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之“**”。
一开始它们会很老实,很安静;但当你走得足够远,他们就会小心翼翼地试图靠近你,一次次耐心地试探、**扰。直到确定了船上的防御力量,它们就会露出狰狞的爪牙。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反正他们总是习惯于在某个晚上发起总攻;这一点,和狼群的习**完全一样。而且战斗中你就会发现,对方的船似乎多了不少——他们,竟然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调集了远超你防御力量的兵力!
这样的战斗,通常是没什么悬念的,差别,也只不过是看船长的**子是不是足够刚烈,能否在全舰陷落之前,自己把船给点了。
等到第二天早晨太阳出来,海面上除了狼藉的碎片之外,什么也不会剩下。
即便是人类后来设了陷阱,逮到的也只是几艘小虾米,而对方的大部队,仍来无影去无踪地一击而走,绝不会跟你纠缠。虽然明知道对方在海上肯定会有据点,但是大海茫茫,要找出来谈何容易?
别说是浮冰港,就连紫金联盟这样的大鳄,对此都一筹莫展;让这些该死的矮子们,狠狠地刮了不少肉去。
这种局面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矮子们惹翻了一个人,那就是史提夫的爷爷——德雷克·昆腾;浮冰港附近的海面上,声名最响
的一个真·海盗。
三百个忠心耿耿的手下,人数虽不是最多的,但战力绝对不容忽视;而且他的名声,也得益于他那种与众不同的路线。
——其实在海盗中,也不全是那种没事开着船在海上晃荡,逮着了就干一票,逮不着纯当冒险的家伙。那种经历虽然浪漫,但浪多了,是真的能浪死人的!
运气不好就甭说了——大海茫茫,除非你直接卡着港口,否则三五个月不开张也是常事;但是运气太好了也不行,竭泽而渔的结果,只会吓怕了那些走海路的商人,到头来,还是得饿肚子。
所以海盗到了一定的层次,就不再满足于这种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了,而是转为和一些大势力合作。像紫金联盟中的沿海大城,几乎都有打上自己印记的海贼团。
唯有这个德雷克不同。他非但不与哪一个势力合作,反而在自己的地盘上,打起了收“过路费”的主意。
只要交了钱,**上他们旗帜的船只,就能自由通行,否则,就会他们的遭到抢劫;如果你钱交得及时,交得让他满意,偶尔他还会让手下“送”你一段,顺便教训一下那些“不懂规矩”的同僚。
许多大海盗都为此在他手底下吃过亏,但一来这德雷克极讲信誉,二来他从不会对同行赶尽杀绝,因此虽然恨他的人不少,但真豁上去跟他死磕的,一个都没有。
后来,大家又发现他定的“价钱”颇为合理,不管是海盗还是商人,都不会觉得难以接受;于是跟那些大势力谈判的时候,大家便拿着这份“价目表”来说事,久而久之,这玩意便成了海盗们收费的标准了。
也因此,“公平”之德雷克这个名号不胫而走,但就在这海商和海贼双方互利,共同发展的时候,矮人的“狼群”行动开始了。
这一下,真·海盗的买卖便给他们搅合得不行。老老昆腾本就是个很霸道的人,又怎能容忍矮子们破坏这份“和谐安定”的局面——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你们这帮孙子,在老子的地头上做买卖;不守规矩也就罢了,连税钱都不交……真把老子当死人了?
于是老家伙登高一呼,一众被矮人们逼得快活不下去的大小海贼们闻风而动。虽然没有什么统一的领导,但海盗们对上矮人的小船,正好是以灵活对灵活,以局部对局部。
而且这些家伙们长期纵横海上,不论是对地头的熟悉,还是海战的水平都远在那些半路出家的矮子之上——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以大地为根基的矮人们,天生就不怎么亲近水;学个游泳都费劲呢!
于是矮人们突然发现,海洋仿佛对他们关上了大门——尽管还谈不上全线崩溃,但有了这群比他们更“狼”的海盗们扯后腿,处处受制的感觉总是有的。
这种局面,势必不能任由它发展下去,于是矮人们组织了几次“反围剿”,以优势兵力迅雷不及掩耳地灭了几股海盗;但最后一次在剑湾附近的行动,却中了老老昆腾的算计,被引入了紫金联盟海军的埋伏圈。
结果一场大战下来,人类海军损失过半,而矮人们,更是几乎全军覆没,只逃掉了两艘半大不小的方型船。
从这以后,山丘矮人的海军便一撅不振,甚至连海疆都一度放弃了——倒不是说他们没船。以矮人们凌驾于人类之上的工艺和制造水平,造船当然算不得什么难事;问题是这次极为惨烈的海战,让本就不喜欢水的矮人战士们,更是视“海”如远古恶龙,再也提不起当年的勇气。
至于在那场战役中立了大功的德雷克·昆腾,自然是成了人类社会所追捧的英雄;个人的声誉,更是攀到了旁人难以企及的顶峰。
海盗当到这个份上,已经没什么可遗憾的了。于是老老昆腾在人生最巅峰的时候,突然决定急流勇退,定居于浮冰港——当然这不过是他本人退休而已,海贼团的“生意”,还是有儿子盯着的。
——或许是失去之后的重获,才让人分外珍惜吧;反正这个时候,浮冰港的大商人们,终于想起了当年安定团结的好处,于是纷纷向这个号称隐退的“太上团长”示好。
在浮冰港,商人们的能量是无与伦比的;本身名望、功绩都无可挑剔,又得到了大部分商人支持的德雷克,上位也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
……
一晃眼,几十年过去;当年那波澜壮阔的大时代,已经成了历史,而那些风云儿们的故事,已经成了传说。
如今,已经很少有人记得这些了,毕竟这玩意不顶吃,也不顶穿。除了靠此生活得吟游诗人们,大伙还是更关注餐盘里的肉,到底是三块还是四块——显然这东西更有吸引力,不是吗?
就连史提夫本人,都几乎忘了那个一手把家族带入辉煌的爷爷,更别说那对扔在别馆仓库中,已经锈得快要烂掉的“屠刀”和“平底锅”了。
然而,有些东西总会传承下来,即使你已经忘了——比如说秉**。
海盗的张狂,海盗的粗鲁,海盗的狡诈、海盗的狠毒……这些都完美地体现在史提夫身上,他,说是一个披着贵族华服的海盗头子可能过分些,毕竟现在他们家,几乎已经从那个圈子中完全划了出去,但是他身为政治家的“技能树”,绝对和另外四星不同。
“哈哈,坐着在我这,你不用守克虏伯那边的臭规矩……”他这样对来访的塔尔说。接着,又伸手指着原本就摆在那里的一杯茶道,“来,先喝口热的……这一路遭了不少罪吧?”
他嘴里咒骂着外面的大雪——下雪天虽说一般都冷不哪去,但这一次的雪,却胜在突然,而且接连下了两天,还没有停的意思,让许多人措手不及。
在这种情况下一杯茶能温暖的,显然不止是人的胃。
事实上,茶一共有两杯;另一杯,就摆放在史提夫本人面前。只是那份量,已经不能叫杯了,或许叫“缸”更合适一点。此时,他正调整了姿势,用小萝卜般粗短的手指握住了茶缸的把,“咕咚咚”灌了一大口下去,然后皱起了眉头。
“蒂奇!蒂奇!”他将茶缸重重地墩在桌子上,大叫道:“给老子死出来!”
正文 第六百八十章 死士,与奇怪的反应
很显然我们的昆腾先生不是个有耐心的主——喊了几声之后,他就开始大力地拍起了桌子
硕大的**,也焦躁地扭动着,把藤木椅压得“咯咯吱吱”直响。让塔尔很是怀疑,如果侍者一分钟之后还没到的话,这位大人物会不会索**举起桌子,朝门口或是别的什么地方扔过去。
就算他真的那么做了,塔尔也绝对不会感觉惊讶。
但门被推开的时候,塔尔却真的吃惊了——因为从外面进来的这个人,似乎并不是侍者。为什么这么说呢?首先,他并没有穿侍者的服装……至少在塔尔四十多年的生命里,还从没听说谁家的侍者,是要穿皮甲的。
这皮甲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甲片的接缝处,或多或少都有些磨损的痕迹;在腰间的宽皮带上,还别了一支光板无鞘的拉姆短剑,上面污渍斑斑,显然是沾了什么难以洗去的颜色。
比如说……血!
这样的认知,把塔尔自己都吓了一跳,因此他忍不住转过头,细细地打量起刚进屋的这个人来。
只见这个叫“蒂奇”的家伙身材既高且瘦,比例却极为匀称;老旧的皮甲套在他身上,没有丝毫落魄的感觉,反而衬出他彪悍的气质。就好像,一只绷紧了肌肉,随时都会跃起的豹子。
他头上裹着一方深色的布巾,再配上那紧紧抿着的嘴唇,狭长的双眼,刀削一般的脸颊——这可不是一种修辞,事实上在他的颧骨部位,一道横贯鼻梁的刀疤醒目地挂在那里,与挺直的鼻管,共同构成了一个狰狞而又血腥的大号十字。
如果在这之前,你不知道一个真正的海盗应该是什么样子,那么请看看这个人,请看看这张脸;你心里绝对会有一个清晰的印象。
他进来后一言未发,径直走到史提夫面前站定,用平静的目光望着对方——不,从那双狭长的眼睛里透出来的,分明是一种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