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珂似是被吓到,哇一声大哭起来,哭声震天。
一个修长的身影掀帘进来,把慕晚珂往身后一拉,怒斥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平阳郡主轻掸衣裳,起身笑道:”二爷来了,我做什么,你不是都看见了吗?”平阳郡主摆开双袖,一幅你能奈我何的架势:“二爷,孩子大了,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有些规距还是要学的,以往是我疏忽了,以后我会认真担起身为母亲的责任的。”
慕允文深吸一口气:“这种小事就不劳烦郡主了。”
“二爷这说的什么话,再怎么说我也是这个孩子的母亲。”平阳郡主克意提高加重母亲两个字的字眼,不甘示弱的上前一步,直视着男人的眼睛。
慕允文抵不住平阳凌厉的眼神,偏过头,服软道:“她和别人不一样,再怎么教也教不会,你何苦费那个心。”
平阳郡主嘴角划出一抹笑,“二爷天天往秋梧院跑,自然没有那个心。我既已是她的嫡母,费些心是应该的。”
“你……”
慕允文一口气堵在喉咙,吐不出,咽不下。
秋梧院是已逝梅氏的院子,梅氏死后,慕允文以她的名字写一副牌匾,以示记念。
“我的二爷,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呢!”平阳郡咄咄逼人的追问道。
慕允文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脸说道:“以后不会了,这孩子还小,就别折腾了。”
平阳郡主得意的一笑,宽袖一甩,说:“来人,将秋梧院封起来,以后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给二爷开门。”
慕允文脸色大变,身子颤抖着,偏偏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平阳郡主抬起高傲的下巴,从男人身边抬头挺胸的走过,将慕晚珂搂进怀里,轻轻的安抚着:“好孩子,回去吧,好好在院里呆着,想要吃什么,想要玩什么,只管跟母亲说。”
所谓打一个巴掌赏一个枣吃,慕晚珂心思波动,反手将平阳郡主死死的抱住,又蹦又跳的欢呼:“吃……晚珂……要……好吃……”
平阳郡主脸上闪过浓重的厌恶,做戏都无法做下去,将慕晚珂一把推开,反手挽住男人的胳膊。
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嗔笑道:“二爷,我刚得到消息,煜王来南边了。众多皇子中,父皇最宠他,回头等他来了,我让他替你再往上爬一爬……”
慕晚珂眼看着父亲像个傀儡一样被牵了进去,越发的傻笑起来,学着平阳郡主的言语,呵呵痴语:“往上爬……往上爬……娘,我要……往上爬!”
慕允文的身体明显的一颤,呵斥道:“都是死人啊,还不扶六小姐回院子!”
慕晚珂脸色一顿,委屈的撅起小嘴,眼泪盈在眼眶里,呆呆的看着父亲。
慕允文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却不是拂袖转身就走。
一抹不察的讥笑自慕晚珂的嘴角升起。不过是一声“娘”,就让慕二爷急了,看来,陈年往事经过五年的沉淀,像酒一样,越发的弥久持香了。
午后,如黄豆大的雨点霹雳啪啦的砸了下来,眨眼间暴雨倾盆。
慕晚珂站在窗下,被风吹扬起发丝。
杜嬷嬷轻手轻脚上前,说:“小姐,前边传来消息,说郡主要将煜王接到府里住下”
“老爷怎么说?”
“老爷自然一口应下,还请了南边最有名的戏班子为煜王接风洗尘。”
一个能将儿媳妇逼死的慕府掌舵人,自然更加懂得顺水推舟,更何况对方是煜王,那可是请都请不到的人物。
慕晚珂淡淡笑道:“看来是要热闹两天了。也好,这府里只有热闹了,我们才不会被人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