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鲁,咱们过去瞧瞧。”于是她立刻抓着小鲁奔出客栈。
“容儿……唉!这丫头就是这么心急。”唐萱儿望着两人跑远的背影直摇头。
“没关系,她也是为了‘唐巾’好,只是……在我认为事情或许没你想的这么简单。”白逸拧起眉说。在江湖闯荡了好一阵子的他,自觉此事并不像想像中那么单纯。
唐萱儿闻言,也面露忧色,但愿这一切只是杞人忧天,不会有不好的事又降临在“唐巾”身上。
唐容儿和小鲁来到了“上宝楼”外,果真瞧见里头在大整修,原本奢华的装潢早已被拆得一丝不剩。偷偷问了下进进出出的工人,才知道新老板打算将原来的二楼酒店改建为三楼,不但增设好几个上等房,还命他们要在半个月内全部完工。
“小鲁,我想进去探探。”唐容儿转身对小鲁说。“你先回客栈吧!”
“小小姐,您就这么进去,会被认识您的人取笑,说咱们‘唐巾’也开始慌张,来探听消息了。”小鲁连忙拉住她。
“你说的也是,那我该怎么做呢?”唐容儿咬了咬唇瓣,突然灵光一现,“就这么办吧!”
“怎么办?”小鲁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你跟我来。”唐容儿立即将小鲁给拉进附近一家男装店,两人再出来时唐容儿已是一副男子模样的打扮,原就长相清秀可爱的她看来年纪更小了。
“小鲁,你看我怎么样?”她张开手臂,开心地在他面前转起了圈圈。
“小小姐本来就漂亮,这一打扮更俊俏了,只是您这是……”少根筋的小鲁还搞不清楚状况。
“你真笨,你刚刚不是说我那样进去会被认出来而丢了‘唐巾’的脸,现在我这副样子谁还认得出我呢?你回去,别跟着我,我自个儿去瞧瞧。”唐容儿双手负背地笑了笑后,便直接朝“上宝楼”走去。倒是被留下来的小鲁愣在原地,顿时不知小小姐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唐容儿不一会儿便到了“上宝楼”外,她先假装轻咳了两声便走了进去。
“小子让开,你要死了呀?”一位搬木头的大叔差点儿撞上她。
“是、是,对不起。”唐容儿赶紧闪到另一边,又往前探头探脑的走去。
“这里很危险,你在这里做什么?”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吓得她赶紧转过身。
“咦……是你?!”唐容儿瞠大杏眼,很意外会在这里见到他──那个十天前在后山冰湖里救了她的男人。
“我认得你吗?”他微蹙眉心,仔细看了她好一会儿。
“呃!”唐容儿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是一身男子装扮,他怎么还会认出她来?“是呀!你不认得我没关系,不过我认得你就行了。”
他一定不知道,她找他找得有多辛苦!
“小兄弟,我不是你开玩笑的对象。”他没空理她,接着转身到外头帮那些工人扛木头、搬石块。
唐容儿见了,小巧的眉顿时皱成一团,“喂!你……你该不会在这里工作吧?这间‘上宝楼’是要改建吗?”
“没错。”他起身随口回道:“你住金梅镇?”
“我打从出生就住在这了。”她对他甜沁一笑。
看着她那张与姑娘如出一辙的笑容,他表情一阵难看,随即又低头继续做他的事,唐容儿见状只好一个人唱起独角戏,“你为什么要来帮忙呢?”
见他不语,她忍不住拉拉他的衣袖,“喂!我在问你话呀!”
“我又不认识你,请你不要拉拉扯扯的。”俞十七直觉这年轻人太过娘娘腔,无论说话、动作都是如此,为避免别人说闲话,他还是少理他为妙。
被他一阵推拒,唐容儿才发现自己逾矩了,她赶紧抽回手,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
“你快走吧!”俞十七挺直身指着上头,“这上面正在拆屋顶,极可能有东西随时砸下来,为了安全起见你别在这儿逗留了。”
唐容儿往上看了看,“的确很危险没错,不过你呢?”
“我?!”俞十七摇摇头,“这本来就是我的事。”
“对呀!你不会无缘无故帮着“上宝楼’做事,这一定是你的工作,你攒钱的方式。”唐容儿在一旁托着腮,直想着能让他推掉这份工作的方法。
对了!让他来“唐巾客栈”帮忙不就行了?可……依现在客栈勉强经营的情况,这件事是绝对不会被三位奇+shu$网收集整理姊姊容许的。唉~~为何他谁的工作不做,偏要帮“上宝楼”呢?虽然老板换人了,可或许那个新来的老板更会吃人,她绝不容许他在这儿助纣为虐。
“你怎么还不走?”俞十七扛了几根木头回来,见她还在那儿发呆,忍不住对她说:“你该不会是想要在这儿找份差事做?”
说完,他又迟疑地看着她那副瘦弱样,或许他连袋泥沙都搬不动吧?!
“差事?”她瞪大眼。
“要不然你为什么一直愣在这里?只有想等工作的人才会这么做。”他拿起颈上的布巾擦擦脸,那张本来被灰泥掩覆的脸突然干净的呈现在她眼前,让唐容儿不知不觉中看得有些痴迷了。
她想,像他这么好看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做粗工的。
“我在问你话。”俞十七有点无奈地又问了她一遍。
“呃……你问我什么?”唐容儿忽地清醒,“哦!你问我是不是想要一份工作?”刚刚她依稀听见他说了这么一句。
“嗯。”看着她那副半带憨傻的模样,他又忍不住摇了摇头。
“不是,我有工作。”唐容儿站起身,抬头看着高头大马的他说:“我想请你别在这里工作,可以吗?”
“小兄弟,你真的很有意思,我并不认识你,你却跑来这里对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你是太无聊了还是蓄意找碴?”听她这么说,俞十七的表情有些难看了。说完后,他便走到另一头,自顾自地搬起地上的沙袋。
“喂!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劝呢?你在这儿做事,以后肯定会后悔的。”唐容儿有些气不过地跟上去。
“你是什么意思?”这下他真的不开心了。
“因为‘上宝楼’从不正当营业、因为他们的料理难以入口、因为──”
“够了,‘上宝楼’是前老板的酒楼,根本与我无关。”他赫然打断她,“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俞十七真搞不懂自己是哪时候得罪这个小子的,不然这人为何一直来烦他。
看他这么不听劝,唐容儿也很累,若不是看在他曾救过她的份上,她还懒得为他浪费唇舌呢!
“喂!你可不可以别这么忙,好好听我……”唐容儿朝他走了几步,突然听见上头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她疑惑的往上一看,竟瞧见有块天顶的大木板就从三楼高处往下直落下来。
“小心!”俞十七同时回头,却惊见那多话的小子就愣在原地,像是等着那木板砸向自己的脑袋似的。
然而,就在这间不容发的瞬间,他立刻奔向唐容儿,将她推倒在一旁,两个人的身影就这么狼狈的交叠在一块儿。
“啊!”唐容儿张大眸子,看见的却是他方正刚毅的下颚,还有他紧贴着她身子的结实身躯。老天!他……他怎么可以……
“走开──”她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他推到一边,又羞又窘地说:“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你怎么了?活像个大姑娘似的。”俞十七俐落的翻身站起,指着已吓坏的唐容儿,“你现在就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想要怎样?为什么死缠在这里不走?”
“我……”唐容儿摸摸自己的脸和发,幸好没有露出破绽,于是接着说:“没错,其实我就是想找份工作。”
“刚刚你不是说有工作吗?”俞十七不再给她好脸色,接着对上面的工人沉声吼道:“你们在做什么,这种事怎么可以发生?”
“老板,刚刚是一时失手,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这时工头走了过来,直朝他又道歉又鞠躬的。
“你们走吧!工钱我会让帐房算给你们。”俞十七做起事来向来干净俐落。
“俞老板,我们一定会改进的,保证不会再犯。”如果真没了这份工作,工头还真不知该如何对底下的人交代。
“俞老板?!”唐容儿这才恍然大悟的走到他面前指着他问:“你……就是这里的新老板?”
“你不知道?那你刚刚还一直缠着我做什么?”俞十七终于证实他今天很不幸的遇到一个疯子。“小江。”他转头对另一边吼道。
“是。”小江是他店里的手下。
“把这小子给请出去。”店里现在出了这种事,开张之日必将延期,他现下已没精神再应付他。
“你……你……”唐容儿已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个人居然是“上宝楼”的接手人,还打算低价营业?这也太奇怪了。她推开抓着她的小江,对俞十七说:“等一下,我只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俞十七闭上眼,对她点点头,“有什么问题快问吧!”
“听说等你开张之后打算以半价营业三个月,这样……会赚钱吗?”她小心翼翼地问,就怕他瞧出她身分的破绽。
“朝廷或衙门没规定,开店一定要赚吧?”这小子还真奇怪。
“是没规定,可是你这么做会害了其他人你知道吗?”唐容儿瘪着嘴说。
“我害了谁?”
“害了一些没能力与你公平竞争的对手。”唐容儿担心他怀疑,于是又补充了句,“我叔叔就在镇东的酒楼当跑堂,所以……”
“我懂你的意思,所以你就是为了这事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