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三痛的一声惨叫,雪娘已扑向箫三的身上,挡在无情剑的身上,惨叫道:
“大掌柜,你连我也杀了吧。”
这种威势早将那些喘息的汉子吓愣了,个个都如木塑石雕站在那里,望着潇洒俊逸的东方独孤,无人敢再轻易出手,而他——东方独孤恍如没事样的站在原地,那只铁牛角已握在背后。
淡淡地,东方独孤道:
“雪娘,如果你想死,那就自尽吧。”
雪娘满面泪痕的泣道:
“好,大掌柜的要我死,我不敢不死,雪娘对不住大龙堂,就拿这条命来抵那些兄弟的死——”
她也是个性烈的女人,抓起地上一把剑,就往自己心口窝上戳去,施浪却飞起一腿将她手里的剑踢飞了。
雪娘一呆道:
“施浪,你……”
施浪冷冷地道:
“念在你已嫁了箫三,大掌柜的如果真要你的命,他就不会只毁箫三的一只臂,你应该明白,铁牛角下没有一个活着的人,回去告诉箫家,别跟大龙堂为敌,否则箫家会得到惨烈的报应……”
东方独孤再也没有瞧雪娘一眼,带着那一身潇洒,淡雅的飘逸而去。
施浪和云龙几个人随在他的身后,他们来的像阵风,去的像朵云,世间仿佛没有一件事难住他们。雪娘居然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她自忖必死,因为背叛大龙堂的后果就是这样,可是大龙堂却饶了她。最后,她了解了,东方独孤虽然其性冷厉,却仁义无改,他为了那份兄弟的义气,宽恕了她,她感激的掉下了泪……
幸运不会永远跟着她,当她扶起箫三,正要离去的时候,她已看见了一辆篷车向这里奔进来,不但冲进了洪家大院,还冲到她的面前。
她讶异的道:
“箫三,这是……”
箫三并不认识篷车上的女人,那是一个穿红袄的女子,她挥起了鞭,没说一句话,已缠住了雪娘的手。雪娘想挣扎,那红衣女子已叫道:
“别跟我挣扎,孙大姐要见你——”
雪娘的脸色苍白了,她知道孙大姐是谁,更知道孙大姐的手段。箫三想去拉那个红衣女子,人左手方动,那红衣女子已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上。
雪娘居然不再反抗,跟着红衣女子上了篷车。
带起一阵黄尘,在吆喝中,篷车已如飞驰去。
孙琴是个漂亮的女人,一身白皙的肌肤,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还有一头乌亮的头发,她不但长的俏,还有一张不饶人的嘴。只是今天孙琴那张脸很难看,在明艳中透着—股怒气,坐在那长椅子上,铁青着脸,不说一句话。
雪娘站在那里,吓得不敢说半句。
半晌,孙琴才略生气的道:
“你出卖了大姐……”
全身一颤,雪娘道:
“大姐,你知道,在那种情形下,我不得不说,大掌柜的手段你也很清楚,落在他于里,就由不得自己了。”
孙琴哼了一声道:
“那不是理由,你也不是省油的灯,曾经和他上过床,总还有点交情,如果你利用你天赋的本钱,我相信他还是奈何不了你。”
摇摇头,雪娘泣道:
“没有用,东方独孤不会因为和我上过床而放过我。”
孙琴哼声道:
“你是婊子货,烂女人,见了男人叉开腿,当你说出我孙琴之前,你应该晓得这后果很严重,组合里最忌惮的就是出卖朋友,出卖你结义的孙大姐——”
抹抹眼泪,雪娘道:
“我错了。”
孙琴怒声道:
“错了就能解决问题?江湖上谁都知道大龙堂的主是个什么样的人,惹上他,就等于跟阎王下了帖,你不但给我惹了麻烦,还给我的老板惹上了事端——”
摇摇头,雪娘苦涩的道:
“大姐,我不是愿意的……”
孙琴的脸寒的像蒙上一层冷霜,道:
“现在我必须阻止东方独孤追查下去,否则,连我都活不下去,你惹了麻烦,我来收尾巴,这不公平,所以我要将你送给色魔,唯有他才能克住东方独孤——”
色魔苟夫子在武林的恶名早已传遍每个人的耳中,只要是女的,谈起色魔无不闻之色变,雪娘是江湖中人,对这老色魔知道的太多了,任何一个女的,落在色魔苟夫子手里,如不脱层皮也要掉了半条命,她吓的全身一颤,神色惨变,道:
“大姐,你让我死,我也不跟那个色魔……”
摇摇头,孙琴冷冷地道:
“由不得你,只有你这样的女人才能请得动这老色鬼,我孙琴做事一向很有把握,决定的事永远不会更改……”
她面色一冷,转头道:
“红娃——”
那个红衣裤的少女闻声移了过来,她手里拿了一根绳子,动作很快,出手就将雪娘的双手捆了起来,雪娘大叫道:
“你这是……”
那红衣女子根本不理她,硬生生地吊在半空中,然后,红娃手里又多了根鞭子,只听孙琴冷冷地道:
“苟夫子喜欢血淋淋的女人,他认为愈受虐待的女人愈够味,床上才会哼哼哈哈,为了讨他欢心,你只有先挨顿鞭子……”
唰地一声,一道鞭影已抽在雪娘的身上,她惨叫一声,背上的衣衫已裂成一条,那殷红的鞭痕刹时呈露出来,在惨叫声中,雪娘已连挨了十几鞭,全身都在血痕中,那美好的肌肤已被鞭梢子铭上了线痕,没多久,她已晕了过去。
朦胧中,耳际仿佛听见孙琴那冷厉的话声,道:
“苟夫子,这女人可对你的胃口……”
苟夫子是色中之魔,他双目似喷火般的在雪娘身上溜转,那双手不停的在她身上轻轻抚摸着,他啧啧地道:
“好女人……”
孙琴嘿嘿地道:
“这女人,不但长的好,功夫更好。”
苟夫子一双眼眯成一条线,一副迫不及待的色相,他嘿嘿一声大笑,道:
“怪不得江湖上都说孙大姐没有办不到的事,尤其是女人,嘿嘿,这娘们颇合老夫胃口,孙大姐,炮不打不响,话不说不明,你不会白白送我女人,有什么条件你说吧,我姓苟的等着你开价……”
孙琴嗯了一声道;
“爽快,我的条件很简单,你只要替我杀个人……”
苟夫子眼珠子一转,嘿嘿地道:
“杀人不是难事,难就难在你孙大姐要杀的人,决不是个普通的人……”
点点头,孙琴冷冷的道:
“随便杀个人,我就不找你了,当然要费番手脚——”
苟夫子双目一直落在雪娘那娇艳的身上,道:
“说吧,我认了。”
眼前放了个细嫩白皙的女人不玩,那比杀了他还难过,俗语说色胆包天,苟夫子忍不住的啧啧地两声,在雪娘身上亲了一下。
孙琴哼了声道:
“你听清楚了,这个人可不是好对付的……”
嘿地一声,苟夫子冷冷地道:
“说,他是谁?”
孙琴沉思道:
“大龙堂的东方独孤……”
这几个字如巨雷似的敲进苟夫子的心坎里,他全身一震,那燃烧的欲火登时凉了一半,道:
“妈的,怎么会是这个爷……”
孙琴哈哈地道:
“怎么,怕了?”
哼地一声,苟夫子冷冷地道:
“笑话,江湖上还没有我苟夫子怕的人……”
孙琴竖起大拇指,道:
“好,这才像条汉子,三天后,你取东方独孤的头来见我,这女人也会在三天之后交给你……”
苟夫子双眼一瞪,道:
“怎么,现在还不让我夫子先玩玩她?”
孙琴哼了一声道:
“你玩了之后,如果又反悔了呢?”
苟夫子嘿嘿地道:
“我夫子天生色胆,一天不玩女人,浑身都会不舒服,嘿嘿,你要我三天才尝这个鲜,孙大姐,你还不如拿刀子把我那根切了它……”
孙琴冷冷地道:
“憋三天吧,雪娘不是普通女人,我保证你玩了之后还想再玩,一直到你脱阳而死……”
孙琴人艳如花,但那张嘴是荤素全来,江湖上谁都知道孙大姐的嘴很臭,什么话到她嘴里都会绕个弯,非让你面红耳赤不可。
苟夫子对孙琴是了解的很透彻,他知道这女人说出的话从来不会更改,他摸了摸雪娘那细致的身子,道:
“好,三天就三天,这女人暂交给你保管,如果她跑了,嘿嘿,孙琴,那你就要陪我玩玩了。”
孙琴仅是抿嘴神秘的一笑,那抚媚的微笑,看的色魔苟夫子心里一荡,暗叹一声,此女更是绝色之人……
呼啸的山风吹动着翻白的芦花,那苍茫的花絮在风浪下摇曳,蜿蜒的山道上,有着些许的崎岖,芦草里,此刻有着些许的飘动,在草丛里,此刻已隐伏了上百的黑衣汉子。他们各自据守着自己的岗位,弯弓拉月,剑在手上,刀在肩上,目不转睛的望着那条来路。
秋恨生似是这里的指挥,他将人分配好后,然后他站在山道上,似乎是很恭谨的在守候着他们的主——
大风沙忽然自空中扬起,缕缕尘雾弥漫空际,数道人影自沙雾中行来,当中那个紫袍的汉子是这里的头头,稳坐江合会的第一把交椅的马魁。一手的无影剑纵横长江水面,素无敌手。左边是他的副手一—颜老三,一脸紫黑,浓眉大眼。再过来是钱八爷,是军师也是高手,个子虽小,主意却多,马魁视他为智囊,任何事都向他请教。
秋恨生恭敬道:
“瓢把子,兄弟们已恭候多时……”
马魁瞄了一眼藏在芦花里的那些兄弟,嗯了一声道:
“全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