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费吹灰之力,她自是就乐得轻闲。
是夜一干王公贵族先后探望了永>=依旧灯火通明,霜若瞒着永>||.早已有了一道修长的身影。
“顾大人好久不见,进来仕途可还顺畅?”霜若淡淡地问。见他回过头来,讥讽地笑道,“怎么,福大人没留你晚膳?”
“福晋吉祥,敢问嘉亲王地伤可还好?”顾良玉练眸道,语气冰冷至极。
霜若看着他暗暗冷笑,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风流飘逸的他先是为权力而屈从。再是为权力而杀人,而卑鄙,而无耻。
“谁下的手,顾大人不是应该最清楚吗?”霜若一手在他后颈用力捏了一下,感觉到他猛地一缩,“顾良玉。你跟我装什么糊涂。”
“无凭无据的,福晋可不能乱说。”顾良玉冷笑,这个女人果然手段了得,还好当初没有上她的当。
“顾大人果然是初入官场,难道顾大人不知道,在适当的时候,不需要证据也可以将人定罪么?”林子那头已然有了响动,霜若忽然举步向前,“呦,把正事儿给忘了。顾大人这边请。”
二人找了个地方站定,只见里面林柯正和红绡说话。顾良玉看着她。阴沉地道:“福晋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若是无事。请恕臣告退了。”
“小声点儿,这戏才刚刚开始。”霜若轻声说着,用力抓住他的衣袖。
二人站了不久只听林里一阵响动,不一会儿就见几个侍卫手持火把,把林柯和红绡围了起来。为首地对林柯说了几句,便把他们都带走了。
顾良玉诧异地看着霜若,眼里满是疑虑。霜若待他们走远了,轻笑道:“林柯夜间与女眷私会。过不了多久红绡便会和我那姐姐共事一夫。福大人的后院儿就要起火了,而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你果真连亲姐姐都不放过。你素知她的脾性,经此一事,她若是一闹,岂不是毁了大家闺秀的名节?”顾良玉怒道。
“名节?在世人眼里,她不过是个嫉妇,况且她的名节不早就被你毁了么?”霜若目露冷光,顾良玉背叛她,却与羽若暧昧不清,先是毁她心境,再是让恭府的名誉陷于危局。
顾良玉一惊,向后退了一步:“这事儿还有谁知道?”
“做都做了,还怕别人知道,原来你就这点胆子。不过,你现在应该去担心你地主子,你以为皇上真会放过伤害自己亲生儿子的人。”霜若冷哼道,乾隆信任福长安,可君臣之间的信任古今鲜有长久。
“我只想射了白老虎,抢了嘉亲王的风头,可没成想却射偏了,此事与福大人无关。”顾良玉正色道,别开眼去。
“顾大人,方才不还不承认么?”霜若大笑,指着他的手,“方才碰到顾大人的手,这可不像是一个书生的手。”
顾良玉的手上有着厚茧,这并非一朝一夕所能造成的。
“快去救救你主子的面子吧。”霜若嘲弄道,此刻,林柯那边儿定是演出了好戏。
霜若回了大帐,却见芷涵在里面,随行地几个宫女搬了好多补品过来。她一见霜若立刻热络地笑了。
“涵贵人吉祥。”霜若福身,芷涵终得见天颜,这荣耀够她享用一阵子的。
“不必拘礼,快坐。”芷涵笑道,那日她听了霜若地话后对嘉贵妃更加殷勤了,后来乾隆过然来问嘉贵妃的意思,嘉贵妃便道自己不仅与她投缘,还能照顾她地身子,这个机会也就轻而易举地落到了她手上。
“涵贵人奉父皇之命来探望我,霜儿替我谢过涵贵人。”永>=地道,忽然帐外一阵喧闹,他问向帐外的小六子,“外面出什么事儿了?”
没等小六子回话,芷涵便掩嘴笑着接了口:“王爷莫怪,方才发生了见奇事。福大人的小公子林柯在林里与侍女私会,被逮了个正着。那侍女一口咬定与其有染,这会儿福大人正教训儿子呢。”
“喔,真有此事?”永>u头不语,一切已了然,“霜儿,林柯一向与咱们教好,这回该怎么办才好。”
“那侍女想必是红绡了。”霜若故作不知,迅速地朝永>眼。
“是叫红绡,福晋怎么知道的?”芷涵诧异地道,这可是料事如神了。
“涵贵人莫怪,这红绡也算是打小与林柯相识,又是我姐姐的贴身丫鬟,日子久了,难免生出情分来。”霜若道。
“那也算是天作之合。”永点头,转而朝向芷涵,“林柯老实,这回怕是要吃些苦头,还请涵贵人在皇阿玛面前美言几句,别在为难他了。”
“这是当然,成人姻缘功德无量。”芷涵见霜若点头,也就笑着答应。
“既然如此,这事儿不如让我来做个大媒,大家面子上也好过得去。”永让霜若从角落里的红木箱子取出一只匣子,转而交给芷涵,“恕我有伤在身,不能亲自祝福新人,还望涵贵人代为转交这份贺礼”
芷涵忙不迭地接了,因妃嫔不能久留皇子的帐中,与霜若寒暄了两句便离开了。待她一走,永便轻问道:“林柯怎么惹你了?”
霜若瞪了他一眼:“我这是为他好。”她不往细说,也不想让永>明白其中缘由,只道,“这回福大人该消停一阵子,在家好好将养他的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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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风波乍起(一)
床淅沥青梧老,屧粉秋扫。采香行处蹙连钱,拾I能言。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虞美人》纳兰性德
霜若靠在躺椅上,拿着一本发黄的书出神地翻着。永>隆提早结束了秋围,如今回到紫禁城已经三个月了。因乾隆不喜皇子结党,除了永璇、永瑆并无人前来探视,好在永>::差不多与往日无异。
屋里静得厉害,怕是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轻易可闻,芷涵也在屋里,坐在角落里漫不经心地翻看一本诗集。她见霜若对着那书出神,有些话想说又怕搅了她,心里叹了好一会儿,还是道:“近来可还顺当?”
“出什么事儿了?”霜若眼也没抬,平静地问,芷涵没有叫她姐姐,想来是有事发生。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芷涵还是有些犹豫,垂下眼眸,“和夫人送到嘉贵妃那儿一个姑娘,打算转送给嘉亲王。娘娘疼你不肯收,可福夫人也来了,说这也是为你不要专房独宠,惹人闲话。”
“还说什么了?”霜若微微一笑,得宠就一定会有闲话,无论这是什么样的宠。当初她不想留在宫里也不乏这个原因,可如今她已可以泰然处之。
见她不生气,芷涵强抑住心头诧异:“福夫人还说你嫁进来这么些日子了,嘉亲王又总在你这儿,可你的肚子却还没有消息。她怕长此以往,会误了嘉亲王的子息。”
“这事儿也轮到她担心了。”霜若语气微冷,把手里的书重重地放在一旁。
福夫人不是她的长辈,连一品夫人也不是,如何能管得了这皇家的事。真若要管,自有乾隆和几位娘娘,再不甚还有淑萍这个嫡福晋。若是永>.v
不知是何原因,福大人不光与永>:儿更是连福夫人也掺和进来了。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说到子息,她还是有些担心。
她一手轻按住额头,好凉,如冰似水。手放下时,指尖划过旗装冰凉的丝绸,落在衣襟的戏蝶刺绣上。一阵目眩,周围的陈设像是蒙了一层水气,慢慢地移了位。一阵气闷,芷涵的身影在她眼前幻化成两个,她重重地叹出一口,一切终于慢慢地定了下来。
那些个影子渐渐回复了原样,她的目光也终是凝聚起来。芷涵忧心地看着她,犹疑地道:“头疼了?我叫太医过来。”
“不必了。”见芷涵的眉头险些拧成了一股绳,她勉力一笑,如同没有那般不适,“这几日想事想得多,劳心了些,让贵人担心了。”
围场之行后,芷涵圣眷越隆,二人之间已不可像原来那样没有礼教的藩篱。于是,芷涵不再叫她姐姐,而她则唤芷涵贵人。
“宫外不知有多少女子想要进宫,可谁又知道,做金枝玉叶的滋味竟是这般。”芷涵看着这一室精致的陈设,眼角瞥向窗外的艳阳。
温暖的阳光撒在霜若脸上,她今日不施脂粉,一张脸如丝缎般光滑,脸颊上透着淡淡的红晕,宛如一件精致的瓷器。芷涵暗暗摇头,昨夜她梳妆的时候,眼见银光一闪,竟是一条长长的白发。霜若只虚长她月余,如今看来却要比她小上一些。
以她的出身,即使不进宫,也只能做个偏房,终是要终日勾心斗角,那处境兴许还不如眼前。有时她还有些庆幸自己生在这个年份,若是再早些时候,乾隆正值盛年的时候,重嫔妃争芳斗艳,她这样的人怕是早就香消玉殒了。
霜若忽然闷笑一声,明明在说她的事儿,倒是芷涵一脸愁容:“送进来个姑娘而已,给不给王爷还不是定数,倒是玉瑾值得一防。”
芷涵微微颔首,低声道:“她最
三所确实勤了些,你是主子,找个机会敲打她一番,而退。”
“要是抓得到她的把柄倒好,可她偏偏周到得很。”霜若下了躺椅,将那扇窗掩上一半,“她虽有几分姿色,可倒也勾引不了王爷。我只是怕日子久了,传出闲话去。到时候凭着她的出身和能耐,王爷不收她也不行。”
“让我进去,好大的胆子,敢拦我,也不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