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刘禅独自起来,来到营帐前,只有陈到侍立一旁。刘禅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昨日施展的剑法,便模仿着昨天的感觉将剑法施展了一番。谁知忙了半晌,却没有一点感觉,便令陈到来喂招。
陈到忧郁再三,方提了跟木棍来与刘禅交手,招招都只向刘禅手中的太极剑招呼。连撞几次,只将刘禅震得两手发麻,好在慢慢有了些须感觉。只将自己手中剑贴住木棍,任意木棍挥动,只将剑尖贴住棍身偏转,使得陈到没用力一分,便要偏去几分。竟有几次险些撞到自己腿上,令陈到对刘禅剑尖上的奇怪引力很是仔细起来。看到陈到慢了下来,刘禅更是如鱼得水,只将太极剑轻轻挥舞,只逼得陈到每次进招一半,便不得不赶紧回手,生怕又被那怪力拉去撞到自己身上。
刘禅正自得意,忽然陈到大喝一声,便不管刘禅如何施展,只将棍子乱舞,招招只向刘禅砸来,刘禅挡得几招,早已经手脚发麻。一不小心,太极剑竟被磕飞了出去。陈到赶紧停住手,只望着刘禅嘿嘿的笑个不停。刘禅正要说话,却见张松正一摇三晃的走来,用双手将太极剑提起来,送到刘禅手里道:‘好沉的剑,恐怕被金石所为。‘刘禅笑道:‘此剑非金非石,天师称其乃是神木所造,乃是道门重宝。‘忽然脑中一阵灵光,赶紧向张松道:‘马超所部的数千降卒可在此处?‘张松道:‘正在此间,莫非主公想用此宝收复众降卒以为己用?‘刘禅见张松已知其意,只得笑道:‘正是此用,我这就去。‘
张松领刘禅提剑望俘虏营中走去,刚到营门口,就看见几个军医正在医治受伤的俘虏。刘禅阔步上前,却早已经被数千俘虏看到。众俘虏见到刘禅,纷纷跪下道:‘我等奉天一道长之命,恭候圣主多时。若圣主有所差遣,我等愿效犬马之劳!‘刘禅见到面前黑压压的跪了一地,忙道:‘诸位无庸多礼,若诸位信得过刘禅,刘禅之当为诸位谋一个安定。以后万勿再称呼圣主,叫主公或公子即可!‘众人也跟着纷纷跪下,叫起主公来。
刘禅忙令人叫来赵云等,将降兵打乱编入军中。众人纷纷主动前去各自新的军官处按照军中规定,申报自己的名字、籍贯以及受托之人。汉中士兵见刘禅军中为士兵考虑如此之多,纷纷暗赞不已。
赵云让部将将众人安排妥当,见刘禅正站一边,便上前道:‘我军自从分兵荆州,已经不过万余,如今再如此安插,只怕军心不稳。‘刘禅道:‘汉中降兵,皆信奉道门,如今我法器在手,料不大碍。只是军官多有欠缺,军医相对减少,尚需尽快补足。‘赵云点了点头,便自去调配军官军医。
刘禅见赵云已分派妥当,便与陈到等人回到自己营中,却正看见一少年在门口等待。少年见刘禅过来,忙上前道:‘武馆弟子张苞拜见主公!‘刘禅一听是张苞,忙将他拉起,只见张苞虽然还是一脸稚气,却已经黑了许多,便笑道:‘莫非你已经结业出来?‘张苞兴奋的说道:‘我与林宪大哥是第一批过关之人,如今正带了学成弟子五十人前来军中效命,还请主公早做安排。‘刘禅笑道:‘如此甚好,你可与林宪将众弟子带到子龙将军那里分配,然后你与林宪到我营中听令。‘张苞忙一施礼,便跑了出去,跑出没多远,却又跑回来道:‘有一要紧事竟未说完,还请恕罪。‘刘禅笑道:‘何事?‘张苞忙道:‘麋夫人令我带来一匣,已交与营中侍卫,还请主公查收。‘
刘禅心道,如今武馆学员已经参与军中,改革之事当尽快落实,于是令身边王连尽快将各战役中,士兵表现尽快拿出,以便在出征之前将士兵期待已久的军饷发出。王连应诺一声,自下去办理。刘禅想起麋夫人送来礼物,便忙与张松快步走进营帐,只见营帐中的几上,正放着一个檀木匣子,只闻到一阵阵淡淡的木香。刘禅上前,将木匣打开,只见一个孔雀翎冠正端放其中,旁边犹有几只孔雀翎盘成一圈。刘禅自匣内取出一卷金黄帛来,展开一看,上面正写道:‘阿斗,过得今年,汝将年满二十矣,天可怜见,你父亲早逝,为能亲自为你行冠礼,只得由我代为之。此冠为你关张二位叔父所造,特于今日呈献与你,望你上不望大汉列祖,先能念百姓苍生,好自为之。‘后面跟着麋夫人印记以及关张二人手书之名讳。
刘禅心里暗中一算,过得年关,便已经是公元二百一拾九年,自己也将年满十九,当是虚岁二十了。想起当年与麋夫人逃难江夏的日子,宛如昨天,只觉得时光似白马过隙一般,自己也不由的呆住。傍边张松等人瞟到手书,皆跪下贺道:‘恭祝主公行升冠之礼。‘说到这里,几个老将竟已经老泪纵横。廖化膝行而前道:‘只恨先主不能见到主公之今日。‘说完竟痛哭起来。刘禅想起刘备种种,竟也止不住落泪。忽然听得旁边一人高声唱道:‘拔剑起诼州,相识以命酬。名起破黄巾,心为天下忧。十年空两袖,半生飘零愁。四十尚有子,兴地在荆州。英雄百战死……‘
众人回头一看,却是伊默正一吟一唱的进来。刘禅忙上前施礼道:‘师傅远道而来,弟子有失远迎。‘伊默停下口中诗句,笑道:‘虽然为公子师傅,却半点未能为公子分忧解惑。可谓名不副实,今日前来,来是受麋夫人之托,来为公子行冠礼。‘刘禅忙将伊默引到几前,张松忙令人摆上鲜果等物。刘禅换上长裙,走到几前跪下,伊默正要取出冠来,忽然听到营外传来一声轻呼。
众人回头一看,却见一个一头乱发,发须如麻之人进来,手中捧住一个金柜赶来。身后尚跟着四人,一步一趋赶来。那乱发之人走到刘禅身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将金柜高高举起道:‘先主不肖养子,刘封特送先主灵位归与主公,见证主公冠礼,以慰先主在天之灵。望主公务念刘封重罪之身,肯请主公恕刘封擅出之罪。‘原来,刘封自从叛军中回来,便日夜在刘备灵前思过,直到今日刘禅冠礼之时,才带着刘备灵位前来。
刘禅看着一头蓬发的刘封,心里不由一酸,将刘封扶起,道:‘兄长赎罪愈年,已可外出,无须折磨自己。如今弟尚且年幼,还望兄长能早日出来助弟一臂之力。‘刘封只跪地上,将金柜托与刘禅,自己膝行到众人身后俯在地上。伊默将刘备灵位取出,放在几上高处。将翎冠高高举起,口中喃喃念得数句,又将翎冠放下。又用发簪将刘禅头发解开,挽成一个发棘,用发簪盘起,高高耸立在头顶。再用一根尽簪子将翎冠穿在发棘上,然后高声道:‘礼成。‘
刘禅站起身来,众人纷纷道贺,刘禅让众人起身。却见刘封依然跪在地上,刘禅将他拉起来,道:‘今日我冠礼已成,兄长之罪,我已免之。还望兄长能再现雄风,助我平定天下。‘刘封忙磕头道:‘主公之命,封不敢不从,从今日起,请主公称在下为将即可。封愿为主公效死力。‘说完,令后面跟随之人纷纷跪下,向刘禅宣誓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