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惠盯着唐风的眼睛。
唐风咽了口唾沫,随即笑骂道:“你个小狐狸精!”
苏小惠咯咯笑了,然后又找来了她父亲的民族衣服,让唐风穿了起来。
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如同哈尼族的恋人一般。
快五点的时候,唐风和苏小惠走出了家门。
苏小惠还拎着一包替换的衣服,比较厚一些,因为红河州虽然再更南方,但是地势高,气温变化大。
二人一起来到村子头的马路上,四周是连绵的群山,山之间便通了这么一条公路。
没过多久,一辆从昆明市发往红河州的公共汽车便驶来了,汽车比较破旧,其实就算是质量再好的车,跑这么一趟线路,两年下来,估计也就报废了。
唐风和苏小惠站在路口,把汽车拦了下来,二人上了车,车上人很少。
那司机看了一眼苏小惠,不由犹豫了一下,还是操着浓重的普通话说道:“孩子,你们俩这是去哪!”
苏小惠道:“去终点站,红河州!”
司机低声道:“女娃,我这是夜班车,不安全,你可以等明天早上那一班!”
苏小惠看了唐风一眼,笑道:“没事大叔,我男朋友会保护我的!”
这两个人说话用的语言。虽然也是普通话,但是唐风却一句也听不懂,想来应该是云南南部特有的少数民族普通话。
那司机无奈,说道:“你们尽量往后坐,特别是你,女娃娃,藏在车的角落里,不要露面,也不要说话!”
苏小惠点了点头,她不由也有些担心,毕竟这趟车,她可没坐过夜班的,其实就算是早班的,她也没怎么坐过,苏小惠已经很久没回去过老家了。
唐风和苏小惠一起往最后排走去,车上的乘客很少,只有一对老眼昏花的老夫妻。
苏小惠便和唐风坐到了倒数第二排的座位上,苏小惠靠窗,唐风把皮箱放在了货架上,挨着苏小惠坐在了一起。
二人的手指便纠缠到了一起。
公共汽车开始缓缓发动,沿着山间公路,一路向南驶去。
唐风转头,看着路上的风景,偶尔路过的山村,飘起渺渺青烟,更多的时候,路德两旁都是高耸的土山,山坡上则是一道道的梯田。
这是唐风第一次见到梯田,他看着那最高的梯田都几乎深入云端了,不由笑了起来,别说是在梯田上劳作了,就算是能爬到田间,已经很累了。
苏小惠却是默默不作语,右手只是紧紧地纠缠着唐风的左手,然后她的头就靠在了唐风的肩膀上,在颠簸的汽车中,慢慢的睡去了。
天色暗了下来,车厢里亮起昏黄的灯光,灯光非常的暗,如同萤火虫的微光一般。
司机打开了车子得照明大灯,车速也降了下来,这里毕竟不是告诉公路,不是会有行人形色匆匆的在路上走过。
大约到了晚上十一点钟得时候,又上了一个男子,他与司机说笑着,就坐到了最前边,看起来应该是另外一个司机。
唐风往外一瞧,这才发现,汽车已进了一个不知名的县城里,偶尔亮起的灯光,终于驱散了一点黑夜的寂寥。
而这个时候,上车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第二十八节害人狐狸精
汽车走走停停,开始不断有人上车,有挎着攻击的老婆婆,有抱着孩子的大妈,还有留着光头的劳改犯。
唐风无聊的看着窗外,他忽然感觉到生活的神奇。
就在今天早上,唐风还是金陵市繁华都市里忙碌中的一员,可是现在,他却置身在轩辕国偏远的一角,放眼四周都是墨绿色的大山,坐在一辆排着浓重黑烟的破车上,周围都是充满了异域风情的言语,一派少数民族生活的风情。
此时的苏小惠已斜躺在了唐风的怀里,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唐风带给了她十足的安全感,苏小惠就如同一只小猫般,半躺在唐风的怀里臂弯处。
唐风不得不伸出胳膊,抱着苏小惠的脑袋,这是个苦活,特别是要抱很长时间的时候,不过这也是个香艳的活,因为唐风的手掌可以光明正大的碰到苏小惠那柔软的胸部。
车辆慢慢驶离了这个不知名的县城,就在快要出城的时候,两个同样穿着哈尼服装的男人走上了车,他们先是扫视了一遍车内后,便径直来到车厢的最里端,在唐风和苏小惠身后坐了下来。
此时车内的灯光非常昏暗,所以大家各自看的也不太清楚,唐风环抱着苏小惠,眯着眼睛,躺在座位后方,假装睡着。
苏小惠则确实睡的很香甜。
那两个人走到唐风身后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很快他们开始嘀嘀咕咕起来,而唐风一听,他们竟然说的是汉语,听口音,原来是四川口音。
“胡哥,这次顺不顺利!”一个浓重的四川口音问道,声音有些沙哑,就如同干渴的一般。
另外的胡哥低声道:“还行,挺顺利得,不过阿蛋,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在车上谈论的好!”
阿蛋操着沙哑的声音道:“怕个毛啊!格老子的,现在老子憋了一肚子火,格老子的!”
胡哥道:“怎么了?”
“山鹰那王八蛋敢玩我,格老子的!”阿蛋的声音透着怒火,道:“我这次提着货准备去和山鹰那王八蛋交易,正好看到一个小娘们在不远处的咖啡店喝咖啡,格老子的,我一看,那不是小娘皮罗绮吗?”
“罗绮,罗警官!”胡哥不由有些惊讶。
阿蛋道:“草,就是那个小娘皮,那个臭娘们,长得这么漂亮,还偏偏出来想当便衣警员,是男人见了她一眼,就不会忘掉,当时我一看到罗绮那娘们,就知道事情不妙,然后往两旁一看,格老子的,果然有几个人在朝着我慢慢靠近!”
胡哥道:“你竟然从罗绮那娘们手底逃了出来!”
阿蛋说道:“我拼命的跑,一边跑一边把那些货一路倒出来,那几个笨蛋,光顾着捡货了,就把我给放跑了,格老子的,那可是一百多万的货啊!”
胡哥拍了拍阿蛋的肩膀,说道:“行了,命保住就不错了,干咱们这行,被逮住就是死罪,现在留着命,总能把钱赚回来!”
阿蛋半天没吭声,后来冷声道:“飞鹰那王八蛋敢草我,我就趁着昨夜,把他老婆给杀了,本来想先玩一番他的小女儿,我草,那个太紧,没弄进去,反倒是把我给惹得一身火气!”
胡哥笑道:“不是还有他老婆嘛!”
阿蛋道:“妈的,当时太愤恨,直接就给他老婆捅死了,总不能让我抱着个尸体草吧!格老子的,没一件事顺心的,回去都不知如何给坤哥交代!”
胡哥道:“咱们大哥还是很谅解的,而且这一次是飞鹰先跑了水,怪不得你,行了,这些事情咱们还是少谈,防止隔墙有耳!”
阿蛋怒道:“有个毛耳朵,我草,一群山沟里的蛮夷人,我穿着这身衣服就恶心,胡哥,等咱们赚够了一千万,便自己去越南那边进出货,怎么样,现在跟着坤哥,我草,掉脑袋的事咱们干,赚的钱,大头都被他拿了!”
胡哥拍了阿蛋的头一下,说道:“这种念头不能再有,就凭咱们还想自己进出货,你没看坤哥手底下,那都是连冲锋枪都有的,咱们这两只虾米,都不够人家看的!”
阿蛋似乎也知道自己异想天开了,不禁翻来覆去,愤怒的道:“格老子的,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老子这几天可太不顺了,太他妈不顺了!”
胡哥道:“行了阿蛋,要不来点烟,爽爽吧!”
阿蛋嘿嘿笑了一下,随即道:“这车里的人可是占便宜了,我这一抽烟,不仅我爽,大家都跟着爽了,哎,胡哥,你说这白粉可真是个好东西啊!”
胡哥嘿嘿直笑,道:“要不是好东西,会有这么多的人为了它倾家荡产,要不是好东西,咱们兄弟也没有这赚钱的营生了!”
阿蛋在衣服里摸了摸,道:“火,有吗?”
胡哥摇了摇头,道:“我现在只喜欢吸纯的,不用火的,直接往鼻孔里一吸,啊!爽啊!哪像你,还是用这种低级货!”
阿蛋嘿嘿直笑,道:“这不是没钱吗?”
说着,阿蛋伸手拍了拍唐风的肩膀,用生涩的哈尼族语言道:“兄弟,借个火!”
唐风听到这男人聊天用四川汉语,现在却又使用乱七八糟的方言,定然身后这二人以为自己是哈尼族人,所以使用的是哈尼语了。
唐风耸了耸肩,然后摇了摇头,示意没有。
那阿蛋就火了,猛的拍了一下唐风的后脑袋,道:“格老子的,哑巴啊!没有就说没有,学什么外国人耸肩膀啊!”
这阿蛋说这一通话,用的是四川语,声音有些大,就把汽车附近的乘客目光给吸引了过来。
苏小惠也醒了过来,抬起身,看向唐风,揉了揉眼睛,道:“怎么了?”
苏小惠那清脆的声音一出口,阿蛋和胡哥就不由的打量起苏小惠,阿蛋猛的就笑了起来,道:“哎呀,格老子的,还是个见过世面的哈尼娘们,而且,怎么生的这么漂亮!”
胡哥也是呆呆的看着苏小惠,道:“是……是有点太漂亮了!”
这几人说话均是用的普通话,除了那两个司机外,其他人基本上听不懂。
唐风回头,摸着自己被打的脑勺,道:“刚才谁打的我!”
阿蛋鄙夷的看了眼唐风,道:“小子,是老子打的你,这样吧!咱俩换个位置,让我和你这小女人坐在一起,老子我就饶过你这次,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