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叫我长得帅呢?那个少女不怀春呢?问题是,长得阳光帅气,绝不能证明心灵美好。我不说卑鄙下流嘛,至少是俗不可耐,绣花枕头一包草。女孩子最容易被外表迷惑,往往从漂亮的外表联想到丰富的内涵,这根本不搭界,“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到处都是。
我本来打定主意,在罗万中学老老实实混两个月,了老爸老妈一个心愿。但是,快毕业了嘛!班上男男女女疯得很。一个男生过生,请一大帮同学,其中就有我。
我不过图热闹,根本就没兴趣跟这些小弟弟小妹妹厮混。吃晚饭时,一个叫徐晓华的小女生,跟其他人都斟了酒,就不跟我斟。她长得小乖小乖的,娇小玲珑,调皮可爱,是典型的“袖珍美人”。
一个女孩只要对待你的方式跟其他人都不同,十有八九就是喜欢你了。我心知肚明,但没打主意追徐晓华。她看上去实在太小,估计要小我两三岁。
还有一个叫李雪的女孩,发育得相当好,乳房高耸,有屁股有腰。但听她说几句话,就晓得跟社会上混的有染。我搞不懂这些混混为什么老喜欢找学生呢?单纯好骗?一学就坏?后继有人?还是像老爸说的那样——好人坏人都在寻找接班人,尤其是坏人,在这方面更是不择手段,因为如果年轻人都学好了,他们就没市场了。老爸的理论暂且不管,但是一个女孩的名声真的很重要。如果跟社会上的人鬼混,轻容易就会被人们冠上“坏女孩”的标签。之后,这个“坏女孩”就会在人们怪异的目光中,渐渐变成真正的坏女人,女流氓,最终冲社会,旁大款,混黑社会,出卖色相,靠廉价的皮肉,过悲哀的一生。可悲可叹是,“坏女孩”有一天也会变成母亲,而且想成为一个好母亲,希望孩子有出息,不走自己的老路;但是,她们的生活习惯,生存方式,思想素质等等各方面的因素,注定要影响下一代,培养出新一代的混混。
闹够了,疯够了,该睡觉了。跟我读初中时一样,玩大被同眠。这仿佛一个轮回,它促使我在多年后,写下这篇《青春禁果》。一代又一代的无知男女,因为青春,因为寂寞,因为空虚,因为性欲……把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浪费在所谓早恋上,然后用将来的艰辛,碌碌无为的一生,来偿还提前消费的快乐。
当今社会,男女不再授受不亲了,搂搂抱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了,接吻爱抚更属平常。在人多床少的情况下,大家挤在一起睡,只当破除封建思想。但是,灯一关,肌肤相亲,荷尔蒙飘香,气氛暧昧,恋爱只好变成乱爱,纯情只好成为“纯色情”。
徐晓华本来想跟我挤一张床的,结果被一个女孩拉到对面床去睡。
我睡的床三女两男,两床被子。一对恋人占了一床被子,剩下一床被子,我跟两个女生盖。睡我左边的是李雪,睡我右边的长发姑娘,好像姓黄。我本来想老老实实睡一觉的,但床上那对恋人很不安静,关了灯就开始大动,跟我们那伙人一样荒唐。两个女孩也许是受到感染,春心荡漾。毕竟同睡一张床,什么动静不知道。李雪劝我把衣服脱了睡,说挤着有点热。我说不算热——这是老实话,窗外正下雨,敲在屋瓦上,声音蛮好听。姓黄的女孩,笑我老实,说她要脱衣服了。我觉得滑稽:两个小女生居然调戏我老人家,看来俺到罗万中学这个月真是太老实了!
姓黄的女孩,没当真脱衣服,可能不好意思,毕竟是女孩嘛!但她抱着我胳膊睡。李雪要规矩些,可能以为我青苹果。但是,五个人睡一张床实在太挤了,随便动一下,都要碰到敏感部位。她俩偷着乐。男生越老实,女生就越胆大。对于她俩我无法理解,但可以想见,早就学坏了的我,不想跟他们纠缠。我不是装清高,而是经过张茹和欧阳琼后,对这种摸摸搞搞已经不是很感兴趣了,同时有一定免疫能力,能克制自己了。
我坐起身,轻声说:“我起床了,你们慢慢睡。”
李雪诧异地问:“怎么啦!你生气了吗?我们不逗你啦!等你好生睡。”
我抚摸她脸蛋说:“不是,我想到外面静一静,想点事,你们睡吧!”
姓黄的女孩牵我手说:“明天还上课呢?你不睡要打瞌睡。”
我俯身吻吻他脸颊说:“你乖乖睡,别管我。”说完,翻过李雪,穿鞋下床。
同床的恋人,男的叫廖波,女的叫周雪梅。他俩觉得惊讶,问我哪去?我笑说:“你们忙你们的吧!我外面喝杯茶,困了晓得进来睡。”
我到客厅,泡了杯绿茶,坐沙发上听歌,刚吸完一根烟,徐晓华就来了,乖巧地坐我身边,笑问:“咋不睡呢”
我说:“太挤了,不如坐这儿听歌。”
徐晓华点头说:“我也觉得挤,而且烦!”我看着她笑。她脸一下子就红了,跳起来找磁带,问:“你喜不喜欢小虎队?”
我说:“喜欢,但小虎队的歌不适合深夜听。”
徐晓华眨眨可爱的小眼睛,调皮地问:“那谁的歌适合深夜听?人家不喜欢齐秦,换一盘好不好?”
我说:“蔡琴吧!”
徐晓华嘟嘟嘴说:“蔡琴啊!为啥不放齐豫呢?人家喜欢齐豫。”
我说:“齐豫也不错呀,只不过她的声音太灵空,适合在有月亮的晚上听。现在外面在下雨呀!”
徐晓华天真地说:“蔡琴的歌适合下雨听呀?”
我耐心地说:“不下雨也可以听,但雨夜安静。蔡琴的歌有种家的感觉,苍凉中流露出点点温馨。”
徐晓华粲然一笑,眼神多崇拜地看我一眼,换上蔡琴的《我和春天有个约会》,然后跳跳蹦蹦地绕一大圈,乖咪咪地挨我坐下,挺自然地攀着我胳膊,撒娇似的说:“答应人家一件事?”
“什么事?”
“人家要你答应当人家的哥哥。”
“为什么?”
“我们都姓徐嘛?”
我笑着揽住徐晓华的肩膀,说:“那妹妹要听哥哥的话哦!”
“听”徐晓华调皮地说:“偶最听话,偶要不乖,你打啊!”
我大笑,说:“哪儿舍得!”
我跟徐晓华胡乱聊了几句,她就困了,接连打哈欠。我劝徐晓华去睡。她不,脱鞋歪沙发上,头枕我腿睡。我脱下外套给徐晓华搭上,她甜甜地说:“谢谢哥哥!”握着我手,闭上眼眼,舒舒服服睡了。
少女体香扑鼻,我居然没起任何黄色念头,好像徐晓华真是我妹妹,后来茶喝干了,都没去倒水,怕惊醒她。我忽然憬悟:豆姐姐以前对我也是这种感情,虽然我们的关系可以说比情人还近,但是她因为有这种感情在里面,所以一直徘徊不定。不行,我要去找豆姐姐,告诉她:我已经是男人了,不小了。
经过这一夜,我在罗万中学女生的心目中,印象相当好。不仅头晚上一起玩的女生经常来找我,连好多以前没说过话的女生也主动来找我玩。那个徐晓华更是名正言顺地找哥哥,一有空就缠着我。弄得我,又欢喜又烦恼。
那天是李雪过生,请了我。好多同学在一起疯玩疯闹。夜深了,李雪特地让我到她父母的房间去住。她父母在成都做药材生意,房间有种久不居住的潮湿阴气。
我本来疑心李雪会跑来挨我睡,没想到竟然是周雪梅敲门进来。我跟她这段时间虽然混得很熟,但她有男朋友啊!大家天天见面的姑且不说,问题是现在廖波就在楼下啊?虽说醉了,但保不定什么时候醒,她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跟我偷情吧?
也许是酒精的缘故,我一时没搞懂周雪梅想干啥?只好躺床上装脑壳晕。周雪梅双颊酡红,像喝了好多酒似的,其实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周雪梅半睁醉眼,朱唇微启,嗲声说:“抱人家。”
我那里还按捺得住,简直就等不及,跟猫闻到腥似的,扑了上去。周雪梅也是迫不及待。我们做爱,完全没任何花样,用的是最原始最直接的本能。
周雪梅一直是醉酒般迷迷糊糊。我呢,是的的确确喝多了,三两下就不行了。周雪梅小睡片刻,不声不响穿衣服走人。过了一会儿,李雪跟徐晓华跑来挨我睡。她俩精神好。我疲倦得要命,任她俩闹,蒙头大睡。李雪闹够了,往被窝里钻,发现我什么也没穿,朝腰上拧了一把,羞涩涩地帮我穿上内裤。我装作醉得不省人事。徐晓华以小卖小,钻到我怀里。李雪抱住我腰。我一晚上没睡好。
我对自己的不良表现很是介意,第二天下午自觉精神状态良好,就去找周雪梅,想好好表现一把。
周雪梅一脸凛然,根本就不想理我。原本我对周雪梅没上心的,但她这种态度却让我对她产生了兴趣,或者叫不甘心。
周雪梅表情漠然,硬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我厚着脸皮要周雪梅解释。周雪梅说:“喝了酒的事,有啥好解释的,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嘛!”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还能咋滴?闪。从此我怀疑,女孩也跟男孩一样,有时特别想干那事儿,就随便找个人干,只涉及性,而丝毫与感情无关。
弗洛伊德说,性的欲望和需求事实上是人类天性中很自然而且很重要的一部分,但是由于我们对每一件与性和性器官有关的事,终其一生都有一种罪恶感,所以人的一生都充满欲望与罪恶之间的冲突。
我没有错,周雪梅也没有错。人对性的需求,就像婴儿要吮奶一般自然。但是,人毕竟是社会的人,必须要学会克制,学会把自己的欲望纳入道德允许的范围,这样才不会因放纵而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