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拖谢冰倩去洗澡,哗哗水声勾起我旖旎幻想,只觉双颊飞烫,唇干舌燥,欲望勃起。
我使劲甩头,倒了杯水喝,无意中看见镜中的我,感觉陌生。也许是灯光的缘故,也许是身在鬼屋……我忽然觉得谢冰倩很可能不是人,是狐。因为阳光下的她虽然也漂亮,但不至于勾得人失魂落魄;而一到晚上,尤其是有月亮的晚上,她简直就称得上魅力四射,颠倒众生;她历来不喜欢人多的场合,老出现在坟地,渠边,寂寞公路……这些凄艳的地方;住的地方又是废园,堆放墓碑棺材的废园,居室偏又如此华丽,华丽得让人想起古代公主的墓穴。
陈静谢冰倩仅在肩上披了条浴巾就走进卧室。
陈静笑容古怪。谢冰倩抛了个媚眼,笑问:“好不好看?”说罢在原地转了个圈。我发现谢冰倩也是突臀,而且一点儿也不比豆姐姐的差。
陈静谢冰倩相互擦干了头发才上床,让我大饱眼福。她俩一上床就一左一右抱住我,让我受宠若惊。
虽然我好想翻到谢冰倩身上去,但因为吃不准陈静会有啥反应,所以只好忍。
谢冰倩一点都不老实,像吃准我不敢怎么样似的,上下其手。陈静居然在一旁助威,显然对谢冰倩相当放纵。我因为证实了她俩的关系,所以迷糊得很。陈静摸我又摸谢冰倩,让我怀疑她俩都是双性恋。最后的结果是——陈静用嘴抚慰谢冰倩,谢冰倩用嘴抚慰我,而我因为不愿意抚慰陈静,所以被动得仿佛充气娃娃。人说,思想有多远,人就能走多远。我想说,思想有多怪,人就有多怪。
经过这一夜,我真正成了陈静谢冰倩的密友,也就大致了解到女同性恋主要就是互相爱抚,并不恶心。抚摸和被抚摸是人人都需要的,或者说是皮肤需要的。在没有异性抚摸时,同性可以代替。代替的回数多了,同性相斥的厌恶感消失了,慢慢也就习惯了,产生依赖了,日久天长再有了感情,就变成同性恋了。同性恋自有其迷人之处,毕竟同性最了解同性的生理和心理需求,节奏和分寸很容易掌握好,也就比较容易获得快感和高潮。我个人认为,同性恋其实是异性恋的代替,比人畜恋容易接受,但人畜恋也无可非议,驴和马还交配呢!毕竟大家都哺乳动物,来自同一祖先,同一源头。据说宇宙都是由同一种物质构成的,我们又何必分那么细,何不宽容些——只要不妨碍别人的自由,你尽可以享受你的自由。
第二天中午,我远远瞧见老妈一个人在店里,做贼一样溜过去,问:“走了吗?”
老妈假装生气地说:“要走了!还在你屋头坐着在。”
我做个鬼脸,转身就跑。
我赶车到桃花乡去喝茶,一是为了躲张茹,二是为了混时间。没想到碰到柳波儿,他笑嘻嘻地说:“有事要请示你一下?”
“啥事?”
“听说你没跟萧红恋爱了,我想追她。”
“你听哪个说的我没跟她恋爱了?”
“萧红自己说的。”
“哦,那你去追她嘛!绝对支持。”
柳波儿拍拍我的肩,说:“那就谢了!”
我很不自在的活动了一下肩膀,说:“不说那些。”
黄昏,我实在没兴致在外面玩,又不敢直接回屋,躲隔壁,喊人叫老妈过来问。老妈说:“半小时前都还在,喊她吃饭,哪晓得,一转身就不见了。”
我担心地问:“半小时前都还在,究竟走么?现在哪儿赶车呢?”
老妈说:“肯定走了,你闪一天了,还好意思留啊!车是赶不到了,说不定人家清风镇有亲戚,没跟你说。”
我说:“算了,为了保险起见,我到台球室去要两个小时,她万一杀回马枪,你通知我。”
晚上九点多钟,老妈到台球室喊我回家,虽然免不了啰嗦几句,但看得出来,她很支持我的做法,她最怕的就是我网个农村女孩。
回到家,小饮了两杯,坐沙发上抽烟,听喜欢的歌,看镜中的自己,觉得好深沉,好成熟,好有味道,为此我又开了瓶啤酒。至于张茹,管她走路回家也好,投奔亲戚也好……都与我无关。我相信经过这一次,她永远都不会来了。
月满风清,花香漂浮。我灭灯后躺床上,幻想月光里会飘出美人。
轻轻轻轻的开门声,关门声,脚步声。细细呼吸声。淡淡女人香。我觑见欧阳琼蹑手蹑脚进来,赶紧装睡。悉悉索索脱衣声。稍重呼吸声。紧张心跳声。踢鞋上床声。被角轻轻揭开,怀里多了个香喷喷热乎乎的胴体。
欧阳琼湿润而又柔软的舌尖,在我身上游走。她朝我耳朵呵口热气,娇声说:“别装了,小弟弟都露馅啦!”
我笑着翻身抱住欧阳琼,送上热吻。她娇笑推我,嗲声说:“你是个坏娃娃,一点儿都禁不起勾引。”
我傻笑,抱着欧阳琼大腿乱亲。欧阳琼扭开,逃到床的另一头,用脚勾我脖子。欧阳琼那里发育得特别好,肥嘟嘟的,草也茂盛,再加上故作却不失自然的婉转呻吟,的确让人甘愿赴死。
有过张茹的经验,我满有信心地进入,没想到欧阳琼那里太滑,一用力就溜开了。欧阳琼咯咯娇笑,伸手帮我。我忽然跌入温暖黑暗的世界。
我听凭本能的指导,狂轰乱炸,好几次滑脱,都是欧阳琼帮我。欧阳琼幸福的哼哼,娇媚又难过地呻吟,时不时含混不清的夸奖我几句,害得我一晚上干了好几次。
其中一次,欧阳琼起身摸了块糖吃,吃一会儿又吐掉,俯身吻我。那吻好香,好甜。一晚上,欧阳琼用了好多办法让我重振雄风,直到无论如何也雄不起了,才相拥着睡去。
醒来,天已大亮,佳人已杳,香泽犹存,若不是枕上几缕青丝,只怕春梦无凭,难以自信。
第三十八章 河坝中学
老爸始终觉得要把我关在学校头才稳当,但我成绩实在见不得人,所以五一节一过,就把我弄到罗万乡中学读初三。
罗万乡是彭州市所管辖的最小的一个乡——交通不便,兔不拉屎,街头打个屁街尾都听得到。我猜老爸是觉得清风镇太繁华,坏娃娃多,想让我在一个贫瘠的地方呆一段时间,苦其心志。
罗万中学离罗万街两里路,河坝中,马路旁。河坝是湔江下游,没有水,马路从中间穿过;每年春潮要涨水,淹没一些农田和房屋;因为水涨得很有规律,所以一般不会发生命案;住河坝的人家不少,被淹了无数回都不搬;我估计不是舍不得,而是没有能力搬。
罗万中学占地面积不大,像新修的山村小学。老爸在教育系统熟人多,报名之后给我弄了间单身教师住的小房房,还挥毫写下“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贴墙上。这话我现在觉得好,还准备写一幅贴女儿房间,但当时却不觉得好,看半天硬没看出个名堂——什么“淡泊”啊?傻瓜都晓得可乐比白开水好喝。
班主任黎老师,是个骨感美人,常穿黑衣,轻俏雅丽。她有个四岁女儿,跟丈夫两地分居。我第一次见到她就爱上了,常以逗她女儿为由,跑她家玩。正所谓“娃娃乖,娃娃的妈更乖。”我是起了打猫心肠的,只不过有贼心没贼胆。那时候成熟女性对我有致命诱惑,不知她看出来没有。
虽然我高中读了一年又跑来读初三,但班上同学年龄跟我差不多,只不过感觉要比他们成熟。他们跟我当年初中毕业时一样,一样的迷惘,一样的疯狂。罗万中学升学率不高,大多数学生已经做好回家种田的准备,可是他们年龄那样小——初中毕业,家在农村,能干啥呢?听话的跟父辈一样,田头忙碌一生。不听话的到社会上晃,运气好,弄点钱,运气不好,晃进监狱。我后来在看守所遇到一个死刑犯,就是当初罗万中学的同学。他犯罪的原因自己都不清楚,只晓得当初出来混社会,是觉得呆在农村没出息,所以提起脑壳搏一把。而他们的下一代,多半走他们的老路。因为他们自己都不明白,都没有思考过人生的意义,怎么教育下一代呢?也许他们活了大半生后,也会对人生有所感悟,但那感悟始终是小农意识下的感悟,错误谈不上,落后是肯定的。生活本身会限制一个人的思维,农民只会注意四季更替,春耕秋收,粮油价格,农药化肥。所以才有那么多农民,把“知识改变命运”理解成“高考改变命运”。所以农村妇女三十岁就已经人老珠黄。所以农民的儿子只能做农民。所有的农民都晓得,拼了老命也要供娃娃读书,只要娃娃考得上大学,卖血都要供。至于毕业后找不找得到好工作,他们并没多考虑,只要让娃娃脱离农村,混到城市,下一代就有希望了。这种思维方式称之为“脱农皮”,有着鲤鱼跳龙门的悲壮。
成绩好的同学积极备考,成绩差的同学等着毕业。没有人想过修炼,没有人知道:任何人在自己感兴趣的领域,经过十年的训练,都能成为天才。这就是环境,他们的家庭教育没有“超越自己,飞跃梦想”的内容。他们那时也就十五六岁吧!选一样自己感兴趣,条件也许可的东西,修炼十年,也不过就二十五六岁,不说当真就成为天才嘛!人才总算得上嘛!再差点,掌握一技之长,安身立命稳当嘛!可惜,日子一天天混,转眼就老了,喝喝茶,打打牌,种种田,骂骂娃娃……一生就这样混过去了,而人,只有这一生啊!
我的来到,在罗万中学引起不大不小的轰动,初一的小妹妹都跑到窗子外面看我,有调皮胆大的,还主动找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