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萧然冷冷回一句。
船夫听了,不禁回头多扫了一眼萧然,叹了叹气,“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从军也苦啊,为了那几两粮饷,都死了多少人了?公子若是想养家赚银子,倒不如像老板我一样,那是有去无回的差事……”
萧然一样的沉默,眸底有些空洞。
不知,他为何离了世,又出世。又为谁,做这些无聊透顶的事,跟着东奔西走?更不知为谁,变的生无可恋?
从前,归隐田园,他至少还冰霜之心自玉洁。可现在,从身到心,都被烙上了疼痛。本以为,足够的无情,便不会受伤。可现在满心的伤痕累累,却足证明他有多愚蠢!
情,是什么东西?
那是愚蠢又无聊的东西……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更是愚蠢!或许,从初次想见时,从有人胆敢拖住他的腰那一刹那开始……
从他教授轻功时,那任性胆小,却又坚韧不认输的小女人映入眼帘开始。到后来,重生时那光芒四射的傲气,那为民为苍生,为天下为男人,抛头颅,洒热血的女将军……渐渐的,爱了上……
渐渐的,付诸了真心,才寸步不离地跟随。是这份心情,让他挣扎于冰火之间,愈发的唠叨,愈发的惹人嫌……
若不是动了情,他可以谁也不搭理,冷冰冰独自。
若不是动了情,他可以做到,天下唯有他一个。有花,有草,有地,永远只有它们最懂得他……
回想当初,往事成流水,伤了一颗丹心……
一种暗气罩满全身,冻的船夫连打喷嚏……“公子,你有没有听到,好象有什么声音?”船夫耳耸了耸,疑惑问他……
“公子,公子,你回头看,是个姑娘好象在叫你……”船夫拨了拨萧然,萧然这才转过身,看到岸上撕心裂肺叫喊的我……
“萧然----”
“不用送我了!”萧然冷皱着眉,冷冷看着我。船依旧在动,他只看的清我张张合合的嘴唇,却没有划回来……
“萧然!”我沿着岸边喊,他却以为我在送行。我呼喊他等等我,他却越走越远。急的眼泪疙瘩哗哗的掉,他却看不清!“嘶啦”撕碎了裙下摆,郊满身伤的脚探入河中,滚烫的如进了油锅……
“萧然,你不能走!”我流着泪,快步扑进河中。从河边浅到脚踝,到浸了膝盖,淹了半个身子。然后,河山越来深,我一直追着他,扑打着水花,追着那条远去的船……那一刻,说鬼上身也好,我已不顾一切……
“公子,那姑娘在追你……”
“把船划回去!”萧然骤然命令!
“好,好……”船夫忙将船掉转,可碍于逆水行,似乎行的很慢。看清我的泪,看到我在追,看到我的努力我的痛,我的留恋我的悔……“啪”他一把将包袱抛进河中,纵然跳了下来,“扑通”水花飞溅,船夫傻了眼……
“萧然!”
“傻瓜!”他游向我,一把将我揽入,狠狠地抱了住。湿漉漉的衣衫,淌不尽的水珠……还有泪珠……
“对不起……”我双手揽住了他精腰,趴入他怀中,泪劈里啪啦地滚下来。幸好、幸好来得及,幸好爱的及……幸好,我没有错过他,“我爱你!”我沙哑地呢喃,“萧然,我怕你,可我也爱你。我不能放开你的手……”我悄悄抓住他的手,不怕再主动一次,“你的手,让我牵好吗?”
他点了点头,撩开我湿湿的刘海,低下了头,轻吻上我苍白的嘴唇。时光穿不断,流转在从前。刻骨的变迁不是永远,再过一万年,深情也不变。爱像烈火般蔓延。
这一刻,只想用力爱,用力吻,不顾一切地迎风破浪,为天下,也为这缠绵的情……
第152章羞辱他
从那日上演一幕淌河追夫开始,萧然便成了我的第九个男人。他说迟几日回轩辕,多管教我两日。他说,我男人虽多,个个都对我过于宠溺,容易养成我娇夺得懒散的性子。所以,他扮黑脸,边恋爱,边调教我……
他说,相夫教子是天性,可上阵打仗也不可扔……
他说,我的轻功退化了,一只鸡都抓不到……
他说,我的武功三脚猫,没有那只神鞭,我根本是个绣花枕头……
他还说,要练内功,为我增长内力,如此以手必有用处,他有预感……
他还说,我的头发高高扎成一个辫子,比披散着好看。很帅气,也很妩媚……
萧然说的东西,很多,很多,他不开口则不开口,半天讲不上半句。可开口,便如杀不住闸的江河,对我谆谆善诱……
他说,我听,也不辩驳。
他讲的口水飞溅,我听的左耳进,右耳出。总归,听进去一部分……
渐渐的觉得,被他的话整日敦促着,我的头脑也灵活了,反映也敏锐了,人也勤快了,警惕性也提高了……
太过敏感的话题不提,免得挨骂。太过无礼的要求不提,免得被瞪。太过过分的恶习不染,免得被打竹板……
像我不规律的性垂涎,欢愉的如此薄情寡欲。偶尔他皆干涉。于是,我有了新政策,每个月每个人轮一次,那么,不会糜烂,也不会偏袒……
自从和萧然一起,我懂得一个理,那便是珍爱生命,远离噪音……
为了减少噪音,唯有把他彻底的驯服安抚住。
谁叫那日,我鬼使神差地,脚伤成那般,却还不顾一切淌进河中?才懂得电视剧中淌过男人河的女人,是个什么韵意?
一切,无非为了男人嘛!
只看,这男人你觉得值不值!若值了,淌个十次八次都无所谓……
而萧然之于我,虽偶尔耳膜受不了,可心底却很甜。他冷漠不理人时,却偷偷用那温柔的眼神注视我。他唠叨时,却都来自关心……
而且,他很朴实,很简单。
他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他不像风流和无双那般祸害,像红莲一样妖孽。他没有相爷的运筹帷幄,没有公孙颜的机关算尽……
他唯一有的只有冰冷和唐僧双重性格,而这样一个男人,在战场上却是展露头角,而拥着我时却是无比塌实的……
身边的男人越来越少,个个都奔赴了战场。我总有种不详的预感,或许那凶签,很可能预示着有场大风波……
所以,我越来越珍惜这短暂的轻松。这无忧无虑的,谈谈情,说说爱的日子……这桃花林外桃花客栈中,短暂而温馨的日子……
呼赫迟迟不到,听闻转战去了青鸾……
无双说有一条僻静隐秘不能下埋伏的山麓,能蜿蜒通向青鸾。那么,我也得尽早准备起程去青鸾……
明知劝不动,必是要一劝。总归,未努力过的事,便轻言放弃,这不是我艾青青做人的风格……明日萧然和离洛便起程回国打仗,来日鹰野的救国旗八成也得竖于中原之上……
想想,是我对他不起!为了偿还所谓的情债,儿女私情,他放弃了当王,抛弃了百姓。也好,乱世才出枭雄,重拾皇城上那份邪佞霸气,亦未为不可……
清晨,用早膳时。
桌上是小菜清汤,看似简单却入口美味,这是离洛离开前,亲自和客栈老板商量,替我们做下的早膳。他说,今日一日他掌厨,从此,做回王位只碰御剑,不碰勺。除非,我去鹰野探班!
其实离洛很聪明,他知我的胃被他养叼了。若是一月不吃,得食不知味,两眼乱花,我不去看谁,也得去看他。论算计,这桌上的一个个,都绝不差劲。喝着清粥,吃着小菜,有些急了不小心呛到……
“咳咳……”我用力咳了咳,丹苏忙体贴用手帕给我擦擦嘴角的粥粒,拍着我脊背叮嘱,“慢点吃,我陪你!”
我尴尬脸一红,斜睨向萧然。果真见他拍我肩的手给撂了下,换上一张铁青的包公脸。挺俊的模样,却一冷下来,比那拉磨的驴子更长。眉梢入鬓,飞扬跋扈的冷漠。嘴唇动了动,我便知他要开始训我,“狼吞虎咽的,你和谁抢?”
“咳咳,我……”
丹苏见我越吃越呛,不禁想帮我讲话。可萧然眉一横,眼眸极有杀伤力的警告,却令他打了退堂鼓。不是怕,只是不愿报废了耳朵,好吧,他承认,他是有点怕……
“细嚼慢咽,有条不紊,你不会吗?”看似责备我,却是在劝解我,成在事者不该急急躁躁,毛手毛脚。其他女子可以小家子气,呛一呛让人哄一哄而我此时此刻得养成更刚烈的性子,才能在战场上力挽狂澜……我的男人们,个个不是王,便是相,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而我便间接统治了天下……
即使我从不屑为什么女王,将男女颠倒。可我身上担的便是沉甸甸……俗话说,有一得必有一失,上天很公平,让我得到如此多出色的男人,也该让我尝到同等的苦,和同等的责任,才不枉造物主的公允度……
才证明,我得到的,不是施舍,而是该得的!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属于我的。我敛了敛眉,低头一勺一勺喝粥,我不是怕他,而是他说的很有道理!他从不对我无理取闹,让我无法辩驳!好吧,我也承认,我是有点怕……
“吃紫叶菜!”萧然将紫叶菜夹入我碗中……
我皱了皱眉,嫌恶地夹到一边,“我不爱这种味道。”
“那你只在吃淹竹笋?”
“比较好吃!”
“上顿淹竹笋,下顿抄竹笋,你是熊猫吗?”萧然冷漠咄咄逼人地问,我无语凝噎,被问的很茫然,“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