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认自己条件不差,而且我独立,有自己的事业,我不必靠男人养,带出去也体面,虽然厨艺不佳,但这可以学,如果再要论到贞洁,我还没有和男人上过床,像我这样的好女人,他居然会逃婚!”郝郁芹不平、不满地自言自语着。
“郁芹,妳还没有……”柯希妍一脸的放心。
“没有!”
“他……”柯希妍纳闷地问:“许柏伦他不会想吗?”
“他想我不想!”
其实郝郁芹是个绝对正常的女人,但是面对许柏伦时,即使她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可她还是没法“献身”,虽然她自己也觉得奇怪,但她总还可以安慰自己她要等到新婚之夜,可是没有想到……她居然没有新婚之夜。
“郁芹,妳想问题会不会就出在……”
“我不肯和他上床?!”
“不是,或许他会觉得妳……”柯希妍知这这听来有些荒谬,但以现代人的爱情观、性观念及前卫、新潮的程度,再加上郁芹从事的是如此多彩多姿的行业,她的保守、她的坚持似乎就显得有些怪异。
“不正常?!”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不正常,至少……”柯希妍耸了耸肩,“我都觉得有些吃惊。”
“如果我不是处女,我一定会告诉妳的!”郝郁芹一副对好友绝对没有秘密的神情。
“郁芹,这么听来……或许妳根本就没有爱上许柏伦。而许柏伦也感受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才会逃婚,才会带另一个女人到英国去“快乐”。”柯希妍有了结论。
“但如果我不爱他,我又怎么会答应要嫁给他呢?”把所有的鲜花集中在一个大垃圾袋中,郝郁芹是一脸的迷惑,其实撇开了难堪和羞辱,她倒也不是真的有多伤心。
“郁芹,男男女女会想结婚,会一起走进礼堂的并不全都是为了爱情。”
“那么是为了什么?”
“为了……”柯希妍大郝郁芹一岁,但有时她觉得郁芹简单、率直得有些离谱,“可以为了成千上万个的理由,如果每一对结了婚的男女都那么的深爱彼此、钟情于对方,那么今天世界各地的离婚率不会如此之高。”
“所以许柏伦也不爱我?!”
“这妳就要问他了,妳自己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怎么老是问我?”柯希妍托着下巴,她出郝郁芹还更搞不清楚整个状况。
“看来他八成是一时冲动地向我求婚,偏偏没有料到我却一口答应,而答应了他的求婚之后,我又还不肯和他上床,所以他的热度冷了,他觉得玩不下去了,于是在教堂前他耍了我一记,教我尝尝在圣坛前等不到老公的滋味……”郝郁芹还说边哭,本来已经止住的泪水,又开始决堤了,“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可恶、这么差劲,我居然看不清他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郁芹,这只是我们的推测。”柯希妍马上在郝郁芹的身边安慰着她,“说不定他不是这么想的。”
“那他是怎么想的?”
“我……”
“一定是这样!”郝郁芹打断了柯希妍。忿忿地吼这:“绝对是这样!我就不相信“性”真的有如此重要,好!”彷佛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似的,郝郁芹的眼泪停住了,“我就找个人上床……”
“妳疯了?!”柯希妍也插进话,“妳到底知不知道妳自己在讲什么?”
“我知道!”郝郁芹一副冷静无比的表情,“而且我还决定就这样做!”
“妳到底要和谁上床?”柯希妍没好气地问。
“随便找个人!”郝郁芹赌气地叫这。
“妳不怕得爱滋病?”柯希妍不相信郝郁芹真会这么做,她一定只是在说气话、在发泄。
“反正都是一死!”在郝郁芹姣好的脸上写着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妳以为我现在还有脸见人吗?我虽不是大明星,但也小有知名度,现在大概全台北……不!全台湾的人都知这我被人“抛弃”了。”
“但反正妳又没有什么损失……”
“我的面子、我的自尊!”
“事情会过去的……”
“不会!”郝郁芹大吼:“这会是我一辈子的耻辱!”
“郁芹,不要这么戏剧化,不出一个礼拜,全台北……不!全台浊的人都会忘记妳被“抛弃”的事,等妳找到妳真正的幸福时,妳就会忘记今天这个笑话了。”柯希妍拿面纸替郝郁芹擦掉了脸上的泪水。
“不!我还有什么幸福可言?我已经……”郝郁芹愈想愈觉得可悲,“我已经毁了啊!”
“妳的贞操还在,就算真的毁了什么,那也只是妳的面子、妳的自尊,而面子、自尊是不能当饭吃,也没有什么用的!”柯希妍直截了当地说,清丽的脸庞上写着真实,她真是这意思。
“所以我……”郝郁芹吸了吸鼻子,“还能出去见人?”
“拜托,如果妳这张“开麦拉”Face都还不能出去见人,那全世界有五分之四的女人都得长期关在家中了,小姐,没有几个女人可以比妳漂亮。”
“真的吗?”郝郁芹有丝怀疑。
“我对妳说过假话吗?”柯希妍不答反问。
“我还会有男人追?”郝郁芹一脸狐疑。
“只怕几个足球场来装都还装不够!”柯希妍更为肯定地说。
“希研……”郝郁芹觉得好过多了,真的好多了,“妳这张嘴可以把死的说成活的!”
“我没这么伶牙俐齿,我只是想诳妳知这这不是世界末日。”柯希妍下巴一抬,要郝郁芹振作。
“我希望我能相信妳的话……”郝郁芹幽怨地一笑。
“妳要相信!”
※※※
她的情绪是赶起伏伏没有个一定的,有何希妍的安慰时,郝郁芹觉得自己撑得下,不过柯希妍不可能每天二十四小时地和她绑在一起,柯希妍有她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生活,而少了柯希妍的开导、打气,郝郁芹又陷入到了痛苦的深渊。
于是在一次服装发表会的表演完之后,她没有跟着大伙儿去庆功、吃饭,反而一个人躲到了一家她根本不曾去过的PUB,自己一个人尝起了苦酒,享受着那种椎心刺痛,令地无法重整自己心情的苦涩滋味。
她真想逃到某个不见人迹的星球,地想到非洲的蛮荒去流浪、她想从这个地球消失……她受不了那些同情的眼光,好象一定是地出了什么问题,有什么不对劲,否则以她的容貌、她的姿色,男人想追她都还怕会来不及,又怎么会把她“留”在圣坛前,和别的女人一走了之呢?
郝郁芹实在很想对众人吼这不是她的错、不是她的问题,偏偏许柏伦那小人跑了,让她一个人去面对大众的质疑、同情、可怜,如果让她逮到他,她会——阉了他!
邓世伟并不是一开始就注意到那个女人,而是他发现到整个PuB里的单身男人视线,几乎都投注在那个女人身上,她没有化妆,甚至连个最基本的口红都没有擦,但她仍然漂亮得教人心疼,美得令人要停止呼吸,以他的阅历和经验,实在找不出哪个没有化妆的女人可以这么的耀眼、这么的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邓世伟不是登徒子、不是花花公子,他只是个有过三次订婚纪录,又解除了三次婚约的“邓氏集团”总裁,所以对女人,他应该是很有鉴赏能力,而且很够资格讲话的人。
身材高大、长相英挺的邓世伟,除了名声和财富,最吸引女人的莫过是他黑亮深邃的眼眸,还有着有如混血般的俊美脸孔,他不常笑也不受笑,因为他由女人那深知这是男人最大的魅力,他知这女人都喜欢忧郁、话不多、酷酷、有如谜般的男人,而他正巧就是这型的人,他不相信爱情、不相信永恒,所以才会又订婚又解除婚约,而且还是三次。
他不必主动、不必去讨好、追求女人,因为光以他“邓世伟”这三个字,就足以令女人一个个前什后继,所以他从来没有女人方面的问题,但是这个看来有点眼熟的女人挑起了他的兴趣。
而不必开口,光是她冷冷的眼神就足以逼退那些端着酒,准备去和她搭讪的男人,但邓世伟偏不信邪,他打破了自己平日绝不先采取主动的原则,端起了他面前的马丁尼,朝那个有着完美无暇脸庞的女人走去。
郝郁芹实在不想再待下去,她觉得自己好象什么廉价的女人,在等着男人上门来问价钱、来钓似的,她并不想出卖自己,她只是想来这裹静一静、喝点小酒,没想到想骚扰她的男人有这么多!
拿起皮包正准备起身时,有个高大的男人突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我没有兴趣!”她先发制人。
“我还没有说出我的目的!”邓世伟低沉的嗓音和她的尖锐正好成对比。
“我不在乎你有什么目的,姑娘我……”郝郁芹拿正眼看他,这一看——她的心猛地震了下,这绝对是个国际级的帅哥,但用“帅哥”来形容又有些不妥,他是个很够劲、很特别、很迷人的男人,有着绝不肤浅、绝不低俗、绝不今人不舒服的优雅、闲适在,牠是一个好看得不得了又会令女人心中小鹿乱撞的男人。
“改变心意了?”邓世伟有些讥诮地说,他可以感受到她的心情变化,也知道她绝对看得出他不是普通男人,她应该是个有眼光的女人啊!
“改变什么心意?”郝郁芹抬头瞪着他说。
邓世伟在她的面前生了下来,将手上的酒杯随手往桌面上一放,一副他“罩”得住她的狂妄,“我觉得妳还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