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点点头,试图绕过斯娅公主上楼,却不想她却硬生生将她堵住,抓住她的胳膊强迫她面对欧阳烈,“阿烈,你看清楚,她和顾漫沙一样专门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她就是个小狐狸精!”
轻轻心里痛极,却看着欧阳烈在笑。含泪的眼神,无声的控诉:欧阳烈,我挚爱的哥哥,这就是将来你要给予我的吗?这就是我将来要面对的吗?被指责,被唾弃,世人口中专门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到这时,欧阳烈才发觉自己错了,那种方法是行不通的!即使是他本人也无法忍受有人这样指责轻轻,哪怕那个人是他的母亲。他会很心痛,很心痛。
他以为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可以顾全忠义孝心和爱情,可以同时保护好他生命中最挚爱的两个女人,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做出取舍。
他冲上去,将轻轻从斯娅公主手里夺下来,护在怀里,“妈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还没有结婚!你不可以这样说轻轻!”
斯娅公主难以置信地蹬着儿子,“央央才是你的未婚妻!才是你要娶的人!而你把她丢在婚礼现场,你让她沦为全市人的笑柄,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女人?”
欧阳烈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央央的是,我会给她一个交代。”
“你要给她什么交代?”斯娅公主说:“曾经央央为了你丢掉了一条腿,而今你却让她丢掉了身为女人最宝贵的尊严。被未婚夫抛弃在礼堂。你欠她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妈你别激动!”欧阳烈稳住母亲,对叶未央说:“还不快把我妈带走!”
斯娅公主却试图挣扎开来,“欧阳烈你也想赶我走?你还是我儿子吗?你居然为了顾漫沙的女儿要敢自己母亲走!”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颤抖,
“你以为这些年我真的是疯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以为我隔三差五的到这里只是为了看樱花?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个小狐狸精时时刻刻都想要勾引你?我这是在替你看着她!欧阳云天已经被顾漫沙给勾引走了!你要是再被着小狐狸勾走……我……我活着……”斯娅一口气没有憋上来,就这样昏倒在欧阳烈的怀里。
“妈……”欧阳烈心痛地喊,“快点叫医生!”然后抱起母亲大步朝大厅外奔去。
欧阳烈一走,轻轻像被人抽掉了浑身的力气似的瘫倒在楼梯台阶上。
叶未央却没有动,就那样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轻轻。
“你也看到了,除非欧阳烈想活活气死自己的母亲,所以他绝不可能娶你。”
她一瘸一拐地像轻轻走过来,却似在炫耀她的跛腿。“你以为在孝心亲情和愧疚心面前,爱情分量有多重?更何况,烈只是暂时被你迷住,他不见得对我没有爱情。毕竟我们亲梅竹马在一起这么多年,而且当年我为了他失去了一条腿。他就承诺过我,若我嫁不出去,他会娶我。”
轻轻愣愣地看着叶未央的那条瘸腿,问:“你真的为了欧阳烈失去了一条腿?你那条腿无法可医吗?”
叶未央愣了一下,“你想说什么?”
“叶小姐,你敢确定你的瘸,不是间隙性的?”轻轻不再看她,转身,上楼。
叶未央突然诡异地笑了,半晌,拳头紧紧握住,眼里闪过一道冷光,对着她的背影说:“我早就知道你和那个小魔女发现了这个秘密。我告诉你,我的腿的确后来瞒着他又治好了,那又能怎样?告诉你,我对别人狠,对自己可更狠。”
直到深夜欧阳烈才回到欧阳烈庄园。
而轻轻一直等在客厅里,裹着毯子,将自己缩成一团,闭着双眼。
欧阳烈来到她面前蹲下,与之平视,他轻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低声说:“这样睡会着凉的?”
轻轻挣开双眼,欧阳烈略带疲惫的面容在面前放大,她想对他挤出一个笑,可是发现很难做到。一开口,发现喉咙也是干涩的:“你……妈妈她怎么样?”
“打了镇定针,才刚刚睡着。”欧阳烈沉默片刻,又说:“最近两年她的情况刚刚有所好转,所以最不能受刺激。”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轻轻说。
“什么事?”
“叶小姐的腿……”轻轻犹豫了一下,说:“我曾经看见她的腿是好的,并没有瘸。”
欧阳烈目光一沉,有些狐疑地看着轻轻。
轻轻被他有些质疑的目光看得心里难受:“你不信我?”
欧阳烈没有回答。这让轻轻心里更难受:“你信我还是信叶未央?”
欧阳烈说:“我信我自己。好了,这件事不重要,我会解决。”
被他抱进怀里,却感受不到温暖。因为,他不信她。
欧阳烈吻了吻她的额头,将她打横抱起来,“乖,我们会房间,别想太多。安心睡一觉。”
轻轻来不及说什么,只听见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在大厅门口响起了。紧接着就是厚重而急促的关门声。
轻轻和欧阳烈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见到欧阳绝抱着水儿着火似的冲进客厅。
这不看还好,一看,轻轻着实吓了一跳,水儿居然像个血人似的,浑身都是血,欧阳烈的衣服上也染上了血。
“这是怎么了?”轻轻着急地挣脱欧阳烈,冲过去。
欧阳绝根本顾不得回答轻轻的问话,对欧阳烈吼,“把我的三号药箱取来,跟我上楼!”说完已经旋风似的冲上台阶。
欧阳烈赶紧去取药箱,轻轻紧紧跟在水儿后面,看见水儿一头的冷汗,疼的叫都叫不出,轻轻心里也揪成一团。
还嫌场面不够乱似的,外面车灯一闪,一辆悍马越野车轰的一声,撞到了欧阳家正厅的门柱上,一个高大的影子闪电般的冲进来。
“蓝水儿!”
追来的原来是蓝殿焰。
而水儿看见蓝殿焰,像见了魔鬼似的,尖叫着往欧阳绝怀里缩。
见到这般情景,轻轻冲过去张开双臂护小鸡似的拦住蓝殿焰,“你到底对水儿做了什么!”
蓝殿焰面色黑的像碳,冷森森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让开!”
轻轻说:“我不让!蓝殿焰,你要是再欺负水儿我跟你拼命!”
呵,这话似乎是每次水儿喜欢对欧阳烈吼的。但是轻轻说的却是心里话。
蓝殿焰的眉头皱了一下,又抬头看了水儿一眼,居然转身,大步走了。
欧阳绝将水儿趴着放在床上,小心地剪开她后背的衣裳,看见那些伤口,轻轻几乎倒抽了一口冷气。光洁如玉的后背居然遍地扎的都是玻璃碎片。
欧阳绝用镊子一片一片的替水儿镊去碎片,水儿则疼的哇哇直叫,冷汗直往外冒,看得轻轻也眼眶通红。
欧阳烈皱眉看着轻轻的模样,冷声说:“好了,看不了就别看了,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轻轻却置若罔闻,依旧抓住水儿的手不放。
看着轻轻对水儿的模样,欧阳烈懊恼地耙了耙头发,他几乎已经可以看见蓝水儿在这里养伤的日子里,他的日子将会有多么灰暗。轻轻绝对会被那个小魔女给完全霸占。到现在欧阳烈才发现自己最大的情敌是蓝水儿。
不过此时有一个人比他情况更糟,欧阳烈恶劣地撇了一眼窗外,伟大的门主大人此时正像个蜘蛛人一样挂在外面,一动不动地看着小水儿进行手术。
这样糟糕的日子过了好几天,蓝殿焰几乎每天都会在水儿上药的时间挂在窗外。
欧阳烈知道,欧阳绝也知道,唯独小水儿不知道。
水儿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而欧阳绝似乎是故意的,每次给她上药时都慢吞吞的磨蹭。
这一天,蓝殿焰终于忍受不了,看着欧阳绝那只魔抓在水儿的背上又揉又捏,嫉妒像一只魔鬼吞噬着蓝殿焰的理智,一刻也无法忍受。哗啦一声,推窗而入。
水儿吓了一跳。欧阳绝却早已料到。缓缓转过头去。语气冰冷,“蓝殿焰,这里是欧阳庄园。你就这么闯进来,当我欧阳绝是死人吗?”
蓝殿焰大步走向欧阳绝,“正因为这里是欧阳庄园,所以现在我要带我到女人离开这里!”
欧阳绝为水儿上完药膏,细心的为她拉好衣服,转身望向蓝殿焰,“这得看水儿的意愿。”
水儿没有转头,顺势趴在沙发背上,“我不愿意。”
蓝殿焰陡然握紧了拳头,挺直了背,目光阴狠的盯着水儿。
欧阳绝双手环胸,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听见没有,水儿不想要回去。”
蓝殿焰何时遭受过这般的冷遇,想到水儿每天在这里和欧阳绝那么的亲密,他就嫉妒的发疯,想也没想上前一步,霸道的低吼:“这由不得你!”
水儿条件反射的缩了一下身子,欧阳绝条件反射的上前一步挡住蓝殿焰的身形,完全是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
欧阳绝的语气很严肃,“蓝殿焰,你在全世界的任何地方都可以为所欲为,但是,那绝不包括我的欧阳庄园!”那语气完全是鱼死网破的绝然。在他看见水儿被蓝殿焰伤害成这个样子之后即使拼了命也不会让这只没有人性的魔鬼再次有这样的机会。
想要在欧阳庄园抢人,门都没有!
蓝殿焰此时简直想骂自己是个笨蛋,为什么会让水儿跟着轻轻到这里来。
两个同样高大强势的男人毫不相让。气氛剑拔弩张。
“你们不要这样。”水儿陡然开口,她能够想象如果这两个人一旦动起手来会是怎样一副惊心动魄的壮观场面。
但是水儿还没来得及再次开口时,另一个房间响起了尖锐的枪声和打斗的声音。然后是女人的尖叫声。器皿的击撞声,玻璃的打碎声,接着又是一阵尖锐的枪响!
水儿一下子跳了起来,“是轻轻姐!”
来不及细想,水儿赤着脚便向外冲,蓝殿焰和欧阳绝对望了一眼也立即向着声音的来源冲了出去!
三个人先后冲进欧阳烈的主卧室,只看见轻轻颤抖着身子泪流满面的趴在窗口向外张望,那里的窗户玻璃碎了一地,满屋的狼藉。欧阳绝和蓝殿焰也冲到窗口,楼下欧阳烈矫健的身形疾速追着那道黑影而去。
欧阳绝和蓝殿焰想也没想,从窗户跳下,绕过大门从后门阻击偷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