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襄阳城中,张飞自领三万大军将樊城围住,关平领些须水军将襄水(汉江)封锁。诸葛亮与黄忠等人在襄阳策应四方。一日,诸葛亮正在院中理事,忽然外面进来一少年,只见这少年身伏长弓,面带病色,却是黄忠独子黄叙,自被魏延请来张神医圣手医治以后,病已大好。只是面色却始终带着点病色,只因箭术得自其父亲真传,已是天下无双,被人称为病射神。
诸葛亮见黄叙进来,招其坐下道:“少将军可又是为出战之事?”黄叙一听,竟是一下子站了起来道:“诸葛伯伯如何处事不公?张苞小我三岁,其参加了临江武馆训练,我也跟着参加,如今张苞年不过十六已经到了主公军中效力。为何军师却一直叫我在家中等候消息?”
诸葛亮笑道:“我有大事,只是非要如你父亲,或是张飞这样的大将才可担当得。因此,你却是只得在此等候了……”黄叙一听,忙冲到诸葛亮几前道:“快说何事?我父亲做得,我便做得。”诸葛亮故意沉吟片刻,才道:“如今曹操大将于禁领兵七万,分做七军,已过宛城,正向樊城而来,需得有人去惊他一惊,放可破其势。只是……”黄叙忙叫道:“此事容易,我即刻就能领我兄弟等人前往,父亲年老体衰,如何可与我比?”说得诸葛亮着嘿嘿的阴笑不止。黄叙正要再说,却只觉得脖子一紧,回头一看,却是黄忠已捉住了他的脖子。
黄叙连忙吐着舌头,机灵的一扭身子逃出来,只小声的叫了一声父亲,赶紧退到一边站住。黄忠笑道:“军师见笑了,臭小子一心想杀敌,早忘了什么父亲了。”说着,竟是嘿嘿笑了起来,又道:“此子以年满十九,与主公同岁,也可试上一试,今日前来,就是想请军师让其出战侵扰于禁。”黄叙听着,赶紧将胸膛挺了挺,又要上前,却被黄忠一眼瞪了回去。
诸葛亮沉吟片刻,道:“我有一计破于禁,正需要一无名之猛将将于禁缠住,方可。只是此人需得无名,更要智勇机警。既然汉升愿意割爱,亮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将黄叙叫到身边,说道:“于禁要到樊城,必要过新野而来,新野之南,有一小城名曰朝阳。我若要你将之阻在此七日,再将其引到樊城之北的邓县。你可能做到?”黄叙道:“邓县已被我攻占,如何还要引其进来?”诸葛亮笑道:“山人自有妙计,只问你需要多少士兵?”黄叙沉吟片刻,道:“我需两千士兵。”却见黄忠已经在旁边瞪大了眼睛,正要说兵少,诸葛亮却道:“我只与你精骑五百,若你做不到,我便另寻他人。”黄叙忙到:“做得做得。我本只要三百,五百已经多矣。”说完,便要去接令牌。诸葛亮不理黄忠发呆,只将将令交与黄叙。黄叙欢天喜地的跑了出去。
黄叙自回家中,唤出一少年来,只见这少年竟是一身胡服,头上四处剃得精光,只顶了一个独辫。那少年见到黄叙,忙用纯正的汉语叫到:“黄叙哥哥可曾请到将令,若要做战,不要忘小奴啊!”原来,此人正是黄忠买来的鲜卑奴隶,名唤慕容风。黄忠见其聪明能干,便给黄叙陪伴左右,跟随黄叙一同去了武馆学了半年,成绩尚算一般,只是黄忠却总觉得此子能力多有隐藏。黄叙冲上前,一把抓住慕容,叫道:“还不与我准备铠甲,今日我便点上五百精骑,去捉那于禁!”慕容风一下子掉出一截舌头,忙道:“小奴听说那于禁有七万……”黄叙不等他说完,便笑道:“你若不去,可在家烧了洗澡水等我。”慕容赶紧忙点头,连称要去。
黄叙自黄忠军中选出擅射骑兵五百,却点走一千战马。看到慕容一脸呆象,便笑道:“此法乃是主公七岁之时所用,今日我们一样画葫芦,来个换马不换人。”慕容风道:“当年主公一定大胜吧?”黄叙将四周看了看,见无人,才道:“自己被俘获了。”说完,竟是嘻嘻哈哈得笑了起来,只留慕容风呆立在那里。
五百骑兵,一人两马,黄叙与慕容风领先过江,直望朝阳而去。次日凌晨,即赶到朝阳外,却见那朝阳,只是一个大村落一般,连城墙也没有,只有数个望台立在一片民房间。慕容风道:“小奴以为,此处根本无法抵挡七万大军。敌人过此处根本不会停留,将一路南下。”黄叙听了,却抿嘴一笑,只说道:“等下我军,不得进如城中,每过一个时辰,就让十骑到村外跑一糟。”说完,领兵退回村南数里之外的一个小谷里。
慕容风只得跟黄叙退到谷中,黄叙下马,令每个士兵必须在此挖灶台十个,然后将每个灶台都生火,令选五十骑将四周所有村民赶到此处来,帮助挖灶台,有逃跑这杀不赦。众人听令,纷纷去做各自事情。黄叙将慕容风拉到一侧道:“你即刻令十名骑兵去村外转上一转,然后回来即可。”慕容风领命而去。
一日下来,黄叙与慕容风轮流领兵去转上一圈,灶台有挖了数千,只见谷中早已经烟雾缭绕,众人也将就挖好的灶台饮食。到了傍晚,黄叙令全军将全部灶台掩埋,然后领全军又在附近另寻一个小谷休息。到了次日,又开始了全军挖灶台的工作,只将一个个神箭手们憋得郁闷不已。
如此三日,终于探得于禁兵至,黄叙忙将全军退到远处,只等于禁前来。却说于禁兵到朝阳,正要全速通过,却听探子来报,称近三日买,每日有数十骑前来此地打探。于禁心里一惊,暗道,莫非张飞已经领兵到此?赶紧令全军原地停住,唤过董衡道:“董将军为我军先锋,快去前方各处查看,若有异样,即刻回报!”董衡领命,点了一枝兵马冲了出去。
半晌,董衡回报道:“在前方数个小谷中,均发现被掩埋的灶台万余,因多有掩埋,所以并未点明。”于禁心里一颤,忙道:“可有用过痕迹?”董衡道:“尚有烟火气息,同时发现有马粪少许,应有少数骑兵在此。”于禁暗道,此处莫非已有埋伏,旁边成何道:“昨日探子有报,称张飞尚且在樊城,其余大将也并无异动,恐怕是虚张声势,想要阻我在此。”于禁斥道:“张飞勇冠三军,诸葛亮谋略无双,必是已经避过我军探子,引兵在此,我军不可大意,当先破埋伏再继续南下!”说完,令全军就地扎营。
夜里,于禁将士兵分派四周,以防偷营,忽然传有樊城使者到。于禁将使者接到营中,只见那使者一身伤痕,血肉淋漓,见到于禁忙上前道:“于将军何故在此逗留?曹子孝将军在樊城中,被数倍之敌围困,而将军却驻留此处,上负魏王之托,下亏同僚之谊,何故?”于禁道:“前有埋伏,岂可莽撞?”那使者怒道:“张飞之军,全被拖在樊城,此处既有兵,也仅为疑兵乱将军眼目耳!将军从军二十余年,尚不知疑兵之计?”于禁勃然大怒,骂道:“我自为将军,追随魏王三十年,何需竖子教训?!你一再要我进军,必是那诸葛村夫之贼子,我当先斩之以祭我旗!”说完,手一挥,旁边董超董衡如虎狼一般冲上前,那使者正要说话,却已经被拖了下去,片刻,便有一头颅上上前来。
于禁挥手让人将首级收走,却见成何匆匆进来,见到于禁,忙道:“将军,在那使者身上收到此书。”说完,便递上一密封书信。于禁打开一看,却是曹仁手书,乃是求救之信,乃是托牛金拼死突围来向于禁求救。于禁心里一凉,却面不改色,让成何退下,然后在无人处,将那信烧去。
次日,于禁令全军分做七队,令成何为前军,领本部一万士兵开路。成何自领兵出,方近不足十里,忽然听到一阵呼啸,只见一个光头上只顶一小辫的少年领一队骑兵冲出。成何忙叫布阵,谁知那骑兵速度飞快的从到一箭之地,纷纷张弓射来。顿时军中倒下百于人,成何忙令骑兵出击,谁知那骑兵却跑得飞快,一阵呼啸就转回来路不见了。
一日之间,成何一走一停,行不到数里,只得令人回报于禁。于禁传令七军互为左右,扫荡四周,自令本部在后坠着。谁知道又忙了一日,只找到村民数百,问之,皆道有骑兵数百在此,却不知所踪。于禁得报,心中大恨,令全军就地扎营,准备次日齐动。
清晨,黄叙心中一算,如今已经是第六日,过得明日,便可回邓县,将五百骑兵带出,将马留在林中。带全军潜行到于禁营前,令一百士兵换做火箭,一起直冲到于禁营前射出,顿时火起。于禁全军皆以为敌人军少,却也并没大意,只是到了清晨,正是瞌睡之时候,于禁忽然听到四处皆呼火起。忙出营一看,却见全军上下已是一窝蜂一般。
于禁提刀上马,忙令人去召唤七军回援,自己也忙领人往营外营去。刚到辕门,忽然看到两个小将领一数百骑兵而来,见人就射。于禁忙退到一边,令弓箭还击,可惜射程却远远达不到骑兵身前。顿时那队骑兵冲进营中,见人就砍,远处就射,只将曹兵追得四处逃散。部将将于禁护住,忙投董衡营中而去。
却说黄叙将曹仁大营一把火烧掉,直用了一日,才将全营万余士兵尽数追散,放才收军回到林中。回到林中,也是傍晚,黄叙心中暗道,此处赶到邓县尚要一日,正可引兵前往。想到这里,便令全军即刻就地休整一夜。
次日,于禁已知埋伏仅有精骑不足一千,便赶紧传令七军各自前进,在樊城之北取齐,先到先候。董超得令,自领大军南下,方行数里,忽然眼前看到数百骑兵正在前往休整。董超大喜,忙令骑兵冲上前去,那休整之兵忙跨上马就望樊城方向逃去,只留下五百战马在那里。董超大喜,收了战马,忙令人向于禁报捷。然后自领兵追击。
只追了一日,那一路骑兵只在前面不远,董超拼命追击,忽然看到前面出现一城,却是邓县。前方逃跑的骑兵却似乎马力不足,几乎被董超追到。前方那骑兵叫开城门,纷纷进去,董超见机不可失,忙令骑兵换做缴获的战马,一起冲进城中。前方骑兵见到董超进来,赶紧穿城而过,让董超平白得一城池。
于禁与路上得知董超已拔邓县,心中大喜,忙令全军一起入城,准备凭借城墙与张飞决战樊城之下。
傍晚时分,于禁七军皆入城中,却发现城中已无一个平民,料是避战火而去了。于禁令人将城门关闭,将士兵纷纷遣到民房中休整。
午夜,于禁正自休息,忽然听得一阵巨响,直将大地震得一阵颤动。于禁忙起身来,却见成何冲进来,急道:“将军,城墙东头坍塌,压死我士兵无数。外面更有张飞黄忠等领无数荆州兵抢入。我军皆分散个民房中,如今无力抵抗。”于禁大惊,忙与成何冲出屋来,却见前面一小将正领着一队骑兵冲来,口中尚叫道:“于禁,快还我马来!”却是黄叙赶来。于禁正要回走,却已经被黄叙追到,黄叙张弓搭箭,一下将于禁左手射穿钉在屋门上。于禁顿时疼痛难忍,正要命成何襄助,却见成何已经被那个鲜卑蛮子一把抓到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