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业寺的密室内,弈星被花木兰和上官婉儿前后围困,不等她们开始攻击便抢先将无数棋子洒落在了地上。
花木兰不知他要做什么,便迅速换上重剑一剑朝着弈星劈过来。弈星将手中棋子一合,黑白棋一经触碰便剧烈爆炸起来,将他自己也笼罩其中。上官婉儿心道:“这不会炸伤自己吗?”但也顾不得这么多,一把甩出墨水,还未穿梭进去,便在爆炸的威慑之下不得不后撤。花木兰用重剑一挡,也被震飞开来。等着前面墨水和烟雾散去,弈星却已经不见人影。
“她去哪了?”花木兰不顾的自己浑身上下都被溅满了灰尘,和上官婉儿赶在一起,满心疑惑却确实没有找到弈星。
“他也能够遁入虚无!”上官婉儿很快反应过来:“他遁入了虚无,便逃脱了攻击,快追!”两人没多做任何犹豫,便一起追了出去。
李白、铠、百里守约、百里玄策、李信、伽罗、沈梦溪和盾山八人从千窟城返回到了长安,立即被武则天召见。李白也上交了掌控之力,武则天很是喜悦,道:“荣耀联盟和大理寺、京师御动队联手,果真是没有办不成的事啊!此次五大奇迹之力又寻回其一,实在是可喜可贺啊!朕想着,对于掌控之力的庆祝典礼,便和朕的封禅典礼一同进行吧。”
“什么意思?明世隐没抓到吗?”李信有些疑惑道:“相国和秦大人不是答应一起合作动手了吗?”
“明世隐的瞬移能力太强了。”苏烈道:“他从他的小院之内顷刻间便来到了城南,我们还来不及拦住他。”
“对不起殿下,弈星我们也没留住。”上官婉儿叹道。
“不怪你们。”李信道:“尧天里的人,明世隐都没有感情,抓了也没有用,只有抓了明世隐才能找出当年的答案。”
“不一定。”李白道:“千窟城的三人,明世隐或许真的没有一丝感情。但是对于这个徒弟,一切都难说,说不定对这个徒弟有没有感情连明世隐自己都说不清楚。”
“走吧,先去庆功宴看看。”狄仁杰一招手,便将几人带回大理寺里荣耀联盟之前驻扎的房屋里。只见荣耀联盟和京师御动队众人摆下了简单的宴席,正有说有笑的庆祝这一次的胜利。
李信见此,脸色骤然一变,猛地一把将巨剑砸在桌子上,大吼道:“你们在干什么?这就被轻易地胜利蒙蔽了双眼吗?”众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发火震得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该做些什么。
“都说不出话了是吗?”李信看着目光呆滞的众人,继续怒骂道:“你们对明世隐敢有一丝的小看,有那么一点点的大意,他就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不容易啊,看来你很了解明世隐。”李白在李信身后淡淡道:“在这时候也只有你还能保持有理智,你觉得还有什么地方要查的吗?”
“确实还有。”李信冷冷道:“确实还有地方可以去看看。”说着转身冲了出去,只有李白跟在他的身后。
“我们······确实太大意了。”花木兰最先起身道:“明世隐还没有被抓,我们不应该在此庆贺什么。李信他真的很想粉碎明世隐的阴谋,此次计谋也都是他先想出来的,刚才······还请大家不要怪他。”
“不会不会。”沈梦溪率先道:“他那破性子我们都了解的很。平日里本猫就觉得他性子闷,什么想法都藏着不说出来,现在能和我们直来直去,那才是值得高兴的。”
“行了。”狄仁杰道:“庆功什么的,还是等抓住明世隐之后再说吧。大家还是行动起来,明世隐若想再翻盘,肯定就还留在长安城内,大家分头行动,一定要将他找出来!”
······
花木兰便又去张扬扬的府上拜访了一下花木莲,还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花木莲很是欣慰:“木兰,当时真是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你要遭遇危险了呢。姐姐只恨······没有能力去保护好你,幸亏这是你们的计策啊······”说着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做出长舒口气的样子。
“是啊,当时真是太吓人了。”张扬扬也道:“也怪我能力不够啊,没法支援花将军。花将军你是不知道,回来之后木莲都担心什么样了,我还一直安慰她说你没事的,可她一直不听,可把我担心死了。直到你真的来了,哎她这才恢复过来,她毕竟还是有孕在身呐,我还真是担心她的身子骨的。”
花木兰暗暗为花木莲有这样的好夫君而感到高兴,于是也对张扬扬道:“姐夫,你也别‘花将军’‘花将军’的叫了,就叫我木兰就好了,直接叫妹妹也行。”张扬扬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那好······木兰······我就叫你木兰吧。”
这时候,外面看门的人来报,说是司空震来到,要见花木兰。张扬扬奇怪道:“司首居然会来我家?这可真是奇怪,居然还是来见木兰的?”花木兰似乎猜到了司空震的来由,于是道:“我知道了,没事的姐夫,我去见司空大人就行了。”于是先走出府外。
司空震本来低着头坐在张扬扬府门外正对面的台阶上,一听到花木兰的脚步,立马站起身子。花木兰刚刚道:“司空大人······”司空震便先道:“木兰,我这次,只想问你一件事,不可骗我。”
花木兰听着他语气有异,又看着面色极度凝重的样子,立刻确认了他想说什么,但这时候也没法解释地清楚。只见司空震深吸口气,仿佛咬牙切齿般一字一句的问道:“那李白······拿回来的掌控之力······你究竟······见没见过?”
花木兰知道他现在处于极度恼火的状态,也不好再跟他隐瞒,知道道:“司空大人,其实······”“莫要骗我!”司空震的声音又提高了许多,还吸引到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李白是从千窟城拿回来的掌控之力,这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你不要跟我说,你没有去过千窟城。”
“好吧······司空大人,都是我的过错,我不该瞒您······”花木兰微微低头,回应道:“但是这······”“不必说了!”司空震听她这么说,也确认了自己的猜测,他满心不甘与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脑袋,向后退了两步,差点没摔倒在身后台阶上。
花木兰连忙想去搀扶,司空震却只摆了摆手,双腿骤然一发力,整个人便窜了起来,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他回头一脸怨愤之情地看着花木兰,道:“终归是我······自作多情······”也不等花木兰再有什么回应,便迈着大步离去。
花木兰看着楼梯上被司空震双腿发力震出的深深两道破损的印记,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但事已至此,只凭她一人,恐怕也难有再解释清楚的机会。
······
“怀英,你说朕将封禅大殿和掌控之力的日子定在一起,是否草率了?”皇宫之内,唯有狄仁杰和武则天在其中游荡。
“陛下圣明,两大庆典一起举行,不单单省开销,也可以一起吸引明世隐动手,以给予明世隐最后的一击。”
“是吗?”武则天自嘲的笑道:“还是朕大意了,居然没看出他这般心怀鬼胎。但他若是这般轻易就能够被击败,也不会有能力在长安盘踞这么长时间。朕想,他若是想要在这种情况之下翻盘,击破朕就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吧。”狄仁杰愣了一下,连忙道:“陛下圣明,明世隐他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又怎敢对陛下下手?他怎么做得到?”
“只要是人,就势必会有弱点。”武则天淡淡道:“朕也不例外。人所站在的位置越高,所要面临的挑战和诱惑就越强大而难熬,明世隐对朕所面对的一切乃是清清楚楚。”
听着武则天的诉说,狄仁杰心里已有猜测,却依旧只弯腰行礼不敢多做动作和言语。
“卿可记得,朕昔日登基之前的嘱托?”“臣铭记在心,时刻不忘。”“权力是最能令人沉醉之物。”“卿当在朕身边,时时刻刻提醒朕,警戒朕,也······信任朕。”“是。”狄仁杰说着,拿出他一张金色密令,猛然在自己手臂上狠狠划出一道口子。
“怀英,你这是······”“陛下。”狄仁杰将这张沾满自己鲜血的金色密令恭敬的交给武则天,道:“怀英做不到时时刻刻都能够在陛下身边为陛下警戒,还请陛下在动摇的时候,多看一看怀英留下的东西。相信那时,无论陛下多么迷失,都一定会寻回最初的初心。”
“好。”武则天点了点头,也很是郑重的将密令收在了怀中。
“其实······明世隐消失之前,还抽空来见了朕。”狄仁杰听了,迷惑道:“是被我们围攻之后吗?他······他竟然还敢现身?”“不错。”武则天冷笑道:“牡丹方士的胆量不是我们能够猜测到的,他趁着通缉信息还未遍布全城,先来找到了朕和朕说了说封禅大典一事。”
“封禅大典?”狄仁杰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道:“他想要做什么?”武则天道:“他说卦象算出封禅的时候将会有不祥出现,前朝废太子是冤魂近日里会冲撞帝星,希望朕能够避其锋芒,推迟封禅大典。”
“陛下不会答应了吧?”狄仁杰道:“此等花言巧语,根本不足为道。”“不错。”武则天道:“废太子意图谋反被废,怎还有脸面回来找朕复仇?朕才是天下之主,区区灾星何足为惧?河洛与长安全新的面相,都是朕所建立的,难道会害怕一点点前朝冤魂?”
“陛下是故意的吧?”狄仁杰道:“明世隐这是在故意激陛下。”“是啊。”武则天冷笑道:“朕的非常好奇,明世隐究竟想要做什么。这次封禅大典就是给他机会,朕会看着,他又想怎样来诱惑朕。”
长安城东北角一处密林之内,明世隐盘膝坐在土地上,他身前只有弈星独自一人。弈星满脸泥尘,棉袍也破损不堪,虽然面容疲惫,但是不敢坐下,更不敢说一句话。
“他们······怎么样了?”明世隐披散着头发,好容易说出一句话来。弈星连忙道:“都······都回来了,他们在千窟城遇袭······没能得手。”
“这我知道。”明世隐道:“掌控之力已经被李白带回来了。他们倘若得手了,我也不会叫你来传话。我想问,他们情况怎么样?受伤了没有?”弈星听了这话,方才面露喜色,道:“情况······情况不是很好。阿离和阿虎都受了伤,阿虎受伤重些,可能需要稍加调养。”
“没事。”明世隐道:“好好安慰安慰他们。这次失利还不是世界末日,我们仍旧有翻盘的机会。让他们好好调养着,过几天就是最后的决战时刻,可别带着不好的状态战斗着。”“是,老师!”弈星松了口气,道:“我会和他们说清楚的。战斗就如同弈棋一样,棋盘千变万化,不到最后一刻谁知结果如何?一定要保持信心呀。对了,老师,最后决战大概是什么时候。”
“封禅大典的时候。”明世隐淡淡道:“武则天的执念很深,正中我下怀。到时候从她下手,一举拿下长安城!”弈星这时候跟着也坐了下来,道:“老师,您说女帝执念很深,其实我觉得······您的执念也不比女帝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