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儿,你不知道,当时李清玥已是颇具才学,下课时也不大爱理人,而且每次都是上完课就走人,大家以为她是恃才傲物,所以也不怎么与她接触。谁曾想到她竟是女儿装啊!但高兄当时可是与她同桌啊,三年来竟也未曾发现个端倪来,把我们这帮同窗气个半死,白白错过与才女结识的机会,所以私下里我们都说高兄那就是个榆木脑袋!”
糟糕,娄惊风心想自己说得太高兴了,怎么把这事给抖了出来了!
“呵呵……高兄,这么说你可别生气,事实如此嘛!而且这外号也是大家一起取着闹着玩的,你可别放在心上。”娄惊风对高修治解释道。
榆木脑袋?王月“噗”地笑了出来,不过在看到高修治脸色有些难看时,王月赶紧强制性地将笑意压了下去。
“嗯哼,我说高修治,你真没看出来这位李清玥是个女儿身?”王月有些怀疑,是女人,总会看出些什么来的啊,何况时间长达三年之久!
高修治只是默默摇了摇头,往杯里倒了一杯酒,仰头一口喝干。
王月心里真是惊叹万分,不会吧,这女人这么强悍,又是李清照,又是花木兰的,真是牛人啊!有空一定要结识一下啊!运气好的话,咱再整个结拜,也好沾些光啊!
于是王月急急追问娄惊风道:“那她还会回来吗?”她要不回来,自己就看不到这个李清照第二,花木兰第二了!
“应该会回来,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娄惊风不大确定地回道。
只要能回来就好!管它什么时候呢。
“喂,高修治,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带我去看你的同桌啊!”王月笑眯眯地对高修治说道。
高修治也没搭理,只是自顾自地喝着酒,沉着一张脸。
“喂,你怎么了?”王月有些不解。
娄惊风看着高修治一个劲地喝闷酒,也是有些不解,犹疑着问道:“高兄不会是对我刚才提及你外号一事,仍是有些介意吧?小弟适才得罪了,甘愿领罚一杯。”说完,举起酒杯,先干为敬了。
高修治缓慢回道:“没有,哪有的事……外号只是大家年少是叫着玩的,我哪会往心里去呢。只是刚才酒喝得有些多了,所以头有些晕而已……今天就先到这吧,我先告退了。岳儿,走吧!”
说完,不等娄惊风有所反应,径自拉着王月往楼下走去。
那A按呢?人家还没听够呢?王月原想挣开高修治拉着自己的手,但是高修治的手力气大得很,她是实在挣脱不开,只能不情不愿地愣高修治拉着。
这小子该不会是发酒疯吧,用那么大的力!
娄惊风倒是未曾想到高修治说走就走,看来似是真为自己刚才说的话生气了,所以只能局促地站立原地目送高修治等人离开。
对了,岳儿。
娄惊风探头冲楼下喊道:“岳儿,有空我会找你去玩的!到时候你可别藏起来不见了!”
“不会啦,我一定恭候你的大驾!”王月高兴地冲着娄惊风直摆手,喜悦之情不言而喻。
高修治瞪了王月一眼,侧身挡在了王月的跟前,将她推入了车中。
“什么吗?干嘛那么用力啊,害得人家差点撞上木桩子了……”看着高修治钻进了车子,王月小声地咕哝着,希望他听到后,会过来安慰自己,起码也会给自己道歉。
高修治只是坐在马车的一角,阴沉着一张脸坐着,好像别人欠他百八十万却没钱还似的!根本吊都不吊王月。
坏蛋,我生气了!王月气呼呼地背对着高修治坐着,心里又觉得有些说不上的委屈。
马车就这样静静地走着,王月突然想到高修治答应要在饭后带她逛街去的!
“高修治,你先前说要带我逛街的,我现在就要逛街去!”王月觉得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大声地对高修治嚷嚷道。
高修治只是冷冷地瞥了王月一眼,冷冷地说道:“不去了,直接回府!”
“什么?”王月气不打一处来,“你先头可是说好了的,怎么可以食言呢?我不管,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既然说了,就该兑现。”
高修治抬眼瞅了瞅王月,未作回答,复又垂下了眼皮。
“你这是什么意思?”王月有些火了。
高修治仍是纹风不动地坐着。
“好,好。”王月怒极反笑,“你不想陪我逛街,那我自己逛总可以吧?高修治,高大人!”
不就是被同窗说成是个榆木脑袋嘛,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嘛。他要疯去就自己疯去,本姑娘可不奉陪!
王月这样想着,就打算跳车。
高修治一把搂住了王月,制止住了她。“月儿,我警告你,你最好给我好好坐着,别再惹我生气。要不然,你以后就别想回去后能再吃到鸡!”
“你威胁我?”王月泛红着眼看着高修治,心里的翻江倒海般的委屈!
高修治复杂地凝视着王月,最终松开了手,确是扭过头去不再看王月。
无力的悲哀袭上了王月的心头,默默地退到了距离高修治最远的马车一角,用双手紧紧怀住大腿,王月将头深深地埋入了腿中。
不再言语……
车里气氛压抑低迷,一路上,再也无人言语!
到了高府,下了马车,王月默默地跟在高修治的后面走着。
小梅看着王月与高修治之间的古怪气氛,是大气也不敢哼一声。哎,也不知道夫人与少爷之间是怎么了?吃饭的时候明明还是好好的。
咦,那不是表小姐吗?她怎么站在高府门口!
“表小姐好!”尽管有所疑问,小梅还是有礼地问候到。
杨飘微微点了点头。
“表哥,你带表嫂去来客楼,怎么也不带我一起去呢?人家整日在府中呆着,也想出去呀!”杨飘一开口就发难,双眼发红地望着高修治。
高修治头痛地抚了抚脑袋,说道:“飘儿,这事我们明天再说好不好,我现在头很痛!”
“头痛?” 杨飘立马来到高修治的跟前,轻抚这高修治的额头,惊呼道:“表哥,你没事吧?怎么出去一趟还犯头痛了呢?要不要请季大夫过来看看?”
说完还有意无意地往王月那看去,神情间似有责怪之意。
王月无语问青天,老天啊,这关我什么事啊?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高修治轻轻拨开杨飘的手,淡淡地对她说道:“飘儿,没什么事,我只是有些喝多了,歇歇就好。你要是没别的事,就先下去吧,我先回书房了!”
说完,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看着高修治稳步离去,王月冷笑,哼,就你那样,谁相信你喝醉了,心胸狭窄的小人!
杨飘看着高修治稳步离去,气愤地跺了跺小脚,不依地轻唤道:“表哥!”
王月看她那样,突然觉得有些碍眼。
“行了,人都走远了!”
杨飘一楞,转身轻笑着对王月说道:“呵呵,表嫂真是好兴致啊,竟然同表哥一起出去吃饭。”言语间暗藏妒意。
“怎么?不行啊?”王月口冲地回到,心情不好,连带说话的语气自然也是不好了。
“你!”杨飘一时语塞,恨恨地瞪了一眼王月,突然又甜笑着凑到王月的耳旁,但却是说着恶狠狠的话。“哼,你别得意。只不过是吃一顿饭而已,我跟表哥之间吃过的饭没有上万,也该有成千了,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说完,又是面带笑容地替王月整了整衣服。“表嫂,你说是不是啊?”
就那表情,谁会猜到她刚才说了些什么!
“你……”王月震惊了,这女人,标准的双面人!她刚才说什么来着,自己以前还真是看错她了,她那样子分明是披着羊皮的狼嘛。近墨者黑,跟他那坏蛋表哥一个性子,合着他来欺负自己,真快赶上“夫唱妇随”了!
“表嫂,我先回去了,你可要好好保重啊!呵呵……”
刺耳的笑声在耳边回荡着,王月恼怒地瞪着杨飘离去的身影,哪管杨飘收不收的到。我瞪,我瞪,我狠狠地瞪!
“夫人,别瞪了,表小姐走远了!”小梅在一旁表情复杂地说道。高府的往事啊,请不要再重演了……
王月揉了揉酸疼的眼睛,看着空旷的高府,突然之间觉得莫名地惆怅……
“小梅,回去吧!”高府之大,只有东苑才是她的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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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王月躺在床上照例没睡上觉,下午的事走马换灯似的在她的脑中回现,搅地王月不好安睡。
睡不着……真讨厌啊……怎么办啊?
有了!
高修治你给我等着,本姑娘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王月腾得从床上爬起,房间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翻箱倒柜中。
奇怪,胭脂上哪去了?胭宝宝,你在哪啊,快出来啊!
找到了!
还有水粉,红纸,在哪呢?在哪呢?发现他们了!
“嘿嘿……”借着烛光王月是好一阵涂抹啊,边抹便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佞笑。
对了,头发,还有头发……
王月把头发放了下来,应该这样,那边在过去一点。OK!
王月瞅着镜子中的自己,披头散发,脸色灰白,嘴唇旁边殷红点点,嗯哼,不错不错。
王月咧嘴一笑,衬得血盆大口是恁得吓人,效果不错!
要是再有身白衣裳那就更好了,上哪去找那种纯白的白衣裳呢!
有了,睡觉的中衣!
王月立马脱了外衣,露出了穿在里面的中衣,又拿起胭脂水粉,兑了些水,往衣服上抹去。
就这样,我就不怕吓不住你!
搞定了!王月再次瞅了瞅镜子中的自己,白衣覆身,上面血斑条条;长发覆面,面上血痕点点,真是太完美了!
可以出发了!
哼哼……高修治,你给我等着。
取过披风披上,王月挟着满腔怒火朝高修治奔去了。
可能真是被愤怒给冲昏头了,走到一半的时候,王月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并不知道高修治睡在哪啊!
没办法了,找小梅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