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哪里会放下大部分的警惕呢?
是家。
而对城卫军们来说,是城卫局。抓捕下城人已经让他们感到很疲惫了,如果不是因为这场雨,他们现在大概还在外面的街道小巷中穿梭。
所以大家都很珍惜这难得的休息时间,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等到雨停后,等到明天太阳的来临,他们就又要踏上穿梭的路程。
每每想到这,他们都忍不住的要咒骂一声那些该死的下城人。
走廊的灯光并不柔和,两侧房间的大门或是紧闭或是半掩着,依稀能听到鼾声从门后传来。
这对张辞顺和景烁来说是好事儿。
不过两人还是尽可能的压低了脚步声。
景烁手中握着刀,身体处于紧绷状态,目光在那些半掩的门上依次挪开。
紧张是不可避免的
但并没有意外发生。
通过腕表的信息测绘功能,张辞顺能‘看到’机房里并没有‘人’存在。而其他休息室的城卫军也没有要起身的动向。
他将目光从腕表上移开,放到了机房的门禁上。
和他想的一样,尽管是末世后重新建立的城市,但人们对于机房的防备等级仍旧不低。
不过他们做的最错误的一件事情,大概就是用的电子门禁了。
张辞顺伸手触碰显示,在亮起的屏幕上迅速的阅览了一遍之后,进行写入。
通常来说,门禁系统的逻辑基于一系列的控制和验证步骤,以确保只有授权人员才能够进入特定区域。
门禁系统会通过刷卡、扫描指纹、输入密码或者是使用生物特征识别等方式来进行识别。而这,是门禁开始工作的第一个过程。
张辞顺并不需要提供识别卡或者是指纹之类的东西,他只需要强行调出门禁系统的访问事件记录,从记录中截取数据与当前识别进程进行匹配。
按照门禁系统的机械性程式运转方式来说,只要访问者与门禁系统预先存储的访问权限对比成功,门锁自然会被打开。
看起来简单对吧,但其实不是的。
张辞顺在调出访问事件记录时,必须小心不触发门禁的异常检测。毕竟他的操作,归根结底,还是非法入侵。但程序是机械的,张辞顺却可以随时根据需要灵活转变。
没有一个程序系统敢声称自己是没有漏洞的。
白色的数据界面随着张辞顺的操作弹出来,这是一份过往的访问记录,张辞顺简单扫了一遍之后,就检索到了自己需要的那份。
然后,他骇入系统。
“def _authenticate_user(self,username,password):
if_username in self . authorized_users and self . authorized_users[username]==pasaword:
return True
else:
return False
……”
用户身份验证基本上是所有门禁系统中必须存在的,代码大同小异,除非用了完全迭代的语言。但显然这个世界的计算机语言并未脱离张辞顺的认知。
将访问记录中的信息片段介入系统后,验证瞬间完成。
滚动的代码瀑布般流下,直到最后呈现出数行代码。
“def open_door(self):
print(“门已开启“)
……”
「您正在进行一场非法入侵……获得数据入侵经验:10。」
「您正在进行一场非法入侵……获得数据入侵经验:10。」
系统的面板上数条信息弹出来,但经验值并不多。
眼下也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在获取了开门权限之后,张辞顺推门而入。
机房并未开灯,所以在景烁跟着进来并且顺手关闭了大门的时候,那从门缝里照进来的光也消失不见了。
只有布置在机柜中的机器上的指示灯不断闪烁着。
两人都没有携带便携照明设施,但这并不是大问题。
在腕表上调出一个白底的应用界面后,张辞顺将显示亮度拉满,借着腕表上那氤氲照亮的白光,他已经能够看清机房中的设备了。
机房中摆放着三道机柜,每道机柜中摆放着数层的机器,嗡鸣声和哒哒的声音在不断的告诉张辞顺一件事情——它们已经工作了相当长的时间了。
这时候的张辞顺就没有在走廊时的小心翼翼了,他快步走到机柜前,在各种交换机,服务器中寻觅着。
直到在第三道柜的最中央,他停下了脚步。
借着腕表的显示光,他能够看到眼前的这个设备的样貌,这是一个封闭的四方盒子,冲着张辞顺的这一面有着某种logo样的图标。机箱右侧有一条类似于记忆中电脑光驱样的装置。还有一个开启的按钮。
张辞顺没有直接按下它,而是伸手触碰后看了眼系统里关于它的信息显示,确定是自己找的东西后,他这才按下了按钮。
咔咔的传动声短促而微弱。
紧接着,便是机箱里扇叶旋转的声音。
冲着他的那个logo图标在闪烁了两下之后突然消失了,随后浮现的是一串文字:欢迎使用中央设备管理系统。
右侧的光驱样装置在咔哒一声锁扣接触的声响中开始向外滑出,一个完全触控的显示屏被弹了出来。
数秒后
屏幕亮起。
是一个登录界面。
……
景烁没进机房的内部,而是靠在门边上的墙壁,他的眼睛望着那在光亮中迅速操作的张辞顺,但耳朵却灵敏的捕捉着机房外部的一切声音。
在当前的户籍信息中登入两个人的信息并不难,但张辞顺必须要注意到腕表原主本身的户籍信息仍旧存在于系统当中,他需要根据‘左陵’以及‘景烁’的原户籍资料信息来斟酌是否进行彻底覆盖还是改写。
景烁的资料没问题,将早就准备好的刁崽(景烁以前的名字)照片写入覆盖,然后把一些不合理的信息进行更改后,便可以放归原位了。
但自己现如今正在使用的‘左陵’恐怕就不可以直接在原主的信息中直接改写了。
左陵和左颜有关系
自己只更改左陵而不更改左颜的,以后有人查询的时候,必然会出现问题,但两人一起改,问题更大。
要知道左颜现在在网上是被通缉的状态。
怎么,难道要连通缉令也一起改了吗?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张辞顺直接建立了一份并行文件,大量复制了很多其他户籍的身份信息,来综合为自己伪造了一份。
至于姓名,张辞顺并没将自己的本名写上去,而是仍旧使用着左陵。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没有办法改写腕表上的身份信息,那是被锁死的。
至于继续使用左陵的身份会不会有麻烦,张辞顺不能否认可能有,但问题不会很大,因为整个数据库里,叫左陵的,足足有十八人。
“搞定了?”
景烁看到张辞顺将屏幕推回去,出声问道。
“嗯,搞定了,准备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