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拉嘿嘿一笑,“二军交战,不斩来使,我一个犯了错的老兵头,刘大人就是嫌我没什么用,才派我来送信,大帅犯不上和我置气不痛快,我这条贱命哪里比得上阮鸿将军那万金之躯,大人说的对,我很怕死的,不过我家刘大人临行前交代了我一句,说是能保住我的性命,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阮知青看了古拉一眼,“但说无妨。”
古拉得寸进尺,“大人可否过来一下,这话告诉别人不好。”
阮知青的亲随忍不了这个胆大妄为的邋遢鬼,怒骂道:“你个腌臜污秽之人也配,脏了大帅的耳朵,快说,不说我打到你说。”还没说完一脚踢上去,完全不顾及古拉是刘月夕派来的使者。
也怪,古拉好像就如他所说的一般,真的是一个犯了错的低级军官,被阮的亲随一脚就踢翻在地,毫无招架之力,在地上打滚,大骂新南人不懂规矩, 对他这个来使无礼,不停的被打,他就不停的骂,说来也怪,阮知青的亲随高级觉醒的水平,下手挺重的,但是古拉虽然被大的很惨,可依旧没受什么严重的伤,很可能经常被打,非常有经验,阮知青叫停了随从,走到古拉跟前,稍稍俯下身子,古拉的头埋在地上,满脸是血还混着泥沙,相当狼狈,他咧开嘴,漏出一口白牙,说:“刘大人让我告诉你。。。。。。。”
阮知青听完,一皱眉头,然后站起来,“果然是个小流氓出身。”说完转身走回去,让亲随将这个古拉关起来。阮知青手底下的将军有些不明白,都跟上去询问,阮知青自言自语的说道:“真是块难啃的石头,又臭又硬,通知伊春的张忠,让他务必注意警戒,很可能有人会偷袭他,让他随时向我汇报伊春的情况。”
伊春战场,已经化作焦土的伊春镇,除了在原先处于城镇中心的玉化桦树还挺立在原地,周遭所有的地方全都变成了废墟,阮知青的四万多部队仍在尽力攻占这座城市,阮知青所有的超弩级相位炮都集中在此地,不断轰击废墟的每一个角落,不过由于重力炮的使用更适合大范围的平原或者明确的建筑物,对于这样已经是废墟的城市效果很不好,伊春自开战之日起打了快二年,双方互有胜负,但是始终也没有哪方能拿下整座城的控制权,玉化桦树已经变成了无主之木而奄奄一息,它无法提供反重力等普通结界树都具备的能力,只剩下维系子针这个基本功能,若是战争再持续几年,它必然会枯死,这样超过百年的结界树是人类在暗界生存的必需品,每一颗都极其宝贵,没有他们的存在人类在暗区就不会有始终正确的方向,所以谁也不敢攻击这颗树。
到是伊春这座城市,因为战争,因为重力炮的持续攻击变了模样,伊春立体化了,正确的说伊春的废墟底下出现一个完全不同的新空间,由于伊春特殊的土质,在弩级弩级相位炮的持续作用下,地下土层出现一个个的腔室,而且由于玉化桦树的衰败,原先结界树分布在地底下的粗壮根脉全部枯萎腐烂,这正好成全了严王,他充分利用这些根脉将新形成的腔室连接在一起,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网络,所以就算阮知青能在地面上打败他,只要转到地下,那些四通八达的腔室有很多能够直接连接地面,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冲出来攻击,令新南军防不胜防,往往刚打下几个街巷,把物资放在后方安全区想要继续前进,结果发现严王的部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蹦出来,将物资抢走了或者销毁了,甚至利用背后的盲区前后夹击消灭新南攻城部队,战场的时空规则在这里变得没有意义,敌人可能出现在任何角落里。
仗打的久了以后,阮知青也发现到了这个问题,他开始寻找甚至主动挖洞来摧毁这样的地下网络,严王的人呢就会找机会修理这样被破坏的腔室,由于严家掌握了玉化桦树近百年的生长情况记录,所以自然对地下迷宫的认识程度要高上许多,在地底争夺战中屡屡占便宜。
而后阮知青又想出了新的办法,调来所有的超弩级大炮,不分昼夜的攻击伊春城,他细致的将整个伊春城的地表划成五百多个地块,每一块都相当于一门超弩级相位炮的攻击范围,然后一块一块逐个街区的争夺,只要严王的部队敢在地上冒头,就呼叫相位炮攻击,有时候甚至不惜波及己方部队,这样狠厉的模块化炮兵战术,打的严王相当的痛,他的目的就是在拖延,这一点和刘月夕完全一致,汉玉龙是曾经的帝国,光是南方省北部富庶区就足以支撑这场战争的消耗还能同时供应北方前线所需的税金,战争只要能拖下去,就会对严王越来越有利,但是士兵是个麻烦的问题。
严家是老牌贵族的领头羊,现在在十镇战场上能打仗的只有二类人,一是刘月夕所带起来的新兴暗区开发者,他们都是刘月夕的拥戴,拥有刘月夕给予的承诺,随着刘月夕的壮大,他们在未来就可以在红云城甚至更下面的地区获得自己的土地,所以很卖力,暂且称之为红云系,还有一派就是严家为代表的没落贵族子弟,他们对汉玉龙这个和前朝有些接续性的国家有着天然的联系和认同,可以说这些个贵族才是真正认同汉玉龙这个国家的人,是真正的公民,老伯爵手下的老兵很大程度也属于这一派,他们受到共和国的关照还有些小特权,但是和早先的荣光回忆或者说祖上显赫家族历史比起来,绝对是没落了。
在新政府中失去了原先的权利,但是又受到一些小礼遇,所以急于恢复原来的贵族地位是他们普遍的追求,这些人受过好的教育,品格高贵,勇敢自信有原则追求荣誉,是军中非常坚定的中坚力量,放在前朝起码都是军官,只要再拖上一年,等北面的雇佣兵略侃用些,就可以以这些没落贵族子弟为骨干,让雇佣兵们去充当炮灰来赢得战争的胜利。
新南举全国之力,只能发动不到二十万大军来攻城,而南方省不缺财力,有四方势力在扯皮,都能随便供养十几万军队,只不过能打仗的实在太少,金羽练的好几万新兵拉上来更本没用,需要时间去练兵,这有一个过程。
严王现在最痛苦的问题就是贵族子弟死伤的太严重了,这些人死了就真死了,不会再有新的补充,不是雇佣军,不是城市闲汉流氓,更不是庄家汉,无可复制,是严家最宝贵的财富,而现在只能拉到最前线去和阮知青硬拼,严王不想这样但是有又没有更好的办法,若彻底丢了伊春圣光要塞又被孤立,那阮知青的超弩级相位炮就可以大大方方的运到马塘河岸边,他的部队也休想有效的骚扰阮知青的补给部队,那样的话,德光的沦陷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刘月夕就是不去川流岛,严王也会主动去找到他的,他们俩一个想要保住红云城周边的基业,一个想要少死些骨干少打硬仗,注定会一拍即合,合作干这一票。
地下,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光亮,而前方一个巨大的腔室内有亮光,是一队新南人正拿着电气灯在四下侦查这个腔室,他们是无意中发现这个地方的,在一轮相位炮之后,这个地方塌陷下去,形成一个很大的空洞,正好和这个腔室连接在一起,这队新南小队听倒霉的,被拉来在城区作战本就很炮灰了,再中个头彩被强迫拉下来探洞,真是倒霉透顶,严王的部队经常出没于此地,居然会在这么边缘的地块出现这样的腔室。几个士兵提着电气灯不断朝前摸索,腔室很大,在灯光的照射下,他们的影子反射在腔室的顶部,显得好大好大,看着特别的瘆人,一名胆子小的士兵突然回过头骂道“别推我,特 码再敢推我老子揍死你。”
其实走在他后面的士兵就是有点害怕想要搭住他的肩膀,这种时候谁都极度紧张,他们就想快一些查清楚这个腔室到底有多大,有没有连接别处的通道,有没有汉玉龙的军队在这里,但愿都没没有,他们好早些上去交差,早点离开这么个鬼地方。
走前面的士兵又一次把头扭过来,二只眼睛瞪得老大,就这么看着后面的士兵,“我没有推你啊。”
可是这一回,前面的士兵没有骂他,而是直接扑倒在他身上,二只电气灯掉在地上,被压住的士兵拼命叫着前者的名字,要他起来,但是对方就是不理他,士兵只好不断的摸索着电气石,也顾不得烫,拿在手里照亮身前,压着他的人还是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珠子几乎要崩出来一般,那士兵一边叫着他的名字,一边拿灯照亮着,突然他没由来的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