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时才到达南唐的港口。当明月再次踏上这片大陆,心中几番感慨。忽然想起了阿白,还有那位大哥,只是再次相见,不知是否是仇人?
明月与南宫皖雪均是各骑一匹快马赶路。随着一阵“唏律律”的马嘶,蹄声戛然而止。身下的骏马喷着浓浓的热气,止步在一处驿站前。泥泞的道路上被马蹄踩出深深的痕迹,明月下了马把马栓在了柱子上。吩咐了小儿喂好马,便找到一个空桌坐下。
“快要到南唐门了,若是找到了凶手,你有何打算?”明月一边问道,一边为南宫皖雪倒满了一杯茶。
南宫皖雪似是没有听到明月的话,愣愣的盯着茶杯中的茶叶,茶叶在杯中不断的旋转着,最终渐渐的沉下。南宫皖雪的目光变得明朗起来:“大概会回君兰阁吧。”
明月看着她眸子里那一点一点涌成的希望,亮晶晶的凝眸间含着憧憬的夙愿。
“一切都会过去的。”明月平稳的说道,那沧桑的眸子好似一只越过了沧海的蝴蝶。
“你们说奇不奇怪?”临桌的男子小声议论道。
“什么奇怪不奇怪?”
“听说南唐门的少主祁然竟然要娶妻。”
“就是那个整天混迹于青楼的祁公子?”
“没错,你也知道?”
“上次萧然楼有幸遇见,只是不知那新娘是谁?”那人暧mei的嗤笑道。
“不知道,只是听说是一个绝美的女子。”
明月听到此处手中的茶水溅到了桌上,她从怀中取出丝帕轻轻擦拭了桌子上的水渍。她没想,不过数日不见,祁然竟然有了心仪的女子,明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套住一个放浪不羁的心呢?
“我们走吧?”还未等南宫皖雪答话,明月便跃上马背,“驾。”一声娇斥,身下的马儿便急奔起来。南宫皖雪看到明月绝尘而去的身影,当下上马急忙追了上去。
耳边听着呼呼的风声,这快马疾驰的滋味,像是在天空中飞翔一般,土路上被踩着一个个深陷的脚印,明月沿着那些泥足深陷的痕迹不断的快马前行,忽然看到凌乱的蹄印和脚印,明月下马查看了一下,此时南宫皖雪气喘吁吁的赶了上来。
“我们还是来迟了一步。”明月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难道是陈宇他们自己逃走的?这痕迹分明是陈宇和弯弯两人的,另外一人追上了他们,而且还有一场激战。”南宫皖雪对这痕迹不断的用手测量。
“也许吧,可是陈宇有这么高的武功吗?”
“难道弯弯不会武功?”
明月听到南宫皖雪的话失声笑道:“她?能算上狗脚爬就是烧了高香!”
南宫皖雪神色一荡,笑道:“没想到她自称武林高手,却丝毫不懂武功。”
明月惊道:“她曾说过自己是武林高手?”
“是啊,她曾说在他们家里,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明月听到这句话,恍然明白,那些奴才怎么敢胜过公主?
两人相视一眼便又上马赶路。知道了目的地,那么找到他们也并不是难事。只是那凶手到底是谁?还是那人并不是凶手,而是救助弯弯与陈宇的人?疾驰的快马上了大道,明月加快了前行的速度,南宫皖雪满脸的惶恐之色,紧张的跟在明月的身后,渐渐的明月慢了下来,南宫皖雪距离明月的距离不过是一个马身的距离。
等到进到城里的时候,明月才下了马,与南宫皖雪并肩走在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并没有排斥这两个陌生的过客,仿佛都没有注意道明月与南宫皖雪的出现,明月一直盯着那一双双的手,那些手便是一条条的信息,也许脸经过伪装可以天衣无缝,但是那张手是很难有任何改变的。就算如她一般的易容高手,也不过只能稍稍的改变一下肤色,所以她以君凡出现的时候,手中总是喜欢拿着一把折扇。
这街上有一个人盯了她好久了,她与南宫皖雪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里。她拉着南宫皖雪疾步穿梭在人群,那人也急速的跟在她们身后,明月自知那人的轻功并不如弱于自己,更何况带着南宫皖雪在这闹市里,很难更快前行,忽然她止住脚步,跃到了最近的一棵树上。
一看那身影之人,竟是祁然,当下她下了树对着祁然甜甜一笑道:“公子可是在找明月?”
祁然见到明月已然发觉到了自己,心中一惊转而对着明月笑道:“姑娘说笑了,在下只不过是碰巧经过此处。”
“不知公子要走哪里?”明月问道。
然思索了片刻便指着前方的路说:“我要走这条路……对就是这条路。”
笑道:“如此便好。”
听到明月的话心中一喜,还未等他继续说道,明月的话便冷冷的打断了他的思路。“正好我与公子走的是相反的方向,公子上前去,明月向后去。”
听到明月的话,南宫皖雪“噗”的一声笑出声来。
祁然自知明月是戏耍自己,尴尬的一笑道:“姑娘总是喜欢如此开玩笑吗?”
“明月说过明月是从来不开玩笑的。”
祁然听到明月的话,浑身一惊,看向明月的目光充满着探究的味道。
明月盯着祁然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她取笑道:“不知祁然公子的娇妻是谁?”
祁然****跟着明月的话,疑惑道:“怎么?你竟然知道我是祁然!”
“明月总听人说,在街上拿着扇子,自称为翩翩公子似的人便是南唐门的少主祁然。”明月似真似假的说道。
“什么时候竟有如此一说?本公子怎么不知道?”
“既然祁然是本……公子,那么自然就不知道了。”明月故意拉长了“本”字,猛的听起来倒是颇像“笨”。
“祁然,你又背着我干了些什么事!”忽然听到一个酸辣的声音。
明月一回身,原始姌娉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明月示威似的看了一眼,看到脸变成酱紫色的姌娉,笑声不禁连绵不绝。“祁然公子,你家的娇妻生气了,明月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
“你给我站住!”姌娉一句话不管用便上前对着明月大声道:“我叫你站住,你听到了没有?”
“哪里来的野丫头,竟然在这里撒泼。”显然南宫皖雪并没有明月那么好的耐性,看着姌娉嚣张的样子,怒火戛然而生。
“什么野丫头,你才是野丫头呢!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哼。”姌娉不屑的看了一眼明月与南宫皖雪。
“若是我身上的衣服比你值钱你怎么样?”明月戏谑的看着姌娉。
“我便给你为奴三日。”姌娉怒气冲冲的说道,忽然她阴狠的一笑道:“若是你输了怎么办?”
“就如你说的为奴三日怎么样?”
“不要你三年……不是三十年都要当我的奴婢,我们这就去这城内最大的当铺比上比。”
“明月姑娘……这。”祁然忧心忡忡的看着明月。
明月看着祁然淡淡一笑道:“不过是三日,给她一个教训也好。”
祁然听着明月的自信如斯的话不禁苦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