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习得独孤九剑后,顾怀安如获至宝。
但他知晓内功才是根本,是以不忘努力提升真气。
他自舅父都大锦处学的乃是少林基础内功,即便他天赋异禀,内劲提升速度也是有限。
是以他每日清晨出洞寻找菩斯曲蛇,午间回到山洞服食蛇胆吃蛇羹,而后练习独孤九剑。
一连十日,日日如此。
他功力与日俱增,加之有独孤九剑傍身,对捉蛇大有裨益。
十日间,蛇胆吃了百余颗,功力已较吃蛇胆前增长了数倍不止。
顾怀安隐隐有所感觉,如今功力比之舅父都大锦已是不遑多让,即便稍有不如,也不会相差太大。
至于独孤九剑,他每日至少花费六个时辰练习。
有独孤求败亲笔所书剑意为指引,比之风清扬传授还要难得,是以他只觉进步飞速。
只是独孤九剑不似内力那般有都大锦作基准,是以究竟达到何种境界,顾怀安也无法确定。
但都大锦曾与他喂过招,顾怀安现下想来,只觉都大锦浑身都是破绽。
若二人再次切磋,顾怀安有信心,十招之内必能取胜。
时至十月,天气转寒。
接连两日,顾怀安在密林中未见丝毫菩斯曲蛇踪迹。
算算时日,都大锦等人去凤翔已近一月,差不多该返回了。
顾怀安依依不舍的回到襄阳悦来客栈,自是被留下照看他的镖师好一通埋怨。
所幸他平安无事的归来,那镖师唯恐被都大锦责罚,主动与其商议,将其独自离开二十余日之事隐瞒下来。
顾怀安欣然应允。
又过几日,都大锦终于回返,见顾怀安身体康健,很是高兴。
不过眼见顾怀安腰间斜插着青锋剑。
青锋剑本无剑鞘,顾怀安想着如此宝剑,在他一个孩童手中未免太过扎眼,回到襄阳第一时间便配了剑鞘。
那剑鞘平平无奇,只要青锋剑不出鞘,任谁也不能发现其是柄神兵。
都大锦自然也未发现,只道顾怀安是想学剑。
很是严肃的教育顾怀安,不可贪多嚼不烂,待二十四手降魔掌大成再学兵刃也不迟。
顾怀安也不解释,连连点头称是。
一众人在襄阳休整一日后南下临安。
顾怀安深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一路上丝毫未展露独孤九剑,只是一心习练少林内功。
待得回到龙门镖局,已是十月底。
原著中,元顺帝至元二年三月二十九,殷素素托龙门镖局护送俞岱岩到武当山。
算算时日,离殷素素上龙门镖局只剩五个月。
原著中说,殷素素只看得上龙门镖局,是以想要避开殷素素几无可能。
至于说让都大锦拒绝接镖,且不说都大锦是否能舍得那二千两黄金。
单是殷素素的性情,就不会允许龙门镖局拒绝。
护送俞岱岩到武当山之事几乎已是定局,那便只有想法子避免其为人所害。
两年来,顾怀安多番思量,差不多已有定计。
如今学得独孤九剑,把握便又大了几分。
只是即将面对的是阿三,那可是在赵敏杀上武当时,跟练成九阳神功以及乾坤大挪移的张无忌正面硬撼的人物。
便是白眉鹰王殷天正与青翼蝠王韦一笑,在见过阿三的大力金刚指后,心中也是自愧不如。
虽说现下距那时尚有二十余年,他的实力未必有那么强。
可至少也该跟如今的金毛狮王谢逊相当,实力应比此时的宋远桥略胜一筹。
已知宋远桥强于张翠山,张翠山强于殷素素,殷素素远胜都大锦。
顾怀安暗自思量,如今自己的实力应稍逊殷素素一筹。
若以如今实力面对阿三,只怕唯有死路一条!
时不我待,顾怀安唯有努力提升实力一途。
是以回到龙门镖局后,他便将自己关在房中,一心扑在练武上。
都大锦瞧在眼里,很是欣慰,吩咐龙门镖局上下不得打扰。
秋尽冬至,冬去春来。
转眼便已到三月二十九。
这一日,顾怀安起了个大早,照例练了半个时辰剑,这才朝前厅走去。
一路穿廊过院,到得前厅时门前时,便听一个声音传出。
“我叫你龙门镖局满门鸡犬不留!”
这声音甚是娇嫩,显是女子。
话音方落,便听“砰”的一声响,似是瓷器破碎的声音。
接着便见个青衫少年跨步而出。
顾怀安与那书生迎面相对,便见其方巾青衫,俊秀文雅,折扇轻摇,神态潇洒。
顾怀安心中一动,已想到这书生身份。
“这便是殷素素么?”
他兀自出神,那青衫书生已蹙眉喝道:“小鬼,你看什么?小心我挖了你一对招子!”
顾怀安经这一喝,霎时回过神,忙侧身让开道路,心中不禁微觉不满。
不愧是魔教妖女,只是看几眼罢了,便嚷着要挖人眼睛。
要知道,现下顾怀安尚未满十三岁。
对一个孩子尚且如此苛责,难怪原著中动辄杀人。
那青衫书生正是殷素素。
见顾怀安识相的避在一旁,她不屑的哼了一声,迈步便朝镖局外行去。
在其身后,四名仆从打扮之人一涌而出,随着她消失在门口。
顾怀安目送殷素素离去,双眼微微一眯,心下冷哼一声。
实话说,前世看倚天,他便对殷素素殊无好感。
方才无顾被骂,对其更添几分厌恶。
“待老子神功大成,非揍得你叫爹不可!”
顾怀安心中暗暗发狠,迈步进了大厅。
便见都大锦蹲在一副担架旁,轻声道:“这位殷大爷俊秀文雅,想不到武功如此惊人,却不知是哪一家哪一派的?”
顾怀安移目瞧去,便见担架上躺着个三十来岁的蓝衫大汉,面色虽稍显苍白,却不掩其英武之气。
“此人便是俞岱岩了。”
顾怀安心中暗道,脚下却是不停,径直来到都大锦身旁。
见是顾怀安,都大锦起身笑道:“我主持龙门镖局二十余年,江湖上的奇事也不知见过多少。今日之事却是闻所未闻!”
顾怀安故作诧异,问道:“舅父,发生了何事?”
都大锦道:“方才那人以二千两黄金的镖金来托保一个活人,你说奇不奇怪?”
顾怀安故作震惊的张大嘴,道:“只怕天下各处的镖行也是闻所未闻罢?”
赞叹一声后,他又道:“只是二千两黄金的镖金,此番只怕危险重重罢?”
这两年来,都大锦已习惯了顾怀安人小鬼大,是以丝毫不觉意外。
都大锦笑了笑,道:“无妨。以我龙门镖局的实力,何惧天下英豪?”
顾怀安不禁无语。
“这便是传说中的井底之蛙罢?这莫名其妙的自信,若非知晓你真正实力,还当伱是张三丰一流的人物呢!”
心下暗自腹诽,顾怀安道:“既如此,我也一起去见识见识罢?”
都大锦微一犹豫,继而点点头道:“好吧,看在半年来你勤练不辍的份上,便算上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