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得很,这么嫌弃我,连碰都不愿!”
亏他还在清北王面前许了重誓,道此生只她不娶,气得陈景遂要割袍断义,两个人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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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那据理力争,这人在屋内窝着写离别信,真是潇洒得很!
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兴许还巴不得他早点走,好甩了一个大麻烦。
温子林迈不过这道坎,自个生闷气,偏偏她还急巴巴的说出赶紧治愈的话。
不发一通脾气,她真当入赘的相公是泥娃娃!
锦苏输什么都不肯输气势,叉腰道:“敢对我大声吼,涨本事了!当初可是说好了,我当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不着。”
“好,好。”温子林眼里的冷意结冰,话从牙槽里逐字蹦出来,“今夜要是不让你求着我别离开,我温子林三个字道过来写。”
“今天我要是说个‘求’字,那以后你当家!”
比赛说狠话,她可不会输。
如今她拼命点火,他气得半死,两人都没意识到,一个在人前向来潇洒倜傥,从未气急败坏;一个说话总是得体,步步谨慎。
哪里像现在这样,两人吵得脸红脖子粗。
“追穹,拿绳子来。”
温子林低吼,目光还冷冷的看着锦苏。
“你疯了!敢打我!”
锦苏不敢置信,瞪圆了眼。
“追穹!”
门外,追穹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王爷叫随身伺候着侯爷,他也不敢走,站在门外听了好一阵夫妻骂架。
还没人敢忤逆侯爷呢,锦苏这小丫头要是服个软还好,再这么嚣张可真要挨揍了!
“侯爷,您消消气。”
追穹只好硬着头皮再门外劝解。
“去!”
温子林怒吼声都要掀掉房顶。
“你去拿最粗的绳子来,再拿鞭子,戒尺,都一并拿来,我看他敢不敢动手!”锦苏也怒火中烧,扯开了嗓门喊。
他要是真的敢家暴,今儿回去就撕了婚书,他卷着铺盖卷麻溜的滚蛋!
追穹没办法,应了声后走出院子。
他不敢真的去拿绳子,就怕侯爷之后要跪搓衣板,想来想去又折返去找清北王。
侍卫道清北王去关公庙了,说是请关公显灵,管一管侯爷!
追穹踌躇,,取了绳子慢悠悠的往回走,心还存着一丝侥幸,说不定等自个回去,王爷已经哄好了锦苏,两人又浓情蜜意了呢?
屋内早已是修罗场,锦苏一脸怒容,抱臂膀满眼的不屑,大有:敢动我试一试的意思。
温子林等不了追穹,索性撩起下摆撕开袍子,眼神邪性。
锦苏一看不好就想跑,又被拦腰脱了回去。
温子林将人扛在肩头,大步流星走向床榻。
“你这混蛋,畜生,想干什么....”
锦苏急了,又是扑腾又是扯住他的黑发,面庞因为想到可能发生的事而潮红一片。
“你这么没防备,我要想要,你逃不了。”
温子林冷声说,却忽然转了方向,把人丢在藤椅上,先绑了双手,再绑住双脚。
锦苏像个不倒翁似的摇摇晃晃。
绑好了人,温子林又恢复那斯文模样,慢条斯理的理着袖口的褶皱,微微蹙眉。
他还没动手,脸和脖子就被挠了好几道血痕,真是小辣椒。
就算这样,他也不会因为被锦苏伤了而生气。
锦苏心里还有更多惹人生气的狠话要骂,在嘴里转悠了一圈后还是忍下了。
现在面前的男人是狼,还是明哲保身好一点。
她愤愤的低头,不再去看温子林。
温子林也背对着她坐下,室内静谧无声。
温子林背对着锦苏,慢慢的回想起两人住在一起时的和谐和甜蜜。
他确实见过很多女人,像他这样的家世背景,十岁起身边就会安排通房丫头贴身照顾,他声名在外,才情绝艳,却痴心贪恋他的女人也不少。
若是在最辉煌的时刻遇见了锦苏,恐怕他也会不屑一顾。
偏偏是人生最低谷的时候被捡了回去,她刀子嘴豆腐心,医术也好,人也健谈,气质爽朗。
不知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如何,反正他就是觉得锦苏好,比之前遇到过的哪个女人都好。
要是说有哪点不好,那就是气急败坏的时候爱说伤人的狠话,而且不够爱他。
“子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锦苏打破了静谧,看着温子林萧瑟的后背说道。
“你要是还存着之前一拍两散的想法,那就没什么好谈的。”温子林依旧背对着锦苏,语调是藏不住的落寞,“我不想强迫你,可也不能放你走,此生我就娶你一人,也只许你嫁我。”
锦苏闭眼不想去听,可那些话早就已经冲进了心里。
“你这混蛋!”
她低声咒骂,这个男人肯定知道她也动了心,所以才会说出这种话。
“还不快过来解开!”她喊着哽咽气恼的呼叫,为自己的妥协而生闷气。
温子林终于起身,踱步走到锦苏身边,俯身擦去她眼眶的泪,却不解开,反而笑了。
“笑笑,你这人就是欠收拾。”
“.....”
“你大爷的。”
锦色哭得更欢快,眼泪鼻涕糊了一把。
“我们明明两情相悦,我以为这份情义可以心照不宣,可还是错了,你和我都需要一遍又一遍的山盟海誓,这才足够的深刻。”
锦苏吸溜着鼻子,泪眼婆娑的骂道:“放开我听见没有。”
她正哭泣着,水眸毫无威慑力,相反带着似嗔似羞的美丽。
“我说过,今夜要你求着我不离开。”
“混蛋,我想上茅房!”
温子林扬眉,表情很高深,玫瑰色的薄唇吐出两个字。
“求我。”
求你祖宗十八代!锦苏刚要骂,温子林却柔声说:
“求我此生不离开。”
他眼眸很亮,闪动着期待的光芒。
锦苏撅着嘴扭过头去。
温子林摇头,目光遗憾,起身淡淡的走到架子旁,取下鸡毛掸子,虎虎生威的扫了两下。
“你敢真的打,跟你没完!”
锦苏缩着头,看那鸡毛掸子就发怵,浑身都跟着痛。
“行行行,我以后再也不说那种话了。”
“笑笑,迟了。”
温子林慢慢走回,解开锦苏脚上的绳子,挥舞着鸡毛掸子,带着呼呼风声扫下。
锦苏惨叫,脚掌火辣辣的疼。
“你死定了。”
“少贫嘴,留点力气叫。”温子林面无表情问:“疼吗?”
“不疼!”
锦苏哭着喊,仇恨的看着温子林。
还说喜欢我,都敢家暴了,这日子没法过下去!
温子林此时却伸手,反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掸子,棍子落到掌心发出清脆的一声。
他紧拧着眉,苦笑。
“明明很疼。”
锦苏一怔,温子林自打的那一掸子,绝对比打她的用力许多。
下一掸子又迎风拍下,锦苏的脚掌心又多了一条,紧接着又是多了一声脆响,温子林的掌心高高肿起。
“既然两情相悦,就不许有离合的想法,我也不准。”
“你我都是初次为人妻,为人夫,万事皆可慢慢来,不许急了就骂人伤人。”
“既我已入赘你家,便会对你一心一意,否则该打;而你既已招了我,若不疼我,要弃我,那也得罚!”
锦苏起初还能听着,但实在太疼了,后面耳朵嗡嗡的响,听不清温子林还说了啥。
她疼,温子林更疼,掌心那点疼可以忽略,疼的是锦苏挨的板子,以及被她伤了的心!
锦苏叫,他也实在下不了手,正想停下,忽的有人踢开门。
温子林一惊,及时扯下桌布盖在锦苏身上,遮住她刚才挣扎而有些散乱的衣物。
“子林!”
陈景遂跨进门,看到此景后又退了出去,隔着门槛喊着。
他刚回来就听追穹报备,说温子林要和锦苏吵架。
陈景遂第一反应是好友终于重振夫纲,这是件好事,但一听温子林还要绳子可就坐不住了。
就算女人再怎么不是,男人也不该打女人,惩罚女人是内室的事情。
温子林将肿得老高的手置于背后,道:“我们夫妻之间有些事要处理,请王爷先回。”
陈景遂扫到躺椅的一角,知此时不宜进去,又看到地上被打的只剩光杆的鸡毛掸子,骂道:“女人再怎么不是,也不该打!显得你小家子气!”
他又骂锦苏:“不知好歹,又怎么惹了子林!”
“王爷。”温子林提高语调,“我的娘子,哪怕是王爷也说不得!”
锦苏手还被绑着,一看王爷来了就嚎出声,“王爷既然不喜欢我,那还不如...”
温子林侧身站着,一个凉飕飕的目光飞了过来。
要是这丫头再敢说不要他,两人劳燕分飞的话,那这次就不是打脚掌心那么简单了!
“不如怎样!”只听到半截话的陈景遂怒气冲冲道。
锦苏缩头,被温子林那冷飕飕的眼神看得尾椎骨发凉,讪讪到:“还不如早点走,别影响我们夫妻二人玩情趣。”
情趣?!陈景遂太阳穴砰砰的跳.
温子林很满意,不动声色道:“娘子,不能对王爷无礼。”
锦苏叹气,“王爷,说实在的,要不是我,你的好兄弟早就化作白骨,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找他入赘后给吃给穿,还养得白白胖胖的,你还有什么不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