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普自击破严颜,寻得黄盖残尸回到临江城中,招孙桓道:“何故阻公覆归城?”孙桓道:“将军阵前,马革裹尸,战死疆场乃是本分。当时情势紧急,蜀兵群情激愤,若为救黄将军而招致蜀军破城,我等皆不得归矣。”程普黯然无语,只得让孙桓领军在城中收集粮草,准备东归。一时间,整个城中顿时血色漫天。
孙桓将临江城四门关闭,领兵大掠半月,方才收集些许粮草,暗道,若粮草不足,只怕是难以突破夔门,便回禀程普道:“如今粮草不足,城中尚有平民数千,都督可将平民做质,令刘璋以粮换民。”程普道:“既已如此,可谴使去问刘璋。”
使者刚出,便有探子来报,城外有一枝军队扎营。程普暗想,必是夔门军队前来,便对孙桓道:“孙将军可前去迎战。”孙桓领命而去。
孙桓冲出城门,只见前方正打着国字旗号,便上前叫阵。转眼冲出一将,正是国度,孙桓斥道:“忘宗叛主之徒!”国度听了大怒,也不答话,便领兵冲上前来。孙桓刚要接战,忽然听到一声炮响,只见左手边忽然冲出一军,领头一将正是廖化。正要细看,右边又冲出一枝形象怪异的乱军,却是沙摩柯带着五溪军,正呼啸而来。孙桓赶紧拨马就回,逃回城中。国度见孙桓逃回城中,便自回去扎营。
孙桓逃回城中,程普接住,孙桓道:“敌军势大,桓恐中其埋伏,只得回来。”程普正要说话,一探子跑来,报道:“已有五枝军队在城外扎营。”程普忙道:“再探,”转身对孙桓道:“恐怕蜀中各地军队正从四方赶到。”孙桓道:“如今,我军若能在其包围未成之时脱身,或许还有生机。”程普道:“正是如此,若坐以待毙,只怕无一人能逃脱。”说完,便下令全军准备夜出。
到得傍晚,探子来报,称已有八路人马,围住临江,但似乎还未准备攻城。孙桓对程普道:“恐还有军马未到,我军当趁其军马未定冲出城去。”程普道:“正和我意,我军当先分兵两路,一路出北门,一路出东门,然后在出城东北十里地会合,再合兵取路东归。”孙桓应诺,自分兵出北门而去,程普待孙桓出门后,也自带兵出东门。
孙桓冲出城外,正见左右各扎一营,孙桓领全军潜行,却不料早已暴露。刚行两里,便冲一营中冲出一军来,对着孙桓军就是乱砍。孙桓赶紧领大军压上,欲要速战速决。那枝军队却一触即退。孙桓正继续前进不到一里,又冲出一军来,乘夜色一阵横冲过来,孙桓军被拦腰冲成两段,孙桓忙领军反身杀回,那军马却兵只千余,被孙桓两头堵来,竟赶紧退去。孙桓暗道,只怕是各城中守军,兵力竟然如此不济,便放心向前。
走至一林前,忽然听到一声呼啸,林中忽然转出一枝军队来。孙桓领军迎上前来,却见领头一少年,依稀便是刘禅。孙桓单马上前,笑道:“可是昔日西山下之阿斗来了?”对面刘禅也带着众将上前笑道:“正是在下,只是如今,往日的你教诲,日夜都想回报,今日终于得此机会。”孙桓见刘禅兵多,便再上前道:“只是怕你如今,仍然不是我对手。”
刘禅正要说话,旁边严颜早已经赖不住。提马上前,怒道:“公子乃谦谦君子,岂可与你这等禽兽蛮斗。让我严颜先来讨回命债!”话音刚落,已经冲到孙桓面前,孙桓回阵不及,被严颜缠住脱不得身。偶一回头,却见后面几路追兵已至,正挥刀掩杀。庞统见孙桓军中失了主将,正被冲乱,忙将手中旗帜一挥,大军顿时掩杀过去。孙桓见状,赶紧虚晃一枪,转身向阵中跑去,谁知旁边魏延正领一枝骑兵杀透出来,正迎上回跑的孙桓。魏延靠上前来,孙桓忙出一枪,被魏延轻易闪过,魏延用刀背往孙桓背上一拍,孙桓顿时掉下马来。严颜冲上前来,就要一刀解决。魏延帮阻道:“当生擒以问罪。”说完,令士兵将孙桓绑了去刘禅处报功。自己与严颜再反身杀回乱军之中,盏茶功夫,江东军被徼杀殆尽。
庞统见此处事了,便对刘禅道:“探子来报,临江已被向条攻占,程普出东门,正为向宠、廖化、沙摩柯等三枝军马轮番阻扰。如今可先将降兵令一支军马带回临江,大军当速去剿灭。”刘禅道:“但听军师安排。”庞统便下令大军起动,向临江城东前去。
大军顺着前军所留记号,迅速赶到江边,正见程普大军,正将沙摩柯所领五溪军围住。庞统将令旗一挥,各将领纷纷带兵冲向程普军队。顿时江东残兵四面受敌,转眼崩溃。庞统令各路将领务必生擒程普,将残军一律绞杀。顷刻,江东兵在几员将领的冲击下,很快便成了单方面的屠杀,唯有严颜所带之兵最甚,所过之处,断无活口。
直到天色渐明,江边一战结束,各个将领纷纷到刘禅处报功,虽然杀敌逾万,却逃走了程普。庞统让严颜与向宠带兵四处搜寻,刘禅便带领大军到临江去。
回到临江,刘禅招众将道:“今日大功,当归于张永年之计。”张松忙站出来道谢。刘禅止住张松,笑道:“永年无须谦虚,今日一试,方知永年蜀中大材名不虚传,日后可与庞士元一起参谋军事。”说完,刘禅又令人将自魏延,庞统以下,纷纷记功。事毕,庞统道:“可要带孙桓上来?”刘禅点头笑道:“正可见见故人。”
转眼,孙桓便被带上,只是在入城之时,被临江百姓打得半死,向充带军士费劲全力,才保住其性命。孙桓被士兵架住,拉到堂中,刘禅见他惨状,笑道:“莫非往日孙桓?”孙桓冷笑道:“可是当年阿斗?”刘禅冷哼一声,道:“当年猖狂,未想到你也有今日吧。”孙桓也哼一声,道:“那是你荆州无人,方使竖子成尊。只可惜连一女孩都保不住!”说完,仰天大笑道:“周瑜大都督已将小昭赏赐于我,只可惜今日将成寡妇矣!”刘禅立刻想起江边小昭哭母,顿时杀心突起,厉声道:“我今日便将你大卸八块,再去江东接回小昭!”说完,便要下令处死孙桓。庞统赶紧上前道:“孙桓罪不容赦!其罪滔天,可先押在死牢。寻一时日,再摆明正典,要之伏罪!”刘禅怒气未消,只挥手令人将孙桓带下。
刘禅让众将散去,独自走到住处,犹自黯然神伤。想及小昭身世,只觉得悲从心生,忍不住,竟是落泪,暗恨世道弄人,竟有送人妻妾者。正自感伤,门外陈到进来道:“今有成都使者法正送粮草,钱帛来。”刘禅道:“令向宠接受礼物,让庞统与张松前来。另谴人去请法正先生来。”说完,忙进屋里去更衣,进得屋,却见马芸正坐在旁边抹泪。见刘禅进来,赶紧止住,上来帮刘禅更衣。刘禅笑道:“为何伤心至此?”马芸道:“见公子伤心,自己也想到父亲,便跟着伤心了。”刘禅叹道:“我本要好了,你却又来招我伤心。”
两人正说话,门外庞统与张松正陪法正进来。刘禅赶紧将三人迎到客厅,见礼已过。法正道:“月后,刘益州将到江州宴请公子,特请正前来相请。”庞统插口道:“何不请刘大人到夔门一会?”法正笑道:“士元无须为你家公子担心,我保公子无恙就是。”刘禅笑道:“孝直乃是蜀中才俊,想来不会欺我。不知道刘州牧如今在做何想?”法正看了一眼旁边的张松,张松忙道:“主公,法孝直乃是忠心为主公谋略,望主公勿多猜疑。”刘禅笑道:“我已知之,只是我军如今地位尴尬,还需孝直为我一谋。”法正道:“如今北方张鲁得马超等西凉数将,正野心勃勃。刘璋正为此焦虑,只是如今成都众臣皆不愿外兵入蜀。我等虽然争执,但因江东之事,已不敢太过。”庞统对刘禅道:“主公,统请和法正大人一起到蜀中一行,以做回礼。”刘禅想,这庞统难道也想来个舌战群儒?别象诸葛亮一样,一去半年就好,便笑道:“如此也好,你可快去快回。”庞统欣然应诺。
四人谈妥,各自回去。刘禅正要走出客厅,忽见庞统转来,刘禅迎上去,道:“军师可有要事?”庞统道:“门外正见使者送来诸葛先生来信,统怕有要事,便带信回来。”说完,将手中信递给刘禅。刘禅展开来看,却是诸葛亮将近日夏口之势描述一番。刘禅读完,才发现,如今的夏口,竟已成为一个小三国了。心里不由一叹,将手中信交给了庞统。
书名:所谓
作者:踏田追忆
广告语:所谓的花样年华,不过是时间的灰烬而已
字数:14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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