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的厉害人物可不仅仅是你眼前的这位齐公子,你没见过的奇人异事多了,若你见过夏凭阑,就不会这样看他了。”
“这么说来,你是见过他了?快和我说说,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真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吗?”
齐浩然见她的谈兴越来越浓,咳了一声。
“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就算你不困,我也倦乏了,两位慢聊,我先回去睡了。”
“浩然,你真的要走吗?”于佳立没想到他说走就走,紧追几步跟着他进了屋子。
齐浩然一抬手,有些无奈,“三更半夜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别进我的屋子,让那位何公子看了笑话。”
“我们俩的交情比山还高呢,谁敢笑话?”
她反骨的一屁股坐在他床上,丝毫不以为意。
“以前我还经常到你的房里午睡呢,你忘了?”
他一笑。“怎么会忘?但那时候我们是孩子,现在可不一样了。”
于佳立睁大眼睛瞅着他的神情,好一会儿后,忽然说:“你今天看起来好怪。
“你是不是很不喜欢那个何朝?可我以为无论什么样的人,你都会愿意结交,所以才介绍你们认识。”
“这个人,有些特殊。”齐浩然斟酌着用词。
“有什么特殊?因为他是皇商?”她不了解他的想法。
沉寂片刻后,齐浩然一笑。“是啊,也许是我多虑了。不过今天真的是很晚了,你也该休息了。”
好说歹说的,他终于将于佳立劝到她的厢房里去休息。
只是才回到自己门前,就听到旁边有人叫他。
“齐公子,借一步说话如何?”
他慢慢转身,看到何朝微笑着站在自己身后,点点头,轻声道:“请到我屋中来吧,有些话我不想让她听到。”
“你似乎已经猜到我要和你说什么了?”何朝有点惊讶地和他走进屋中。
倒了一杯茶,齐浩然送到对方面前的桌上,接着抱拳躬身,“草民参见太子殿下。”
何朝一惊,半晌无言,“你、你怎么会……”
“殿下应该知道,宫内所用服装布匹大多是出自我庆毓坊。这几年我在京中打点庆毓坊的事务,所有入宫布匹都要经我最后验看之后才能送入宫内。殿下身上所穿的这身锦缎名叫“淡金无痕”,是庆毓坊去年新出的布料,只供宫内使用。”
何朝哈哈一笑。“到底是生意人,你的眼力果然很准,那你能否猜得出本宫要和你私下谈的事情是什么?”
“和……小姐有关?”齐浩然缓缓地问。
“听说你表妹失踪了?”何朝,即是当今的昭和太子,忽然一下子转移了话题。
他也不恼,微一点头。“是的。”
“知道是何人所为吗?”
“还在四处查找,望太子帮忙。”
“帮忙……我是不会的。”昭和的话透着诡异的气息。“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
“把你家小姐,让出来。”
齐浩然浑身一冷,全身的皮肤好像全紧皱在一起似的。“太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这样的聪明人,还会不明白我的话是什么意思吗?”昭和摇着头,“我对你家小姐很有好感,而我也知道这个傻丫头对你一往情深,我不想夺人所爱,但也不想背离自己心中所好,只有请你割爱了。”
他说得这样轻描淡写,仿佛他要他让的只是一件玩意儿而已。齐浩然微蹙起眉,“殿下,这件事不仅关系到我,还有小姐,您有没有和她提起此事?”
“那个傻丫头是个死心眼儿,心中既然有了你,当然就不会有我。我若想用强,也不是不能得到她,但是我向来希望连人带心一起得到,所以你最好别让我违背了做事的原则。”
齐浩然的面色越来越沉郁,声音轻却坚决。
“听说殿下府中有佳人无数,我家小姐的姿色算不上惊人,殿下怎么会将她看在眼中?”
“民间不是有句话叫“家花没有野花香”吗?我向来以为美女就该是多姿多彩,牡丹芍药,梅兰竹菊,各擅其长,什么样的女人本宫都曾一一尝遍,只是她这样的小野花,本宫从来没有见识过,所以一见倾心,若是得不到,就会朝思暮想,辗转反侧。”
听了这番话,齐浩然气得捏紧拳头。倘若不是因为对方是太子,他又生性温雅,此刻他真应该一拳打扁眼前人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