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让她恢复了很多体力,清醒之后也对于昨晚意外的平安无事感到意外,然后随之而来的就是非王让人难过的饥饿感,和没吃东西造成的头晕。
毕竟野草野果什么的根本没办法提供太多能量,况且这个时节的野果都还比较青涩,也很小,不能多吃。
她抓到了一只野生的斑鸠,兴奋的想要生火,可惜火折子早就丢了,尔密林里树木潮湿,点火十分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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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娇娇忍着饿和头晕总算生了堆火,吃着半生不熟的斑鸠肉,肚子还是空落落的难受,却也比什么都不吃的好一点。
她沿着小溪一直朝下走,没多久又饥肠辘辘,肚子时不时的发出‘咕噜’的声音。
白娇娇除了寻路一直打量着四周,倒是找到了一株野山参,虽然不解饿,但能够补充力气。
昂贵的野山参被当作零食三两口的吃完,途中光靠喝着溪水解饿,总算是走走停停没有倒下。
这一走就是半天。
白娇娇越发的失望,她果然迷路了,而且没有看到任何猎人放陷阱的痕迹,甚至没有砍伐过的树木。
越是朝下走,密林更加茂盛,只有鸟雀走兽频频出入。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一直在‘鬼打墙’否则周围的景物是如此的相似,即便没有迷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有人烟的地方。
借着巧力,白娇娇爬上一棵大树,瞭望这附近的地势。
这附近的山坡长满了树和灌木,遮住了白娇娇的视线,她只能继续寻着更高的树木。
也许是地势还不够高吧,白娇娇一眼望过去,依旧是重重叠叠的山,和一片翠绿的森林。她心里一沉,觉得自己大概是选错了方向,不仅没有出去,反而更加深入这座山了。
必须往回走,白娇娇想着,然后慌慌张张地下了树,她头晕又害怕,还踩滑了一脚,差点从树枝上掉下去,幸好及时抓到另一根枝干,才有惊无险地下来了。
然后她去找自己做的标记,那些被折断的树枝,然后沿着它们一点点往回走。
回去的路总算是好走一些,但是有的标记在这么茂密的树林里不太明显,所以在好几个地方,白娇娇都不得不停下花了一会儿才找到树枝,才继续往下走。
天色过午,白娇娇终于看到了眼熟一点的地方,是昨晚过夜山洞的附近。她很想去歇一下,就有点欣喜地加快了脚步。
白娇娇想着那些柔软的干草,不禁愈觉得疲累,就没有沿着自己做标记的路走,而是凭借自己的记忆,直接往小山洞的方向走,的确是比被标记的那条较为迂回的路快了很多。
当她走在一个长满了高高矮矮植被的山坡上时,不小心脚下踩到枯木,就失去平衡,朝山坡下滑了过去。
白娇娇才现,她昨晚在这附近走的时候没有仔细看,再加上天色很黑,她没有看清这边,现在才惊觉这边有个大概三米多高的断崖。
那一刻她大脑一片空白,条件反射一般地手朝地上抓去。非常幸运地,她抓到了一块大石头和一根不知什么树的枝条,没有掉下去,而是悬在了这个断崖上面。
她马上就反应过来,两只脚拼命地在够的到的地方踢蹬,想找个着力点,但是断崖很直很陡,没有能让她踩一下借个力的的地方。
白娇娇心里叹口气,然后只好紧紧抓着手里的树枝和石头。已经连续四顿没有吃饭的她,手上根本没有什么力气,手臂和手腕一阵阵剧烈酸痛和无力感告诉她,自己根本坚持不了多久,而且这里也没人会出现并且拉她上来。
三米多,大概是现代一层楼那么高,她往下看看,觉得还是很怕,就打消了跳下去的念头。她没学过该怎么落地才不会受伤,而且她也不是成熟健康的成年人身体,万一跳下去,哪里摔个骨折,那她就是真的死定了。
待情绪稳定些后,白娇娇趁着没有把力气耗尽,沉下气来利用臂力努力的往上攀爬。
毕竟姑娘身体轻巧,而且因为日常干活攒了不少力气,她竟也能慢慢的朝上攀。
她心里来不及欢喜,赶紧趁着这股劲头,摸索着枝条以及石头,想要一鼓作气的爬上去。
一根横出来的树枝却没受住白娇娇的拉扯,发出一声脆响后断裂,白娇娇一只手瞬间失去了依靠,只剩半只手艰难的攀这峭壁,身子在风中摇摇晃晃。
她力竭的松开口,随着滚落的石块一起下落,急速的朝着地面坠落。
死定了,白娇娇闭上眼睛护着脑袋,背部砸到稍硬的草甸上,她的脑子晕眩得无法思考,一时间只能痛苦的嘤咛,甚至爬不起来。
等到意识稍微恢复过来一点,白娇娇有点庆幸刚刚是后背着地,四肢和骨头感受起来都没有特别剧烈的痛感,应该没有受伤,只不过内脏被摔得有点难受,需要好好缓一缓。
正好她也没有从头晕里缓过来,就干脆地先躺在地上闭着眼养一养神,想等头晕和痛感都过去再爬起来继续走。但是白娇娇的好运气大概是真的全部都用完了,她还没躺多久,就听见了有东西坠落的破空
她先前抓住的石头是深嵌在土里的,被她抓得有些松动,虽然没有掉下来,但是旁边的一些碎石还是彻底松动了,就掉了下来。
白娇娇睁开眼,就看到一些泥土挟裹着一块有她巴掌那么大的石头从断崖上面掉下来,直直地朝着她的脸过来了。
她还处于身体摔得麻木动不了的时候,根本没办法躲。情急之下她就抬手去挡,总算是勉强挡住,没让那块石头整个地砸到她脸上。但是那块石头还是狠狠地砸中了她的额头,鲜血瞬间模糊了双眼。
本来就是强弩之末的白娇娇再也支撑不住,捂着伤口艰难的爬起,迷糊一会又陷入了昏迷,惊起了树上正在整理羽毛的麻雀。
不远处,有人听见了凄厉的惊呼声,都朝着声源处飞奔而来。
在前头的是一身灰蓝色短打的中年男人,面目和善,身手矫健,看到远处躺着个人后立刻卸掉了背篓,握着药铲悄悄靠近。
他身后还有两个一高一矮、看起来十四五岁的男孩子,都各自背着竹篓拿着药锄,后知后觉地也抬起头来听,却没听见任何后续的动静,就不知怎么办地看着前面的男人。
“你们停在这里,我先去看看。”男人示意两个少年不要再动,后者也乖巧的应了,当真站在原地,伸长了脖子好奇的观望。
“师傅,您小心。”两个少年答道,然后心怀忐忑但乖乖跟在了这个姓韩的大夫身后,往声音的方向走,去看看是什么人。
他们走的不算很费力,这个韩大夫看起来虽然上了年纪,但是意外地身手灵活步伐矫健,完全不像个五十多岁的人。
而且有植被茂密过不去的地方,两个少年就上前用药锄和斧头砍一砍,整理出路来韩大夫过去,非常尊敬、完全不敢怠慢他的样子。
他们越过一片灌木,来到断崖前,就现了已经昏迷的白娇娇,她额头上的伤口也流了许多血。韩大夫立刻上前,吩咐其中一个少年把随身带的止血药拿出来,洒在她的伤口上,然后撕一段衣襟把伤口也先裹起来。
白娇娇被止血药刺激得抖了一下,但是没有醒过来。又因为失血有点多,她呼吸抖变得微弱了。韩大夫查看了她的眼睛,又把一把脉,确定她暂时不会死但是急需治疗,就果断地吩咐力气大的那个少年背起白娇娇,他们三个今天不再采药了,立刻下山带她回医馆。
两个少年也不推搡,矮个子的少年主动接过了高个子的药铲以及背篓,帮着白娇娇躺到高个子的背上,三人脚步不慢的沿着小径下山。
山脚下并不是村子,而是官道,平板车上的车夫正盖着帽沿假寐,听见响声后一咕噜的坐起来,疑惑道:
“唉?韩大夫,小吉小庆?你们怎么今天这么快就下来了?”他迎着三人走了过去。
“老德叔快来帮把手,把这个姑娘扶到车上去。”韩大夫开口道,这时候车夫老德叔才看到,高个子小吉背上还有个昏迷的小姑娘,头上包着的布还有血迹。
他赶紧凑上去帮忙,“哎哟,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这姑娘怎么伤成这样啊?”
“我们刚刚采药的时候,在断崖底下现的她,”矮个子少年小庆声音细细的,回答道,“看到的时候就已经昏过去了,韩大夫给用了止血药,又给包扎上了,说先带回医馆治疗。”
于是老德叔看一看韩大夫,见他没有反对的神色,知道小庆说的是确实情况,就帮着把白娇娇扶进了车厢里,让她在车厢一侧躺好。韩大夫上了车,坐在另一侧,不再多说话,小庆也进车厢来,时时地检查白娇娇的状况。
小吉没有进车厢来,而是坐在了外面老德叔旁边,身旁放着药篓。
老德叔见人都上车了,就扬起鞭子赶起马来,辚辚地往医馆走去。
官道平顺不颠簸,马拉着平板车匆匆的朝城内走,不多时周遭行人越来也多,不少人好奇的朝着平板车流血的少女投去一瞥,直到平板车来到一个宽阔的街道。
此时路上行人不多,小吉提前跳下车开了院门,老德叔把车赶进后院,韩大夫和小庆也都下车来,小吉把昏迷的白娇娇抱下来,送进了专门给病人准备的厢房。
韩大夫整理着药篓道;“小庆,去,把这些药材收到药房去,等有空再处理,然后去叫刘婶来厢房,带上我的药箱。”
小庆应了一声然后跑着去了,韩大夫就转身去厢房,看白娇娇的情况。小吉此时已经把白娇娇放到一张不靠窗的床上,见韩大夫进来就退到旁边,免得挡着他。
韩大夫净了手才查看白娇娇的伤口,见了血肉模糊的额头后直摇头,扒开白娇娇的眼皮,见人眼珠还能动就知还有气息,能够救活。
一个布衣裳外罩白围裙的面容和善的妇人进来了提盒药箱风风火火的进来,扫了白娇娇一眼后麻利的把药箱放在桌上,掏出绷带以及各种伤药后转身就去烧热水。
韩大夫对妇人点了点头,就接过一把小剪刀,剪开了草草裹住伤口的布,开始认真地为白娇娇诊治。小吉见自己没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又不想打扰韩大夫,就和小庆一起退了出去。
这个医馆不算大,但是看起来干净又整洁,四合院,地理位置也好,街道宽阔不偏僻,也不在吵闹的闹市区。前堂两间临街,是接待来看诊的病人的地方,小半一侧是大夫看病的隔间,另一侧是药柜,占满了整整一面墙的各种成药丸散,还有一些常用的药材。
后院与前堂相对的这一侧,分成了三间,是众人的卧房。
而两边的房子,一侧是客房和专门收留病人用的厢房,另一侧是药房,刚刚小庆就是把新采的药材放到了这一侧的一个屋子里,另外院子里还有两排竹竿搭的架子,上面晒着许多药材,药房前还放着一些处理药材的工具。
卧房和客房一侧有一大片空地,休了个简陋的马厩,老德叔正在细心的料理着家中白马的马蹄,再给马添点草料清水,见小吉小庆两人走来边忙询问救回来的姑娘如何,
“那脸惨败成这样,我估摸是活不了。”
“莫要胡说,师傅一定能救下的,让他听见准骂你。”
“我还听说咱们城内有个女大夫,那才是十足十的厉害,前些天咱们这条街有马车相撞,一公子哥心病犯了,就是那女大夫弄好的。”
当韩大夫和刘婶在忙着的时候,退出来的小吉小庆也没闲着,而是自觉地去药房继续刘婶刚刚的事情,同时细细听着厢房的动静,以备韩大夫有什么需要吩咐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