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这位导演用地域信息差,将tobias yra的废稿进行二次创作。等tobias yra发现的时候,国内这部电影已经赚得盆满钵满。而tobias yra还是一个街头艺术家。”谢之煜甚至不屑于提这位导演的名字。
余檀唏嘘,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抄袭者赚得盆满钵满这种事情屡见不鲜,更讽刺的,陆彦还是用的别人的废稿……
谢之煜说:“tobias yra知道我是中国人,被发现抄袭后,第一时间是来找我。在两个月前,tobias yra就以邮件的形式提醒过那位导演,希望他能承认自己的错误,但是他没有。”
一错再错。
余檀惊讶:“原来,两个月前就知道了啊。”
“是的,tobias yra经常被抄,但是被抄成这样还是第一次。六年前我在加拿大开了一家投资公司,主要投资动画产业,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她。可惜的是tobias yra没有精力投入动画电影创作,她宁愿潇洒自在地进行地下创作,也不愿意为了利益改变自己的创作初衷。”
原来兜兜转转,这个世界那幺小啊。谢之煜和这位tobias yra认识,而陆彦又抄袭了tobias yra。
六年前谢之煜出国,余檀怎么都没想到,原来他是开去了投资公司投资动画产业。
“那这几年你都投资了那些动画呀?”余檀问。
谢之煜说了几个最近大热的,余檀惊讶得合不拢嘴。难以置信,那些她看过的动画电影居然都有谢之煜的一部分投资。
小时候谢之煜是最不喜欢画画的那个人,没想到现在却在这个产业做得风生水起。
余檀恍然大悟,又想到什么:“所以,那次我订婚宴上有人过来送黑百合,是那位tobias yra安排的?”
“我认为还是白百合比较好看,不过比起黑百合的寓意差了点。”
订婚宴送白百合,寓意百年好合。
黑百合的寓意恰恰相反,意为将人引向黑暗的深渊,有诅咒的含义。
余檀还有点懵:“什么啊?当然是白百合的寓意更好啊。”
谢之煜戏谑一笑,用吻堵住余檀的唇。他追,她躲,彼此气息交织在一起。
有废话的时间,还不如用来接吻来得实际。
余檀一抬眼,谢之煜那一脸坏笑就在自己眼前,她干脆在他下巴咬一口泄愤。
谢之煜也不觉得被咬疼,他有的是耐心,贴着她的唇宠溺的语气,夸她棒。
就接个吻,也没做什么,他甜言蜜语一堆:“叻叻猪,我们小鱼儿好棒。”
叻叻猪在粤语里就是夸人的意思。
粤语里无论夸人还是损人,总是喜欢用猪。
余檀这个人经不住夸,这会儿也放弃挣扎。
吻就吻吧,其实感觉也不算坏。
车窗外也有散步的人经过。
“谢之煜。”余檀声音软软的,和骂人的时候完全不同,像孩童撒娇。
谢之煜被她那一声喊得一怔,出口的声音也哑:“吻疼你了?”
“不是啊,你亲就亲。”
不要乱动行不行呀。
作者有话说:
好烦啊。好烦啊。好烦啊。好烦啊。好烦啊。好烦啊。好烦啊。好烦啊。好烦啊。
接个吻而已。
紫薇花
手机铃声响起, 打断了谢之煜的索求无度。
是代驾,听电话里的意思大概是人已经到附近。谢之煜让他往停车场来,他的车就在树底下。
讲电话时, 他的声线里还是浓郁的哑, 手掌轻抚余檀的后背,低低的语调听起来根本不像是喝醉的人。反倒是怀里的余檀晕乎乎的, 跟喝大了似的。
余檀从来不知道接个吻还能玩出花来,这种体验前所未有。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高高抛起在云端,又急速下坠。
谢之煜的每一次贴近,都会让她血液沸腾。
余檀这会儿身子骨都是软绵绵的, 她缩在谢之煜的怀里,忽然看到他的腕上戴着的一根细细红绳。因为拿起手机, 他的机械手表自然地往下滑落一点,原本藏在表带下的红绳明晃晃地露出来, 在凝白的腕上尤其明显。
电话挂断,谢之煜顺便整理余檀的衣摆,推开车门, 牵着她一起坐在后座。
后座的位置远没有前排宽敞, 但余檀的注意力一直在谢之煜的手腕上。
代驾司机过来敲了敲车门, 上了驾驶位,谢之煜告知对方目的地。
余檀问谢之煜:“你手上这根红绳,该不会是我送你的那根吧?”
谢之煜不在意的口气, 说:“忘了。”
为了证实, 余檀拉起谢之煜的手, 仔仔细细看那根红绳。应该是佩戴时间长久的缘故, 红绳都磨出了一些毛边。
他们两个人同一个生肖属相, 本命年的时候余檀兴致 勃勃给自己编红绳戴在腕上说可以辟邪避灾, 谢之煜说他也要,她就顺便给他编了一条。
她的那条早就不知所踪。
这种红绳特别便宜,也花不了什么时间编织,更别提技术含量。
六年前的一个晚上,远在北方读大学的谢之煜忽然给余檀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手上的红绳旧了,让余檀再送他一根,她也就重新编了一条。但余檀怎么都没有想到,她把红绳送给他的那天,正是他出国的日子。
一堆的人来送谢之煜,好像多余檀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余檀是最意外的那个人,因为她是最后一个知道谢之煜要走。全程都有点懵,一直到谢之煜朝她伸手,问她:“我的红绳呢?”
余檀才从口袋里拿出来带给他。
谢之煜当时只是放进口袋中,好像寻常接过一样不起眼的物品。
余檀以为自己眼花,怎么都没想到现在能在谢之煜腕上看到这根红绳。
她凑过去,离他很近,歪着脑袋看他的脸:“你该不会这几年一直戴着吧?”
谢之煜瞥一眼余檀,伸手揉一把她的脑袋,把她整齐的发揉得乱糟糟的。
余檀分不清谢之煜这会儿到底是醉的还是清醒的,干脆抓着他的手咬一口。
他顺势勾着她的脖颈,野蛮地将她揽进怀里,与此同时降下一截车厢,微凉的晚风轻拂进来,带走身上的燥热,掩盖泛红的耳廓。
有很多事谢之煜是对余檀说不出口的。比如这根红绳,他要怎么说,自己拿这一根红绳宝贝得要命?
上一条红绳不是旧了,是不小心弄丢了。洗澡的时候摘下来放在浴室,被保姆当垃圾直接收拾扔在垃圾桶。谢之煜直接炒了保姆,把垃圾翻了一遍又一遍,可是没找到。
加州的夜带着炽热的风,酒桌上酩酊大醉时,别人打赌时说要谢之煜手上这根红绳,他不给,摘下腕上一只名贵的表扔在桌上。
那时候是真的的醉了,成日醉着,醉了就好像能在梦里看到她,嘴里念念有词说着:“小鱼儿编的,谁都不给。”
有人恰好拍下这一幕,隔天发给谢之煜,让他看自己这副醉态。
谁又能懂,他真的很想她。
车上放着一首歌,带着甜腻的温柔曲调,余檀觉得好听,她有些疲乏,靠在谢之煜的身上幽幽听着。
“最后我们像家人贴近,
不约定,不勉强
这种亲爱的对象仿佛更理想
对的人可能成为伴侣
或关于你我拥有了默契
我有找到你的方法
你去哪里飞翔,我都会到场……”[注1]
靠在谢之煜的身上,余檀不知何时睡着,总之有他在身边,她总是能很快放下防备。
谢之煜没让代驾开车到余檀的住处,而是另一个地方。
半个小时的车程,代驾将车停在一栋现代化的别墅里面。
这是谢之煜几年前就寻的一处好地方,一年前装修完毕,通风过后现在已经可以入住。
别墅距离市区半个小时的车程,周边配套设施完善。
一直想要有一个稳定的住处,一个可以被称之为家的地方。后来谢之煜意识到,有余檀在的地方就是他最安心的住所。
谢之煜见怀里的余檀还在睡,也不吵醒她。
车上一直循环着那首余檀说好听的歌,只不过音量降低了许多,轻轻甜甜的女音,像以前在教室午休时校园里播放的广播,歌声回荡在整个校区。
谢之煜最后一分醉意也全部消散,他垂眸看着怀里的余檀,就这么静静看着。余檀的刘海贴在脸颊,他用手指将其轻轻勾到耳后。
昏沉的光线下,她恬静的睡容,脸上细小的茸毛清晰可见。
谢之煜实在没忍住,贴着余檀的额头轻轻吻了吻。
余檀转醒,第一时间并没有推开谢之煜,她揉了揉眼往窗外看了眼陌生的环境,问他这是在哪儿。
“我们的婚房。”
谢之煜先下车,再来抱余檀。
余檀刚睡醒,的确有点犯懒,也就由谢之煜这样抱着。
她这个时候真的太乖了。
只不过人安安静静的在自己怀里,谢之煜反而有些不习惯了,低头贴着她的额,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余檀说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只是问他:“谢之煜,我重吗?”
“不重。”谢之煜说着还掂了一下她。
余檀轻哼一声:“我也觉得我不重,我才不到一百斤,你抱不动我的话才是没用的男人!”
到门前,人脸识别自动开启房门。
余檀这会儿清醒了许多,她从谢之煜身上下来。
打开门,屋里的灯自动亮起。
余檀站在玄关处哇了一声:“谢之煜,你家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