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青慢慢看着他们吃完自己的晚餐,然后悠悠的说道:“按照各位刚才的说法,是刘月夕集结了数倍于你们的大军从马亚山口突然出现,打了阮鸿一个措手不及,刘月夕手下还有非常厉害的动力甲,只一招就消灭的一台屠象者,还有二台蝎虎座,他们的投掷矛快的像剑雨一样。”
大帐里还有其他的军官,听到这样的描述都很吃惊,但是大多数表示不信,逃兵有自己的私心,而且人对于自己不能对抗的事物往往会选择夸大其词,这很正常,这几个逃出来的军官真的是很没有求生欲,阮鸿是唯一一个在军中担任高级职务的阮家亲族,阮大帅很看重这个胞弟,如今阮鸿兵败,这帮不要命的逃兵居然还敢把责任推到阮鸿头上,没有求生欲啊。
其中一名脑子比较活络的军官擦了擦嘴说:“阮鸿将军已经奋力抵抗,奈何敌人太多太强也太突然,他们就是一群怪物,我们和将军走散了,实在找不到,只好回来复命,将情况报告大帅您。”
阮知青点点头,“是阮鸿让你们回来报信的?他人呢。”
那军官装着哭腔又说:“阮将军身陷敌阵,我等实在无法救援,最后走散了。”
阮鸿看了看这名军官,“那阮鸿是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咯。”
“没有,没有,阮鸿将军十分英勇,我等也是奋力还击,但是刘月夕太厉害了。”
阮知青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恩,很好,主将没有下达撤退命令,你们却私自逃跑,按我新南军法,该怎么判啊。”
阮知青的副官回答:“临阵脱逃,按军律当诛。”
“是这样的啊,来人,将这些家伙押到渡口,给他们一条船,看看能不能顺利到河对岸去,既然能在这么恐怖的怪物军队手底下逃出来,运气一定不错,让他们去试试。”
军官们被卫兵拖出去,没一会儿就听不到哭喊求饶的声音,大帐里静的出奇,所有的人都在看阮知青,而他正在看墙上的军事地图,嘴里还小声念叨着点什么,没人敢去打搅他,等了好久,他最信任巅峰副将上前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要不要我们派人去堵截,或许还有机会救出阮鸿。”
阮知青看着地图说道:“圣光要塞目前只有富瓦的人苦苦守着内城,伊春的情况也差不多,根据我们的估计,不会多于五千人,严王的主力去向不明,这边刘月夕的主力疑似出现在马亚山,能消灭阮鸿部,那起码在规模上和阮鸿不会相差的太大,德光这边关索皮克顿都显得异常老实。有点意思,你说说看,他们想干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副将听了阮知青的分析,说:“大帅,他们莫不是想攻击我军本阵吧。”
“意思不大,严王和刘月夕最厉害的都是机动部队,德光附近的地形并不利于机动部队发挥优势,太平坦,相位炮投掷矛都可能轻易发现攻击目标,一直以来不管是刘贝叶还是严王都以骚扰抢劫我军粮草为目标,刘月夕不像是一个蠢货,他能下这么大的注,一定有大的图谋,但是到底是为了什么,我还是没有想明白。”
副将听了很担心,喊道:“大帅。”
阮知青伸出手,“以最快的速度联系上黎音,既然刘月夕敢倾巢出动,那就去摸一摸他的老巢,言辞要严厉一些,他打的太谨慎了。”
副将得到命令连忙去办,阮鸿转身站到沙盘前,“传我命令,各营停止进攻德光的各个渡口,后撤三里,进入我们预设的阵地,将防马渠挖的再深些。”
原来阮知青一直在防备偷袭的到来,刘月夕这一场难打了。
到了当天下午,刘月夕部第一个来到德光附近的一座小山,互望山,刘月夕站在高处远远望去,阮知青的营盘布置的很有章法,进不失德光前线,退守,凭借他已经修筑的防御工事和障碍物,刘月夕的机动部队绝对落不得好。
他询问了和阮知青有过几次短接触,打过几场小规模战斗的刘贝叶如何评价阮知青的战法。
刘贝叶给出了很中肯的评价,如跗骨之蛆,一旦咬上,穷追猛打,至死方休。
刘月夕倒吸一口凉气,打法这么凶狠,还没完,刘贝叶还加了一句:“阮知青很可能和阿杰一样,是有高阶心灵感应的特殊性人才。所以他指挥的步兵方阵,要比一般人强上许多,能够在行进中临时的更换命令而不乱,和他对抗很容易被他的假战术所迷惑,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刘月夕点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们只敢劫他的后勤,不敢与之正面对抗。好了,按照计划执行,将我军的战旗插满整座对望山,动静要搞得大一点,把花妖擦擦干净,一会儿就该轮到我们表演,希望阿杰的判断没有错。”
过了一会儿,对面营地里的阮知青看到满山的汉玉龙旗帜,眉头紧皱,这家伙是要干什么呀。然而没过多久,另一座定山上也出现不小的动静,是严王所部的大旗,这是要干什么,对峙吗?照理对方不至于这么蠢,阮知青的兵力占有明显优势,若是围住任何一座小山,对方就完蛋了。正准备要试试,德光要塞那边传来动静,久未露面的皮克顿驾驶动力甲带着一路骑兵也出门了。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几乎所有的主角都已登场。
阮知青的副官上来请战:“属下请求出战,我只带本部人马,定能将刘月夕部歼灭,为阮鸿将军报仇。”
阮知青摇摇头,“再看看,不着急,刘月夕到底在对望山中藏了多少士兵现在很难说,这种时候不要冒然进攻,时间在我们这一边,他们跑不了的。派出侦察兵,给我仔细侦查。”
对望山上,刘月夕跳在一棵树上张望,然后用特制的通讯器和在德光的刘杰联系,“阿杰,阮知青真的会上当吗?我觉得你这个策略有点激进啊,万一发现了怎么办。”
正作为通讯节点的阿杰忙的不亦乐乎,信心满满的说:“月哥,应该没问题的。我的预计没有错,阮知青已经上当了,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你可以上去挑衅一下他,反正弄出点动静,吓唬吓唬他,这个你不是最在行吗?我去搞宜春那一块的事情,那边的距离比较远,我得集中精力,你先撑着。”
说完不再理会刘月夕,乌力站在一旁问道:“大人,我们怎么做。”
刘月夕长叹一口气,“让他们把旗子都摇起来,使点劲,多流汗少流血。乌力把花妖准备一下,让阿光和蝎子他们也做个准备,我们去叫个阵。”
另一边,正在军帐里和几名副将商量战术的阮知青被告知,刘月夕派了一名来一名使者。
“哦,他人在何处。”
手下卫兵回答:“就在营门前候着呢。”
阮知青并未与刘月夕真正面对面接触过,不过刘月夕几次坏了阮知青的好事,阮对他影响很深,能见一见刘的使者,也能从侧面了解一下刘月夕这个人。
“好,把我的披风拿来。”几名亲卫忙活一阵,阮帅穿着正式大步跨出营房,走到营寨门口一看,都傻了眼,一个穿着邋遢的中年汉子蹲在营帐的栏杆处,正在啃一个饼,胡须上全是饼渣子,看到阮帅,他连忙站起来,将吃剩下的饼放进腰囊里,拍拍身上的饼屑,然后嘴一抹,整套 动作自然顺畅,旁若无人。
他朝着阮知青行了个礼,说道:“您就是阮大帅吧?”
阮知青回答:“正是。”
然后又说:“我家刘大人让我递交一份书信,请大帅过目。”说完递上文书。
阮知青的亲随过去接过文书,阮看了看,说:“不知道来使怎么称呼。”
中年男人又行了个礼,“大人,我叫古拉,是刘大人手下近卫团的上尉连长。”
阮知青说道:“二国交兵,来使代表一国之形象,就你这穿着打扮,与叫花子无疑,看来贵国果然外忧内患,曾经的利益之邦,上善之国,居然沦落到这样地步,连基本的礼仪都不要了,可悲可叹。”
古拉说道:“我汉玉龙共和国有自己的礼治,不同的的人有不同的待遇规格,若是大贤巨能,外邦之英豪,我国自有钟鼓之音,谦谦风雅之士隆礼待之,不过是面见阮大帅这般的,想我这样犯过错的庄稼兵足矣。不过是送一封书信,够啦够啦。”
“你敢侮辱我家大帅。”阮知青周围的亲随看不下去,抽出腰间长剑,抵在古拉的脖颈处,誓要杀了他替阮知青解气。
古拉一点都不害怕,“我家刘大人临行前就交代了,他在信里说了不少阮帅你的坏话,基本都是你在我国境内的恶行,你看了很可能会发怒,杀了我。”
阮知青问道:“既然知道你很有可能死,为何你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