喜怒不现于神色,因此在属下们看来他们的公主是个不太会笑的人。
“前方消息无误,公主,贪狼死的很惨,他的头被挂在城墙上一点点的腐烂,而且他死不瞑目啊!还请公主快些下决心,要为贪婪报仇啊!”
戈台分外惋惜的说道。
贪狼在北蛮的声誉有多高?它是一座勇者的丰碑,北蛮很多勇士都以贪狼为目标,试图超过他。可现在却传来他身死北蛮人之手的消息,就这一点就足以动摇军心了。
前不久连克两城的喜悦一下子被冲散。
“传令下去,加紧操练,务必替贪狼报仇,对了,找到驸马没有?”
戈台一愣,旋即说道:“公主的心中还是放不下那个天齐人吗?戈台早就说过,他别有居心,望公主明晓是非,可公主不愿意听,现在人不在了,不就很好地诠释了当初我们所预言的吗?”
“我只问他找到没有,别的一概不关心,这句话你们都说了十年了,还有新花样吗?本公主喜欢他,不关乎身份。”
完颜扎拉背过身去不再看戈台,戈台早就知晓完颜扎拉对那个北蛮小子念念不忘了。他认为自己不善言辞,并不好辩解,只能幽幽的退出去了。
你在哪里呢?你是不是已经回家了?
完颜扎拉看向外面天空上飘散的洁白的云朵,沉思着。
“元帅,特使已经到了,听说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郎,这位状元郎可厉害了,只在翰林待了几个月就被派官了,这可是天大的殊荣啊!”
向秀不断的夸赞着云及,同时也在夸赞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齐观。齐观毕竟才是真正发号施令的人,向秀是齐观一手提起来的,怎么会白白错失了这个机会呢?
“哦?待本将军前去会上一会。”远远看去风若人如其名,长的很干净,不像是云及想象中的那样满脸络腮胡子,说话大嗓门儿。如果不是那一身铠甲以及紧握的武器,云及几乎可以认定他是一个读书人了。
“特使大人,这位便是风若大元帅,而他身后的是向将军。”杜澜庭在旁提示道。
“知道了。”
从前线到凉州,快马加鞭须得半日,故而是下午才见到人。
“你就是姜云及?”风若长的很高,他此刻正睨视着云及。
“让大元帅风尘仆仆真是对不住了。”云及对风若行了个礼。
“无妨,迎接朝廷特使乃是本将军的份内之事,只是边关庶物繁多,今日方能得空未能亲自接了特使大人是本将军的错。”见云及那么识相,风若也不好再继续为难他了。
近距离看风若可就没有近处看到的好看了。原来不是没有络腮胡子,只是打理的好,没让它露出来而已。
其实,还真是个粗野大汉,云及被打脸了。
“听说陛下有旨意?特使大人见到真人了,还要藏着掖着吗?”
“呵呵,陛下有旨。”云及从燕青手中拿过圣旨,摊开来准备大念特念。
在场的除了云及和燕青,其余都匍匐在地方,就连风若也如此。
果然权力是个好东西。就连堂堂的兵马大元帅也必须下跪。
“陛下的意思是拖死北蛮,经过推算北蛮冬天十分艰难,现在正是九月份,再过几天就十月,对了,凉州何时飘雪?”
云及问道。
“久不久下过一场小雪,并未铺上,下一场预计就在十天半个月之后吧!”
“很好,我们就行一个拖字诀,等到了冬天北蛮自己也会逐渐消亡的。”
北蛮的冬天必定是白雪皑皑,唯有少部分不会因雪而过不下去,就比如日月湖,那里有火山,水都是温的。有人圈地自用,做温泉大澡堂子提供个客人,每年慕名而去的不胜繁举。
“可是,他们在过冬的同时,我们也在过冬,双方均有实力上的削弱。”向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