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眉,潋滟笑道,抚着她柔嫩的脸颊,想象着将来我也要这般懂事,粉雕细啄,乖乖的小棉袄……“瘟疫不可怕,可怕的是人!你让哥哥帮你看看,他一定有办法治好你们……”
我忙拉过花骨朵,他怔了一下!
探了探他们的脉,看了看舌苔,才开始对瘟疫下药……
这一片的狼籍,让我痛心。
这生生的性命,让我越来越压抑……
这天下不是我的,我更不是菩萨!恰如公孙颜所说,我不要不可一世,我不是那救世主!可我,若是能阻止这场战争,不要五国混战,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枉送阎王殿?
呼赫,你让我如何是好?
我爱你,我的心跳,除了你没有天下。
而你爱我,深爱我,可你的心却太子……
你是要毁了我的男人们,毁了这些人,称霸天下,还是要我?如今,我只要一个答案,就一个答案!哪怕是强人所求,哪怕是痛不欲生,我也认了!
“都治好了?”士兵们瞠目结舌地问。
“好了……”花骨朵扬起俏皮的笑,两汪酒窝闪耀夺人眼,双手拍了拍,大功告成地吹出纤长手心中的紫蓝色花瓣,飘香的气体将那腐烂的恶臭味儿全驱逐的干净……几片花瓣眯了眼,长睫一煽,如小扇子般煽了飞,飘到哪,香到哪……花骨朵犹如天外的仙子,救世的华佗,辗转间扭转乾坤……
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呢喃说:“爱你……”
他笑的愈俏皮灿烂,指尖拨了拨耳唇,一片蚕叶落向靴边……
“真的治好了?”
“不信你们看……”
他们又吞了吞口水,惊奇地发现瘟疫难民们身上的腐烂在一点点的消失。可灭绝人性者却又借口称,“不行!万一再出现瘟疫,整个镇都不能呆……”
我冷笑,“你们可求就是这样教你们,做人,要坏,要绝,要泯灭人性的?”
“你……”
“我记得你们可汗,是个霸道的绅士!”不矜持,他心怀天下,霸气凌人。可他不是鬼,不是吸血鬼……
“你、你……”
我抖了抖鞭子,拍拍那小女娃的脸问,“叫我干娘好不好?”我好想有个小宝贝也像她一样鹿般,我还爱小棉袄……
“干、干娘……”
“乖!干娘今儿在陪你,顺便守珠待兔,我的鞭子贱,总想抽抽风,不怕死的,就放马给我过来!”别以为我艾青青怀孕了,就得任人宰割!这年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叫什么?”我悄悄问她……
“佘赛花!”
“佘……太君?”小姑娘似不知我的“太君”由来,可我看杨门女将可觉见佘太君。难不成,这位是真身?摇了摇头,这是梅镇,又不是唐麟州,即使有这地儿,在这架空的年代,我也找不到……
不过见这小姑娘眉目传神,明眸浩荡,有几分凛然正气,和我有几分相似,我便喜欢。哈哈,笑,我不是成佘太君的干娘?杨家将的祖辈?忍不住被小雷了一把,正欲起身,只见那士兵似乎不依不饶……
“不能放他们走!”有人开始叫嚣……
“都有爹有娘,将来有儿有女,怎么那么损?”我气呼,脸红扑扑的,今儿不遇这事,我也绝不会下决心!呼赫若真是一意孤行,非平天下不可,我只有……抽响了鞭子,我意已决!近来的梦中都有凶相,我若猜不错,那必是个暗示,这一次又一次绝不是空穴来风……眯起近似桃花般迷魅的眸,正打算打场架消消心头的火……
眼刚一闭,还未睁开,忽然听到一阵“啊---”的尖叫声。
旋即……
一群狼扑了上来,将士兵们咬的咬,撕的撕,拽的拽。那阵势,惊的我嘴亦合不上,只有抽着眉梢。
呼赫大军猛归猛,可俗话说好虎不敌群狼,况且,是狼王亲驯的!眼见他们哀嚎地逃,我这一仰头,高大的他,正矗立我跟前……
来不及喊“狼王”,我便被他给抱了住。
他腿长,胳膊长的揽我揽的像捆绑住……
见他双色眸,斑斓发,众人也全吓跑了。我惊讶地动了动唇,“狼王,你真的一路跟踪我来的?”难怪,我觉得毛骨悚然呢!
他狠狠箍住我,学会抱,便狠狠抱住。直到我喘不过气来,推打他,“快松开啦,我要断气了!”
他微微松开,“砰”一拳挥过来,又正中我眼眶。好不容易好了几日,又被他打!我几近崩溃般狠踩他一脚,“狼王,你再打我,我和你没完!”
狼王不屑地暼了暼,用抱过我头,狠狠给我揉了起来。越揉越是红,越是青,“你欠我的!”他这般说,还很标准,也很讲理!我利用他,激将他,一拳是还我的债……人家那绿眸一凛,野蛮一捞,好象声称:你还想咋的?我跟都跟你下了山,还帮你咬坏人,一拳了不起呀?
“下次不准打我!很疼耶!”我也是女的,毁了形象可不好。我家的夫君们食欲也会不振的不是?
“切……”
“呃!”我彻底对他没辙,这一路,学了不少词嘛。估计骂人的词学一箩筐,民不聊生的,到处发狠声四起,真不该叫他跟下山。人都这般,学好难,学坏只需一秒罢了……
“跟你走---”他雄赳赳,气昂昂地挥起拳威胁……
听罢,我翻了翻眼皮,心里笑的花枝烂颤,想不到,真把他拐下了山,我一把勾住他胳膊挎了上,“好!”
他低下头,在我肩上,狠狠地咬了下去。咬了出个青紫的牙印才罢休,才瞪圆了眼学无双对丹苏肩搭背的姿势勾住我……
“丹苏啊,我会对你负责的!”落无双以那吹枪口,玩笑地边走边嘀咕,“青儿不要你,相爷不要你,我要你……”
丹苏淡泊如水,清幽美丽的脸上,忽然浮起青筋。只因他扮过丫环,这个个都以他的性别开玩笑!“无双,欲求不满的话,可以去挑匹狼!”
“我会对你负责的----”狼王看着我,很认真的说。
我“噗嗤”便笑了,才刚学会走路,你对谁负责呀你?“你也可以去挑匹母狼----”
“爷爷的,手好臭……”花骨朵忽然靳了靳鼻,臭美地执起小锦瓶向手心洒花瓣……
“爷爷的!”狼王又开始模仿骂我……
“姥姥耶,好脏!”
“姥姥耶……”
“花骨朵----”我快步冲上前,一把揪住他,“你这是跟谁学的骂人?你骂,他也骂,你俩对骂吧!”
“啊……”花骨朵很无辜地瞪圆小鹿般圆润委屈,清澈如潭,可怜兮兮的大眼睛,努起嘴给我扮委屈,“青青,你不疼我……”
“你骂人,还想我疼你?”
“那狼也骂了……”
“他跟你学的!”
“呸---”花骨朵喷我一脸的唾沫星子,早知他也不长大,也被调教好。整日钻某人的被窝,某人的咪咪,豆腐大把大把的吃,坏话一遍遍地骂,就算下毒使坏也不会被骂……现在勒?现在他老了,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他赌气了一转身,不理我了……
我拍了拍胸脯,脸色变的煞白……气我吧,都气我吧,这要死的节骨眼还争风吃醋,改明个那梦实现了,全死在战场上,就一个个的都不争了!捂住嘴,干呕两声,看了看那一匹匹的狼,又开始哭笑不得……
我艾家军本是什么样的人都有,五花八门了。这狼王一来支援,彻底成了杂牌军……梅镇的瘟疫除了,剩下的百姓不被活埋,全出了镇。临走前小佘还甜甜喊我干娘,若她真是杨家太君,那我这历史上插队的人物,似乎也不多余……
梅镇被呼赫军把守住,两边战火燃的正凶。轩辕和赫莲那边,也在打仗。逐鹿,青鸾和这边也在对阵。全天下都在打仗,而且都是我的男人们,看了一路,疼了一路,也渐渐明了一路……
终是,要做出了抉择的时候了!
仰头看向天幕,湛蓝的天如大海,令人不禁想拖腮幻想……
梅镇,梅花早不再盛开。
可那梅树上,却依稀能看清花开时的痕迹,冰枝嫩绿,美秀不俗,疏影风雅于隆冬中独散幽香……
可惜我不是冬季来这片梅林,不然我一定要欣赏这雪中花魁的英姿。边看边向商坡上走,忽然一匹汗血宝马急驰而下……
“驾---”
那磁性霸气的声音,听的我猛然抬头!
果真骏马飞一般踏过,那修长有力的臂膀揽住我纤腰,一把将我拉下马双双翻滚向下山坡下,以肉身滚进了那片梅林……
我被吓坏了,拼命用手护住小腹,幸好每一次磕碰都是呼赫的身子替我挡了下……滚入簌簌林处,他精壮的身子整整压住了我,双臂支住我头两侧,湛蓝迷人的眼眸像磁铁一样吸纳细尘……
那菱角分明,耐看雕琢的脸上,残有未褪的红润。薄唇抿起,舌尖延出嘴角外,舔湿了唇布下浓浓的诱惑阵……
他锐不可挡的犀利眸子,和我的眸子相视。没有任何一句多余的话,他陡然倾下身子将嘴唇压上了我的……
嘴唇瞬间被他的牙齿磕的痛,来不及惊呼,便被他攻城掠地。像灌进了一泓水,淹没了我的舌根,法式湿吻将他的气息全推入我口中……好眩晕,漫天都是小星星,即使现在是大日头当空……
我的腿刚开始还踢踹,后来完全瘫软下来。双臂也被他的激情融化,不自觉地攀上他的颈子,抓紧他双肩须……他的吻不是狂暴野蛮的蹂躏,而是富有激情的推入……将气息,将美好,一推进我嘴中,让我的口腔被他净化……吻的很霸气,吻的很豪迈,吻的天旋地转,我都不知黑与白……
很久思念,化成了激吻的乐章,他霸占了我的唇舌,让我无法再说话,无法再呼吸,只有和他一起沉沦……快三个月不曾有过欲,这一刻爆发的如暴风雨……
“呼赫……”我抵住他的肩,悄悄在他耳边说:“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