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还请再考虑考虑,不必急于此时作决定。”
绫傅斯藏在袖口中的拳头时而握紧,时而松开。李度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少倾,起身去推门。
走到门口时,李度悠悠地说道:“她是我的人,我爱她敬她,她的心愿便是我的目标,她要前行,我便助她一臂之力——若是有人想要害她,不论是任何人,休怪我翻脸无情!”
李度说完,头也不回的出门去,留下绫傅斯在屋里恨恨的咬牙切齿。
至于他走后,绫傅斯掀了桌子,扯掉帷帐,狠狠地把两名女子蹂躏一番事情李度一概不知。当然也不知道那两个女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绫傅斯的手段让一旁的管教嬷嬷都为之侧目。
李度一刻也不停留,径直往外走。
凌家给的条件很诱人,但凡任何一位皇子若是对那九五之位有想法难免不会心动,至于秦羽霓,也会得到一笔不菲的银钱作为补偿。
但是,李度知道,秦衣楼是她的梦想,承载着她对师父的思念和她自己的人生价值,断然不会轻易放弃的,也不是能够用来交易的筹码。
“凌家此次也是志在必得。”李度自言自语,“应当会有下一步的行动的,有我在张俊山不敢动用那些阴私手段,至少羽霓的安全有所保障......
绫家......呵,若是逼迫太甚,本王不介意把绫家整个的掀了!”
李度打定了主意,便已来到了樊花楼的大门外,抬头望去,石阶尽头,牌坊之外,是一道在寒风中遗世独立的清冷身姿。
羽霓!她怎么在这?
李度望着她,往日熟悉的倩影变得有些陌生。
他望着她,冷风拨弄她的发梢,眼神中带着几分寂落,几分梳理,李度仿佛又看到了那日在山神庙外,那个在流民之中,倔强不屈的小姑娘。
李度快步奔到她面前。
见她的肩膀微微在颤抖,眼睫上似是挂着若有若无的莹光。李度心突然抽紧,莫不是张俊山趁着我疏忽出手了?
难道绫傅斯约我到此另有阴谋?
“羽霓,你脸色不太好,到底发生何事?”李度想去抓她的肩膀。
秦羽霓猛地荡开他的手,啪的一声,李度的手被抽得脆响。
“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李度怔在原地:“你......都知道了?”
张俊山把所有事情的真相告诉她了吗?她得知了我的身份,知道了靖月司是害死林语桐的真凶......
原本云中衣会过后就想和她好好的谈一谈,一点一点告诉她所有的真相,结果一犹豫,陛下的密旨一来,也没顾得上这头。
不成想,竟然......她,一定难以接受,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份感情吧!
李度深深地呼出一口,说道:“羽霓,不是你想的这样......”
“那是什么!”秦羽霓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我亲眼所见,难道说是郡主殿下给你的任务吗?”
“不、不是啊......嗯?”李度忽然意识到,她是不是有什么误解,试探着开口道,“我若说是,你信吗?”
“我信你个......呵呵,我都看到你进屋了,那两个被绑的女子。你、你、你竟然......你说你在准备婚事的......”
果然!
李度忽然松了口气,撇嘴露出邪魅的笑,强势捉住她不停扑打的双手,将她揽过来。
“啊!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不远处,几名樊花楼的护院百无聊赖的松开握着兵器的手。
方才的动静有些大,一对男女在大门似乎要动起手来,两人似乎都有些功夫,若是闹得不可开交,保不齐波及樊花楼,冲撞了客人。
到得叫齐人,原来不过是小两口闹了别扭。一位领头的护院喊道:“喂,二位,要玩大可以到里边开个厢房,怎么玩都不打紧;若是要闹,且换个地方可好?咱这还要开门做生意呢!”
李度别过秦羽霓的手,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小嘴,回过头去喊道:
“好的,没事了,这就走,这就走......”
走出去一截,路边的拴马石旁立着一匹大青马。
“呜、呜、呜......”秦羽霓反抗得很激烈。
李度笑了笑,放开了她。
秦羽霓推了他一把,退出去几步,偏着头,冷冷地吐出一句:“变态!”
脸上挂着淡淡地笑,负手而立:“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寻花问柳的。”
“是、是、是,寒林公子思想前卫,喜好新潮,寻常的青楼,又怎么看得上眼?”
前卫?新潮?
李度没听懂,不过这讽刺的意味大差不差。
“真的不骗你......是这样的,我有些江湖上的朋友传来消息,你的迷花绫被人盯上了,可能会用些龌龊隐私的手段对付秦衣楼,谋夺迷花绫的工艺,所以——
我让人联络了对方,想谈一谈,是否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法子。”
“啊!真的?”秦羽霓将信将疑,气却是消了大半,“他们是什么人?”
李度肃然道:“云上京,绫家。”
“这......”
秦羽霓信了大半,师父研究绫家的迷花缎,在此基础上发明大花楼机的原型,再经过自己的完善,织出了迷花绫。
经过后世版权意识的熏陶,秦羽霓多少有些心虚,觉得自己山寨了别人家的专利。
秦羽霓顿了顿,说道:“绫家找上门来也不无道理,毕竟......迷花缎的技术是他们发明的。”
李度不屑的撇撇嘴,你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得来的迷花缎工艺:
“呵,虽说你的迷花绫是从迷花缎借鉴而来,但你和你师父从未用不光彩的手段算计他人。况且,匠人借鉴旁人想法,受了启发,独立改进原有工艺,做出新的东西,有何不可?
有人借鉴烧制陶器的工艺,研究出了白瓷器,接着又有人研究出来紫砂器,这烧制陶器的还能向白瓷器、紫砂器兴师问罪不成?”
秦羽霓张张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啊!
“你们谈的如何?”
“谈不拢,各凭本事吧?”
“那......该如何应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吧。放心,一切有我。”
“之前为何不告诉我?”
李度深邃的眸子变得满含柔情,他去拉秦羽霓的手,她没有反抗。
“不想让你焦虑,本打算解决了再和你说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