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听她瞎说,哪里是工作,她是要去会姘夫。”亚瑟也吐槽筱宝宝。
“那你也是姘夫。”筱宝宝发扬筱家毒舌精神,哪里疼往哪儿刺。“子汐,给姐姐撑着,就不结婚了,看他们这些姘夫能把我们怎么着。”
“你自个儿耗着吧,看等你人老珠黄了还跩到哪里去。”说完又觉得不过瘾,补了一句。“别教坏我们家这口子。”
“你家?”筱宝宝冷笑。“子汐,不然你别理这小兔崽子了,收拾行李咱回美国过咱的小日子去吧。”
“家门不幸!筱宝宝,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家的拒绝往来户!”亚瑟放话。刚才还是他给开的门呢,简直就引狼入室。
刚想反驳的筱宝宝所有语言都梗在喉头,她无措得看着NINA缓缓涨红的脸、皱起的五官,有想要喊救命的冲动。天哪!小NINA时想哭吗?为什么她已经先想哭了!
“还女人呢。”亚瑟不齿地瞥了筱宝宝一眼,立刻上前抱NINA。“我要劝劝你的姘夫,将来你要是给他生娃,他儿子不是被饿死就是被臭死,要么被你折腾死。”
“亚瑟。”看着筱宝宝明显噘起的嘴,子汐低声警告。
“NINA拉臭臭咯,来来来,不哭哦,papa带你去换尿布、洗蓬蓬。”亚瑟抱着大声啼哭的孩子,一边拍她的背,一边往育婴室走去。
两个女人看着消失在西走廊转角的高大男人,一个浅笑,一个唾弃。
“怎么样,好用吧?”筱宝宝凑上前,开始Women’s talk。
“别笑得那么三八。”子汐笑着躲开筱宝宝的逼问。
“别转移话题,问你话儿呢,好用吧?入得厨房,出得厅堂,进得卧房,我们筱家出产的男人,没刺儿可挑了。”自卖自夸中。
“刚才可没见你这么说。”
“当然要挫挫他的锐气,不能让他太得意了,免得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子汐瞪着大眼睛看了筱宝宝一眼,将毛衣袖子拉过手心。“他很好。”
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去形容亚瑟,一个“好”字包含了很多,也是她的字典里最能概括亚瑟的词语。怎么说呢,当一个男人优秀到某一个程度,就很难用某一个词语去形容他,你可以说他性感优雅,也可以说他可爱迷人、精致内敛、沉稳可靠……子汐发现她能将任何赞美的词语套用在亚瑟身上,也许这个男人之于她的意义太过重要,所以她本来就将亚瑟“神化”,因此她着实无法确切去形容他,林林总总,她得出了一个“好”字。
“无尚的赞美。”筱宝宝耸肩,暗暗咬牙。妖精!幸亏她不是男人,光是子汐刚才无辜的眼神,连她一个女人都快心猿意马起来了,难怪招了那么多烂桃花。
子汐也笑。
是啊,无尚吖,蓝子汐何德何能,遇上个这么“好”的男人。
原本想来看看子汐过得好不好,现在答案不言而喻了。其实上帝还是有些公平的吧,在给这个小女子充满荆棘的少女时代之后,将亚瑟赐给了她。
想着有点骄傲,亚瑟啊,怎么说也沾亲带故的亲戚。
筱宝宝皱了皱鼻子。
“正过来,倒过去,从正面看是伟大的神(God),从反面看是卑鄙小人(dog);人们所犯的罪恶(evil)反过来正是为了活着(live)……有些事情站的角度不同,或者说心境不一样,看到的东西就完全不一样。子汐,无论活着是什么感觉,只要人还活着,只要还觉得活着好,就是好。”筱宝宝想起了子汐曾经跟她说过的“活着”的感觉,不仅感叹,与那个时候的子汐相比,现在的蓝子汐,根本就是再世为人了。“有时候你说的话真有些禅道的味道,觉得你忒适合隐居到终南山当个道姑啥的,可是又觉得,恋恋红尘、穿肠酒肉,要没了你这么个祸害,得多寂寞啊。其实,人吧,能活着就好,很好。”
“你也挺适合上终南山的。”
“汐,赶紧过来一下,我想给宝贝儿拍张照,这会儿玩水,太可爱了!”那头亚瑟扯着嗓子大喊。
“来了。”子汐拿起搁在茶几上的相机——NINA这么大的婴儿天天在长,有时候半天没见到就觉得她怎么又长了。这位自动将自己进阶为“亚瑟papa”的“亚瑟舅舅”随身带着相机,希望能记录下她成长的每一个片段,想来后来小NINA在镜头下那般的从容优雅迷惑众生,“亚瑟papa”自小的训练功不可没。
“看来他对新角色适应得很好。”帮别人养女儿呢。
子汐笑笑,神色复杂。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将他扶正?这么好的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先等我身材完全恢复吧。”
“借口。”这祸害的身材根本跟以前没差,甚至,胸部还过分得涨了个CUP。
“那,等他先把做饭洗衣擦地板修家具这些活儿全学会吧。”
“你就忽悠我吧!”
两个女人相视而笑。
Chapte 34
一场极尽奢华的晚宴。
子汐发现自己总是逃脱不了这种浮华,觥筹交错、香宾魅影。
“累了?”亚瑟始终贴在她腰间的大手不舍的揉了揉她僵硬的肌肉——太久没穿高跟鞋了。
子汐笑着摇了摇头。“只是不喜欢。”
很奇怪,她似乎不习惯在他面前掩饰真实的想法。
现在的亚瑟开始变得很忙,时常要坐着私人飞机到处跑,如果可以他尽量不离开欧洲。不过只要他人还在欧洲,即一定会在NINA入睡前赶回苏黎世。她很心疼他,劝他别这么赶,可他却说希望NINA每天都能看到自己,NINA得牢牢记得papa的脸,他要从小训练NINA,papa一定是NINA这辈子最爱的男人。
这样一个男人呵……
闻言,亚瑟立刻转头与一直跟在他身后五步远的秘书低语,十分钟后,他们坐上了直升飞机。
“就这样走了好吗?”虽然已经上了直升机,但子汐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没什么不好的,过个场,记者有拍到就好。”亚瑟疲惫地靠在子汐肩上小憩。“得赶紧回去了,今天把mama也拐出来了,NINA要是生气不喜欢papa就麻烦了。”
子汐伸手轻抚他的脸,笑得极尽温柔。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握紧贴在怀里。
夜的巴黎很美,子汐都能闻到弥漫在巴黎空气中的浪漫与文艺。大地灯火辉煌,那是由很多很多“家”共同谱出的华美乐章,温暖而灿烂。家,她也有个家,她即将回到她的家——那里有NINA软软的牙牙学语,有熊熊燃烧的壁炉,有温暖的羊绒地毯,有自从见到小NINA后就变得出奇安静乖巧的楚小子,有装满她喜爱食物的大冰箱,有被亚瑟疯狂购物后塞满的衣帽间,有散发着安全香气的大床,有暖暖晕黄的柔和灯光……
她被揽入了一个温暖的胸膛,那个胸膛的主人薄唇贴在她耳畔,隔着直升机隆隆的声响低低吟唱:“Nothing's impossible, nothing's unreachable .When I am weary, you make me stronger .This love is beautiful, so unforgettable .I feel no winter cold, when we're together .When we're together……”
浅显得近乎白话的歌词,从他嘴里唱出来却有道不尽的荡气回肠。低沉优雅的歌声,让她不自觉得回忆起了过往。
痛苦肮脏的那些过往,卑微乞怜的过往……
她流浪了那么多怀抱……
子皇的亲密——血缘的牵绊;元哲的温暖——无声的残忍;尔睿的多情——悲怜的祈盼。甚至是元非的懦弱,她从一个怀抱流浪到另一个怀抱,却始终无家可归,直到这个男人将她揽入他的怀抱。
他的拥抱,生猛而安全,宽广而□,带着恶魔般诱人的气息,不确定这样的依赖是不是爱,但那一定是家的味道,他让她觉得安心,觉得幸福。
“亚瑟。”
“嗯?”他抽空回应,即使一曲终了,但他仍意犹未尽得哼着旋律。
“我们结婚吧。”他给了她安全感,给了她幸福,所以她也想回应他相同的东西,即使她此刻不知道自己究竟能给多少。
一定是有冲动的成分在里面的,这样的气氛,这样的男人。可是她知道自己不会后悔,身后这个恼人又诱人的拥抱,她想靠着他,一直靠着……
一阵沉默,耳畔只有直升机旋翼的轰鸣声,以及她的心跳声。
“Guinevere,King Arthur答应你的求婚。”仍是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颤抖与强压的激动。
她轻轻的,无声地笑。
耳畔又传来他的哼唱,只是始终环在腰间的手,缓缓收紧,似要将她揉入骨血。
一年的最后一天,他们相携再次来到时代广场,这是她第六次来时代广场跨年,也是她连续第五年参加这样的盛会。第一年陪在她身边的是尔睿,因为爱恨交织,所以她再也没了来这里跨年的兴致;第二次陪在她身边的是亚瑟,更确切得说是他带她来的,从此以后她似乎迷恋上了这里跨年时刻的温馨与浪漫。
可是,真的温馨浪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