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看你看,金字塔呢!我们去照相吧!咦?这玩意儿不是应该在埃及吗?”困扰的巴赤很快便忘记了这件事情,转而对另一些东西产生了兴趣:“哥,那些女人的衣服好少啊!她们家很穷吗?”他蜷起身体,将脸紧紧贴在车窗上气喘吁吁道。
“好象是为了拍什么照片,穿得最少的还能上杂志!”陈野对小四当年的荼毒记忆犹新,语气肯定的回答道。
戈尔森干脆是将整个头伸出窗外,流着口水叫嚷着:“上帝啊!这么多完美的臀部!这么多高耸的乳房!我总算是活着看到这些美妙的东西了!这次赢了比赛我一定要找两个,不!三个最好的妓女陪我睡上一整天!”
同样三年没见过女人的印度人阿塔尔尽管口水的分泌速度比起戈尔森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却显得老实得多。他一边尴尬地将手掩盖着裤裆的隆起部位,一边偷偷向外张望着,黝黑的脸上挂着傻乎乎的笑容。
几个尼日利亚黑人倒是中规中矩地感谢了一番真主安拉,随后挤在一侧的车窗边看起美女来,神情的认真严肃程度让后视镜中偷看的司机悄悄地打了个寒战,他毫无理由地相信如果现在上去打断这些饥饿家伙的窥视后果一定会很惨。
“确保在赌场赚钱的唯一方式就是自己拥有一个赌场!”陈进生跨下被拉开的车门,仰望着面前这幢挂着“中国城”三个巨型汉字灯箱的摩天大厦,心中仍对当年说出这句话的智者赞叹不已。在扔下了无数美元和无数具尸体后,作风强硬的陈家终于以实际行动给控制着斯维加斯大街的黑道巨头们上了一课——世界上会玩枪和阴谋的,并不只有白人。
这座整条大街上最高的大厦身下,踏着昔日红极一时的麦高梅大酒店的残骸瓦砾。在与陈家交好的赌城最高行政司法长官直接干预下,两任麦高梅酒店总裁先后死于车祸和煤气中毒的离奇案件,如同以前屹立于酒店门前的巨型金黄色雄狮雕像般渐渐尘封于人们的记忆中。
穿过“中国城”门口那两条张牙舞爪的巨龙身下,一行人走进了大厦的附楼。这幢高达五十六层的建筑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赌博和娱乐综合大楼,它拥有着6700多个老虎机、46个轮盘、200张二十一点牌桌、35个骰子游戏桌以及将近30间高级VIP室的庞大规模。十层以上的楼面里,豪华剧院、中西餐厅、游泳池、健身房、芬兰浴室应有尽有。底楼大厅透明的地板下,几头凶猛的大白鲨正游弋在蔚蓝宽旷的水池里。几年前的落成典礼上,当地所有的报纸几乎都是以整版的篇幅报道了这座奢华大楼的崛起,而所用最多的一个标题就是——“富有还是可怕?”
刚走进位于一楼那象足球场般宽大的赌场大厅,远远一个带着浓重欧洲口音的叫嚷声就传进了拳手们的耳中:“你这头猪猡到底会不会发牌?天哪,你可真是个婊子!你母亲除了教你卖淫就没教过你别的吗?是不是需要让我好好操一下你的屁眼才能让你记起那该死的规矩?”
厉连脸上闪过一丝怒色,身边几个黑火队员默不作声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散开,不动声色地靠拢过去。
陈进生莞尔:“被人砸场子了!”背负双手,带着众人向那边行了过去。
一张21点的赌桌旁,几个大汉簇拥着个留着夸张莫西干发型的魁梧黑人,这群人正在大力拍着桌面口沫横飞地漫骂,筹码扑克扔了满地都是。对面,手足无措地立着一个穿着荷官制服的女孩,脸上表情已是泫然若泣。两个赌场主管模样的男子正在向那黑人解释着什么,后者翻起了眼睛双手抱肩,神色极为倨傲。一些夹杂在人群中的汉子突兀见到陈进生走进圈旁俱是眼前一亮,阴沉的脸上透出狂喜神色。
“怎么回事?”陈进生见围上来的赌客越来越多,不由微皱了眉。
已经佩上对讲机的厉连按住了耳上的听筒,半分钟后解释道:“这女孩是个刚通过荷官考核的新人,本来倒也没出过什么岔子。只是今天被这帮家伙污言秽语调戏了半天,这才慌中出错把庄家的牌发给了闲家,偏偏这一把闲家爆了。于是就在这吵着我们诈赌。”
“调戏了半天?你们都是死人吗?”陈进生的脸色沉了下来。
厉连惶恐地低下头:“这些就是黑十字的人,那大个的刚才已经打伤了两个黑火弟兄,说赔偿损失他们根本不感兴趣。要弄出去,就恐怕只能动枪了,而新上任的警察局长最近又在针对我们......”他见陈进生神色已经冷得像冰,慌忙举起右手在耳边隐秘地做了个手势。
就在远处一个坐在老虎机前带着眼镜的斯文男子狞笑着将手探进怀中时,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莫西干黑人的后脑上。那黑人兴奋地向后一记肘击,除了空气外却没撞到任何东西,随后他的脑袋带着整个上半身梦魇般无法抗拒地被一股大力拎起重重按下。“轰”的一声巨响,那张坚实漂亮的墨绿色赌台上登时多了个人形破洞。
陈野面无表情地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过双手后扔在地上,勾过一张椅子一脚踏在上面,看着在地上被撞得发昏章十一的黑人缓缓道:“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猛龙过江’。我看在这里应该改一下,还是‘猛龙跨海’比较合适。”他傲然冷笑:“海已经跨过来了,猛龙就在这里。现在,准备好祈祷了吗?”
正文 第十八章 不动峰
灰头土脸被身边几个汉子扶起来的黑大汉又羞又怒,满面青筋高高暴起显得可怖之极,狂吼一声便向陈野扑了过来。
陈野冷笑,一腿抽在脚下椅子底部。在所有黑火队员惊讶的目光里,那张橡木椅如活物般尖叫飞起,急撞在那黑人脸上,立即木屑血肉横飞!
围观人群中响起了一阵压抑着的低沉吸气声,莫西干黑人的脸上此时已是惨不忍睹,整个上嘴唇被锋利的橡木碎片刮去无踪,一排白森森的牙齿令人毛发皆竖地暴露在空气里。一枚用来连接椅腿的长钉深深插在了左眼球上,破裂的晶体中正缓缓流下一道诡异的黑灰色液状物质。整根鼻梁骨已经彻底粉碎,如同一条懒惰肥胖的毛虫般伏在脸上,软绵而服帖。
摇摇晃晃地站立了一会,那黑人终于支持不住颓然倒地晕了过去。他的几个同伴可怜巴巴地杵在原地,想要上来拼命却又不敢。那个冷漠的年轻人和那张可怕的椅子已让他们体内的勇气荡然无存,在没见过狮子之前,每一条鬣狗原本都以为自己的爪牙才是最锋利的。
阿塔尔轻轻捣了捣戈尔森,结结巴巴道:“教官可真是厉害!”
戈尔森象是头嗅着了血腥味的狼般兴奋地喘着粗气:“废话!我敢说这世界上不可能再有比他强的人!就算上帝哪天异想天开要和教官来场拳赛,输的那一个也一定不会是教官!”
阿塔尔深以为然地点头:“我有一次无意中见到教官在练习腿法,结果失眠了三天,那可真不是人类的训练方式......”他舔了舔肥厚的嘴唇:“队长,我们需不需要把剩下的那几个干掉?”
“你应该知道没有教官命令就擅自行动的结果!”戈尔森对他的想法嗤之以鼻。
印度人脸色变了一下,万般无奈地望着对面的那几条汉子,只盼望着他们当中有一个会突然脑筋短路,朝着自己冲过来。
陈野等了一会,却不见对方再有人上前,这些前面还嚣张无比的家伙们如今正颤抖地象群暴风雪中挤在一起的的羔羊。他轻蔑无声地笑了一下,举步向前行去,就连脚下几米长的鲨鱼似乎也被他的杀气所激而纷纷游弋远走。
“陈!我的老朋友,您就是这样让手下侮辱我的孩子们吗?”一个苍老的声音适时响起。
陈进生略带惊讶地侧目,一个身材高大满头银发的白人老者分开人群走了进来。
“你是?”陈进生觉得面前这张面孔隐隐有些熟悉。
老者带着温文尔雅的微笑,挽起了左手的衣袖,四起的惊呼声中一支木乃伊般干皱枯萎的手臂露了出来。青紫粗大的血管蚯蚓般爬在毫无肌肉的灰暗表皮下,随着心脏的搏动而颤抖起伏,狰狞如活物。
人丛中此时悄然无息地多了些眼神游移的彪形大汉,陈野目光收缩,静静地站在了陈进生身后。
“真是遗憾呢!您已经不记得我这个唯一在您铁拳下生还的对手了。”老者抚摩着左臂,唇边仍带着最真挚的笑容:“几十年来,这美丽的印记让我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你呢,亲爱鲨鱼先生!”
“很多年没人这样叫过我了,皮特。”陈进生望向那条裸露的手臂,脸上古井无波。
老者望向地上晕去的黑大汉,苦笑摇头:“见鬼,你们这些家伙还真是丢我的脸!快把他抬回去!”几个仓皇的汉子架起那黑人,陈进生淡然挥手,戈尔森等人极不情愿地让出了一条路。
老者微微躬身:“陈,在向您致歉之前,请允许我为您介绍两位朋友,他们对您和您的孩子们也都是很感兴趣呢!”
清脆的“喀嗒”声响传来,一个足踏小巧木屐,头上松松地挽着个发髻的和服女子袅袅婷婷地从老者身后行出。她的神色羞涩温婉,眼波如鸽子般柔顺迷茫,垂在唇边的一缕发丝被轻轻咬在贝齿间,领口露出的一截玉颈粉腻如瓷,走动间盈盈一握的腰身曼妙扭动,全身每一处似都在激发着男人蹂虐的本性。她刚一踏进圈中,周遭便立即响起了粗重的呼吸声。
“陈先生您好,我是火峰家的流舞,这次拳赛的策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