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宇文娟怏怏离去,我心里也不是滋味。这‘女’孩,初见时那么惊‘艳’,感觉那么好,到现在相对无言,甚至彼此敌视,嫌隙日生。宫里的‘女’人,注定没有长久的友情。
她还只是个未承宠的空头皇妃,我则是妾身未明的地下情人,就已经开始明争暗斗了。我实在无法想象,有朝一日,当皇上的后宫美‘女’如云,满眼都是当面含笑背地里扎小人的“情敌”时,要怎么过日子。
有一瞬间我甚至怀疑自己的决定,嫁给皇上,绝对是一条不平坦的路,表面上‘花’团锦簇,暗地里刀光剑影。相对来说,下嫁给某位臣子,如祁云海,日子会简单、安定得多,他固然也有许多‘侍’妾,但我相信,没人敢挑战公主的权威。
可是我喜欢的人是皇上啊,这根本是没得选择的事。
这天的晚膳,我完全没胃口,太后确定我没病后,打发我早点回殿歇息。
我哪里睡得着?于是在灯下检剥栗子,放在炉子上方悬搁的铁皮上烤着,没一会儿,屋里便弥漫着栗子的甜香。
“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我从灯下抬起头,看见皇上带着一身风雪走了进来,忙站起来为他掸去肩上的雪‘花’,嘴里数落着说:“跟你的那些人是怎么回事?连个伞都不知道撑。”
“是朕不要地。想亲身感受一下今冬的第一场雪”,他朝我绽开一抹坏笑,猛地把脸贴在我的脸上问:“冰不冰,冰不冰?”
我一直在炉边坐着,脸被烘得发烫,被他这么一贴。可想而知是什么感觉了。他还嫌不够冷,又偷偷往我衣袖里塞了一个“冰‘鸡’蛋”——捏成‘鸡’蛋状的雪球。
我冻得一哆嗦,‘摸’出雪球扔进他的脖子里,他跳着脚喊冷,非‘逼’着我伸手进去拿。
结果是。雪球丢出来了。手却留在里面。被某人按住在他滚烫地身体上游移。
好在他还没洗浴。不可能真地做什么。只是玩闹了一会儿就松开了。
等两个人终于躺在枕上时。我事先声明:“今天我们只聊聊天就睡吧。”
他也没强求。只是问:“你有心事?”
“也谈不上”。我把跟祁云海谈判地始末跟他说了一下。略去敏感情节若干。只告诉他。这个长期悬而未决地问题终于解决了。从今以后。祁云海不再是我地“未婚夫”。
皇上却将信将疑地看着我:“他这么好说话?倒让朕觉得奇怪了。他明明那么喜欢你地。”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皇上怎么知道他喜欢我?”
“他看你的眼神太明显了,你没发现,他看你的时候都在笑?”
回忆中,祁云海的确总是言笑晏晏,温柔可亲。皇上却告诉说:“他是一方统帅,平时何等威严,你可能都没听说过,他有个外号叫铁面将军,最是不苟言笑的。他的那些属下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要论纪律严明,他地军队当属第一,只因为他水‘性’好。才被先帝派去镇守东部海疆,单论个人能力。其实他还在严横之上。”
我说不出话来了,原来人家竟有这样的称呼。我还一直以为他是最具亲和力的将军呢。他的微笑与温柔和琰亲王不同,琰亲王的笑容是有距离感的。带着皇室特有的尊贵与傲气,即使***开玩笑的时候也一样,很容易就让你想到“笑面虎”这个词。祁云海是权臣中我觉得最没有距离感的一个人,要不然我也不会用烤‘肉’招待他。
看我不做声,皇上盯着我问:“怎么,你不会对他动心
“怎么会?我只是有些意外罢了。”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我开口问他:“你今天跟严横盘桓了一天,结果怎样况,和匈奴的关系等问题,至于最敏感的,比如朝廷的形势,琰亲王的动向,反而只字未提。”
“确实不好提”,我感慨地说:“君臣之间的‘交’往,有时也像朋友,但比朋友更脆弱,有些事只能先含‘混’着,因为一旦挑明,会造成无法弥补的裂痕,彼此之间再难取信。不如糊涂一点,先慢慢试探,慢慢打消顾虑,再寻找契合点。”
皇上深有同感,“是啊,所以今天双方都很小心,不触及敏感话题,朕也一连请他吃了两顿,还美其名曰,让他好好享受一下京城的美食。”
“应该的,即使先帝在,也会这样对他,朝廷对封疆大臣,向来优厚有加,礼如贵宾的。”
皇上看着我直笑:“姐姐,你刚说地这几句话,很有太后的风范。哦,不对,是很有皇后的风范。”
提起“皇后”,我就想到了宇文娟,因而问他:“你地贤妃,你就准备一直不理睬闲着的。”
“啊?”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可别告诉我,您当初拟诏地时候,就是这样想的。”
“本来就是这样想地啊,闲人的闲,讨嫌地嫌,这两个字赏给她都很贴切的。”
“可是人家不肯闲着啊,光今天一天就往我这里跑了无数次。”
“别理她,你以前被兰妃缠得还不够啊,这些人都是得寸进尺的。”
“这位比兰妃更难缠”,我轻叹着说:“兰妃只会瞅着您上‘门’的时候来,被‘门’口挡驾了就知趣地回去,这位呢,从早跑到晚,恨不得一天都守在我这里,好守株待兔。”
“守着你这个猪,他先点点我的额头,再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待朕这个兔?”
“你”,我一面笑一面抱怨:“人家是真的犯愁,每天被人盯梢的感觉,很烦进怀里,“明天早朝你跟朕一起去,朕叫人在勤政殿给你准备一个房间,朕上朝的时候你就在里面待着,困了就睡觉,不困就看看书、喝喝茶,好不好?”
“还是算了吧”,我本来就是话题人物了,不想再做那些可能会被唾沫星子淹死的事。
他的态度很坚决:“就这样说定了!别老是顾虑这顾虑那的,现在祁云海的问题解决了,我们的关系也要慢慢走向公开化。很多事情,一开始看不顺眼,看多了,也就习惯了,朕就是要促成这样的效
“所以我应该多在勤政殿走动,让那些大臣们从看不顺眼到习以为常?”
“正是”,黑暗中,他得意地一笑,半是大人的机谋狡诈,半是孩子的天真任‘性’。
我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春’‘潮’,找着那还在绽放着笑‘花’的嘴‘唇’,深深地‘吻’住,手同时从他的‘胸’脯往下滑去。
他本来就是架得高高的干柴,哪里经得起一点火星?
我们盖棉被纯聊天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