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霖一根指摇了摇,否认道:“非也,非也,食色性也。色,乃是人之本性,何以和狼相提并论?况且,青儿你一夜战六狼,才是名副其实吧?”
“路青霖----”他还提,为此,我快郁闷成疾了……
“一夜大战六狼,一夜未休,大战数十次!青儿,此英勇壮举,本相替你记一辈子,时不时提醒你。”
“不准提!”我开始冲上前,用手捂住他的嘴唇。湿湿柔软的嘴唇,摩挲着我手心,有些暧昧……
我脸涨红,羞的,也是跑的,加速了血液循环。即使旁人不拣乐,可我一想那夜,头便欲爆炸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笑柄已成。我是封的住自己的耳,却堵不住他们的嘴,崩溃之!
“一夜战……”
“不准提!啊啊啊,你再提,我阉了你喽。”我作势开始比画着剪刀手,路青霖果真乖乖的禁了口,却补了句,“除非……”
“不要趁火打劫!”
“你让本相也看看亵裤是何颜色?”
“你、你不要脸……”
“本相一向以不要脸着称,青儿不准,我去看小丹苏的亵裤!”路青霖转身便走,我一把将他逮回来,脸烧的滚滚热流。狠用力,将他拉从在地上,和我脊背靠脊背,便那样静谧地坐下……
刚坐下时,除了喘息,寂静的压人喉。我倚着他的背,一起在山上,看天上,看山下的风景。看桃花朵朵开,嗅菊花沁鼻香,疯闹过后,归于平静中,总有满腔的真心话,想跟他一一地倾诉……
“青儿,你的心跳声很乱……”路青霖低声地说。
“恩,很乱,连我自己都乱了。现在天下乱了,你们也乱了,我的心能不乱吗?”仰起头,看着那一朵白云,漂浮不定,只觉得像我。乱世出英雄,也是出浮萍,心底总有放不下的东西地直羁羁绊绊……
“为公孙?”
“有之……”
“为呼赫?”
“也有之……”
“还是为萧然?”
我沉默半响,也点了点头。公孙那慢慢熬,我倒是不担心,顶多多动动脑筋,多生几次闷气。可萧然,那是一便是一,绝不会变卦的人。我怕我伤了他,他真一走了之,从此萧郎之路人,天涯不相识……
我在考虑,可考虑的很乱。心一刻不得安宁,无法定下心去思虑儿女私情。天下是大,个人是小,在中原将兴起大战时,我实在无法瞪俩眼珠子,学作那心小的女子,只耕三亩地,不理他家田……“相爷,你若是我,你该怎么办?”我将问题抛给他……
“可本相不是你!”他用他的大手,将我的小手给包了住……
“假如你是我嘛!假如你是艾青青,你该不该收唐僧男?”
“等我是你时,本相再说。”路青霖欠打般的回之,我狠剜了他一眼,想把手抽回来。他却不准,偏摸着我的小手,闭着眼眸和我闲侃……
“你这个阴人!”我斥他,“不一般的阴!”
“谢谢青儿谬赞,当之有愧……”
“我算发现了,你最坏了!”
“本相听你说很多次了……”路青霖依旧不以为然,和我兜圈子。我仰天长叹,问着天上的白云,“我到底该怎么办?打仗,也就是打不打,如何打?杀不杀,杀多少的问题?这收男人,真讨厌!”
“那青儿打算不再收男人了?”路青霖微压我脊背,“哈哈”坏笑了两声起哄,“鼓掌,一起鼓掌!”
“相爷……”我扁了扁嘴,不满横眉。半响,他拍了我小脸,拐弯抹角地问我,“金银是不是好东西?”
“当然……”这个世道,无金无银便是得饿死街头,无人收尸……
“可进金银值钱,却也压兜儿……”
我低眉,沉默不语!
他另一只手端起酒壶,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开始问我,“青儿不也常对本相的酒很反感?其实,酒不止能醉人,能伤人身体。也能明目,也能让人轻松,让人快乐。只是,有一个度……”
我点了点头,却也如此。任何事,都有一个度,超过那个度,好事也变坏事。世间的任何事,都有正反两面,双刃之刀,四处横行……有利便有弊,有好就会有坏,任何人的身上都不会有全部的优点,缺点越多的人才真实……就像金银是好东物,却也能压兜儿,能招来杀身之祸。酒是也未见单纯是坏东西……
而那个度,就是我的心!
我的心,究竟偏向哪?
若是偏向他,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若是不爱他,那再凑合,再感动,再觉得对不起,也只是一种负担。负了他,也负了我。再简单的道理不过,可落入情网的人,当局者便是迷惑了……路青霖没为我做任何决定,只单纯的两句话,但让我拨开了乌云,见到了晴天……
是呀,我不是一向很果断?不爱的,凑合也不收,顶多多流几滴伤怀泪。若是有感觉,有在乎,不想他走,又何必在乎,他唠不唠叨缺点不缺点?再大的缺点,也是种宝……扪心自问,我不爱他吗?
不是!
那么,我霍地欲站起身,却被路青霖给拉了下来,“想好说什么话再去!”他不急不缓,逍遥自在地喝他的酒,顺带握我的手……
我将身子掉转过来,和我并肩。看着他的大手,和我的小手相比,整整大了一圈。就是这双手,那张唇,如灵丹妙药,令我豁然开朗……“相爷,谢谢你……”
“倒不如给本相一个吻来的实在。”路青霖用酒壶拍了拍脸颊,我嘟起嘴唇,便了上去“啵”用力亲了他一口……
“我懂了……”我笑颜如花地说。
他酒在怀,继续自斟自饮,“别忘了,你还欠本相一次游山玩水的约会。上次扬州之行,被公孙那个家伙捣乱不算……”
“好,我不忘。”
“去吧……”他飘然一松我小手,坐在原地,径自赏山下的桃花。我向前走几步,忽然又转过身,快步跑回他跟前。双手捧起他的头,嘟起红唇很用力很用力地亲了下去……我站着身,他仰起头。我的嘴唇,辗转于他的唇齿间,汲取着菊花的芬芳……亲了好久,亲的好用力,我才松开他,在他颊边补了个蜻蜓点水的吻,“相爷,你真是我心中的神,么个,我爱你……”
路青霖缓缓,笑里未藏刀,却尽是柔情,“这还差不多……”仰头,悠闲地灌酒,眸底深处那一抹复杂,在我转过身的刹那一闪而逝……
当我来到萧然门前,敲他的房门时,房中却是一片寂静。我敲了敲,无人应。再敲了敲,却仍是门板回落的木响声……
“萧然……”
“萧然,你开开门!”不是故意不见我吧?我狠扣两下,惊扰了客栈的小二。伙计忙肩上挂着毛巾便过来跟我解释,“姑娘,这房里的公子刚刚带着包袱离开了……”
“什么?”
“刚开门给他送了干粮,他没说什么,直接付了银子。可我看他那架势,包袱鼓鼓的干粮也带不少,怕是要出远门。刚看他出门奔西走,怕是去坐船了……”
不待小二讲完,我快步冲出客栈,向西那片河去找他。果真,如我所料,他一句不说是打算和我告别……
萧然哪萧然,你为何不多等片刻?我想能了,你却给我开溜!你以为你是相爷,可以再走一遍他的老路?我不顾一切地向前跑,只想着,不让他离开,不要让我再用一个三年去追寻一个本不该错过的男人……裙摆被杂树枝刮破,白皮靴到半路不跟脚,让我狠抛了去,干脆赤脚上阵……
“萧然,你不准给我走!”我心底想着,脚下生风。穿过那条河前的树木,有太多的杂生的东西。脚下一痛,被什么刺中了脚心,拔开时断枝上尽染了我的血……狠咬了咬牙,将脚绕过树枝,一瘸一拐地向那河边去……
“要等我,要等等我……”贝被咬的疼,走过的路,皆染了我的血。“噗”被什么刺中,陷阱了旋涡中,拔却拔不出来。眼见,那条河中,那条船已划动,我却只有哑着喉从脚到心都痛,“萧然----”我大声地喊叫。
船越动越远,船上的他,一身青衫,眉目似山峰,冰冷又遥远。“萧然----不要走。”我大声地喊,他动听不到。
他的绝望,我的无助……他的疼痛,我的眼泪……眼睁睁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远,我用心地抓住脚踝,眼泪急的滑了下来……“萧然,你等等我,你等等我……求求你等等我……”用力拔着脚,我仰天在叫,有些撕心地喊,“老天爷,你就让我顺一回吧!”不要让我再后悔,不要让我再遗憾……不要让我用一个又一个的在年,来为这来不及追悔……
泪唰唰从眼角滚落,我憔悴地咬住嘴唇,“萧然……”
脚狠狠从两块丛生的石树中拔出扎坏了脚底,磨破了脚皮。一沾地都痛的不敢抬脚,我狠握紧拳,忍着火燎的痛,追出了那片杂林,移到了岸边……
“萧然----”我大声地喊,“你回来!”
“萧然,你听到我说话了吗?你回来,你给我回来!”我扯着喉大声地喊,狼狈不堪地站在岸边……
“公子,轩辕现在也不太平。”划船的船夫,边划船边和萧然聊天。这公子很冷,眉锋冷,眼神更冷,抿唇沉默的感觉好似一座冰山。为了暖暖热乎气,他唯有开口找话题,“轩辕皇备战,城中兵力大多数要用力对付外敌。草寇土匪趁机作乱,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啊……”
萧然不语,矗立在船头……
“公子,你是回轩辕探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