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提她了,堂哥是从阳山县来的么?”纪元华不想诉苦,毕竟是自家的表妹。
“嗯,刚进城,不过是去药材行问货的,得知大伯病了,赶紧来探望,前阵子大伯在阳山还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呢?”
“听爹说,在阳山发生了很多事,他也年纪大了,有些心力交瘁,离开时就染了风寒。”
“路上马车轴子突然断了,吓了一跳,又觉得最近诸事不顺,心里难免有些多想,这病啊,就越发重了。”
“回来请医吃药都几天了,还不见好,之前我去看他,站会儿就没力气了,倒茶都倒不了,手一直抖……”
纪元华便说了起来。
只不过爹交代过他,自然是有些能说、有些不能说。
但他所见也是真的,因而一脸难受地叹了口气。
“我去看看大伯,也给大伯母请安。”纪元慎听了很是诧异,便转身要走,忽又停下脚步,“你也一起来吧?”
“好。”纪元华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他刚说了这些,还是同去比较好,爹也心中有底一点。
他相信爹和大哥做了局,也一定想连二房、三房的人都瞒住。
毕竟最近发生的事,都是冲着纪家来的,太奇怪了,还是小心为上。
他们去正院时,纪正业便让他们进去了,纪元修也在这里,似乎正在说什么事情,看到纪元慎便露出了微笑。
纪元慎考了秀才之后便放弃了继续走科举之路,说举人就等有想法了再去考。
他现在帮着打理阳山药材行就好了,也给他爹分忧,让大伯更加安心。
他娘就是阳山县人,因而这次大伯要去阳山县开分铺,他爹就是管事的不二人选。
今天他来白水县,是为催一批药材。
最近阳山县药材行接二连三被人找麻烦,又补了一批药材送往北阳州后,他们那儿的药材就不太齐了。
纪元慎给纪正业请安之后便问起病情,纪正业说的与纪元华说的也差不多。
“没想到最近咱们家事情还真是多,也很奇怪,到底是谁在为难我们?竟让我大伯都累病了。”
纪元慎感慨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谁知道呢,你这一路来可遇到危险?回去多带些护卫啊。”纪正业问起纪元慎。
他离开阳山县就被追杀,就怕侄子也被人盯上。
怎么偏偏就这时候跑来催货呢,他记得离开时,药材行的药也还是能撑些日子的。
只是心里转过念头,他却并未问出来。
此时若问,到有质疑的意思。
“我这一路没有事儿,大伯为何有此一问?为何要多带护卫,难道大伯的马车轴坏了是有人为之?”
纪元慎一脸惊讶地看着纪正业,又看了看一旁的纪元修。
似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又作了个揖。
“大伯,我爹娘还不知大伯病了,我等下就给爹去信,我在这里多留几天帮帮堂哥,你也安心养病,别为最近的事犯愁了。”
“如此……”纪正业略一思索,看了纪元修一眼,便点头道,“也好,你住回府里,别在外面太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