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将心中的话语原封不动地掏出后,唯语眉睫轻垂,静待着他的反应。
熠侵先是一阵错愕,随即一笑置之,“你只因为害怕我的处分,居然贩卖自己的感情?还是你想为我的慷慨大方做一番响应?老实说,你的回馈我没什么兴趣。”
他的一番无情之语仿若将她打至痛苦的深渊,将她贬为一个极力对他巴结讨好的女人!
唯语站在原地无创地发颤,脸色刷成一片惨白,原有告白的勇气已荡然无存。
他根本不相信她!
“为什么?”她异常狼狈地喊出口,泪盈于睫。
熠侵蹙眉不地冷睇着她,眼神犹如刀锋,“少在我面前卖可怜样,你那些骗男人的招数就不会换一换吗?我看了倒尽胃口。”他的眸突然转黯,窜过一道讥消的冷光,“或许,你拿另一种东西来回馈我,我会同意按受。”
此刻他活像是只被人激怒的狂狮,每接近她一步,唯语便一阵胆战,“你别吓我!”
他瞇起眼,眼光平净是惯有的幽冷缥缈,“我不会吓你,只会好好爱你。”
抓住她的手臂,他倏然拔高身形,逐风疾骋,不一会儿工夫已到净霈居。他将她抛上炕,徐言道:“你刚刚不是抱怨我弃你太久吗?冷落佳人的罪名我可担待不起,我现在就来赎罪。”
唯语只能像惊弓之鸟般,定住身不敢稍移。他话语温柔,动作却出其粗鲁,黑黯的眸射出
亮得让人不敢逼视的冷芒,一股极剧的暗潮正回荡在他俩之间。
他只手抓住她的衣领猛然一扯,盘扣蓦地全掉落在炕下,须臾,肚兜已飘然落露出她因孕而特别圆润饱满的酥胸。
唯语急着抱胸企图掩身,脸色醉红如火。
熠侵魅惑地瞅着她,嘴角邪恶地上扬,“难怪有人说怀孕的女人最有韵味,果然所言不假。”
随即他伏在她的小腹上,细舔着她可爱的肚脐,他的欲望已火热地被翻搅起。
唯语仰头呻吟,嘴里出轻浅的喘息声;她娇弱的音律听在熠侵耳中宛若天籁,仅存的意识几乎被她的抽气声激荡地蒸发掉了。
然而,他依然强迫自己与她之间筑起一道防线,他——要折磨她。
他渐进抚触她湿润柔软且炽烫的私处,眼底有着热情的狼狈,粗暖的气息混乱地带着嘲讽,“瞧!都湿成这样了,我这是为我而准备的,还是燕楚呢?”
他的话猛地浇醒了她出轨的欲望,她猛然张开眼,却在他黯黑的眸底看见深奥难懂的冷酷。
“你明明知道,何必伤我!”唯语缩拢两腿,不再接受他的“侵犯。”
她更为自己的情生意动而不值,只因,这些看在他眼中只是可有可无的累赘。
“偏偏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仅知道我被人耍了。而那个始作俑者还恬不知耻的想拿“爱”来哄骗我,真不知她的爱究竟值几两重。”
在他飞扬跋扈的脸上有着明显的嫌恶,杀人的冷焰上他的眉间。
“不要侮辱我,求求你……”她含泪的轻啜声一点一滴的打进熠侵的心中,却全被他刻意的忽视掉。
“你除了会哭哭啼啼,还会什么?”熠侵满腔悲愤,她越排斥他,他就越想得到她。
霍地,他使劲扳开她的大腿,将自己的坚挺冲进她体内!顿时,理智这两字怎么写的他已经不记得了,他只知道自己疯狂的想要她、折磨她、让她一辈子忘不了他。
唯语敛住泪,被他的侵略弄疼了全身,但随即一阵阵属于两性纠缠的狂喜又袭上她每个细胞,让她为之轻叹。
她恨自己总是屈服在他的身体下,但心底已明了,这辈子她是再也逃不掉了,只因她爱死了他。
霍地,他抽开了身,不再怜惜,不再温柔,他倔傲冷硬的说:“既然你这么爱往地牢跑,从今天起,你就给我睡在那儿,孩子要与不要,随便你!”
语毕,他离开了净霈居,半晌后,来了几名侍卫,硬是将她押进了暗无天日的地牢。
第八章
“福晋……吉祥。”
采儿端着晚膳准备进地牢,却在门外遇上了老福晋!她暗自咋舌,福了福身。
自从小姐被关进牢房后,她一直深深自责,直怪自己那张留不住的快嘴。隔日便自缢陪罪,谁知却被穆荦救下,还吩咐她,贝勒爷已下令,今后她得专心照料小姐的三餐。
由此可见,贝勒爷还是关心小姐的。为此,她才苟活了下来。
“你就是衣唯语身边的丫鬟?我记得上次见过你。”老福晋闷闷地开口。
“是的。”
老福晋瞧了眼她手中的餐盘,“你要端晚膳进去?”
“是。”
“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地牢,自然有属于罪犯的伙食,你居然敢擅自做主,将王府里的粮食浪费在一个犯人的身上?”福晋尖酸刻薄地数落着。
“奴婢不敢,这是贝勒爷命奴婢做的。”采儿聪明搬出熠侵的名号,就是希望老福晋知难而退,别继续在这儿嘀嘀咕咕的。
老福晋突然道:“徐嬷嬷,把膳盘接过来。”又转首对采儿说:“你先退下,东西我们帮你拿进去。”
“这……”采儿迟疑着。
“难道你怕我毒死她?”
“不……奴婢怎么敢这么想。”采儿皱着眉,只好顺着老福晋的意思,不过,她总觉得留下小姐一个人对付她们,好象有点不妥耶!
“你把东西留下,下去吧!”老福晋颇为不耐地又说了一遍。
“是。”
采儿走后,老福晋与徐嬷嬷也缓步走进了牢房。
正在牢内发呆的唯语惊见老福晋前来,立即起身福礼,“福晋吉祥。”
“起身。”
命狱卒开了牢门,福晋撇撇嘴,一脸嫌恶地走进这充满霉味的地方。她瞥了眼比上回见到时更加瘦弱的唯语,两道眉立即乍拢。
唯语立即端了唯一的一张椅子过来,“福晋请坐。”
“听说你有了熠侵的孩子,是吗?”老福晋眼光的视着她,似乎有着满怀的不谅解。
唯语心酸的点点头,“是”。
“你可曾想过,你有孕育我们德硕亲王府子嗣的资格吗?”福晋的唇抿成一字型,不愠不火吐出的话语竟然是如此寒冽!
“我……我是德硕亲王府以红轿迎娶进门的,自然有资格。”唯语自知不能退缩,为了孩子,她得勇敢面对未来数不尽的坎坷。
唯语亦能意会,老福晋对她的歧见仍在,欲得到她的谅解还得让时间去消弭她深埋在心底的恨意。
“但据我所知,熠侵并不承认你,你就连当他的侍妾都不如。”福晋一双眉宇横生不怒而威,让唯语不自觉地矮了好几截。
“但我腹中的孩子是他的骨肉啊!”一抹深浓的愁丝轻漾在唯语的脸上,老福晋对她的排挤令她心寒。
“谁知道,说不定是那个燕楚的种。”老福晋冷冷地回答,嘴角勾起了一道轻蔑的冷笑。“否则你怎么会吃里扒外到牢里来探望他,还让他乘机逃走!你可知他这一逃对熠侵产生多大的威胁吗?我看你们分明是一伙的。”
“福晋,你……”唯语润了润唇,不敢相信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话语是出自如此矜贵之人的口中。
“你不用再强辩了,我今天特来为你解决痛苦的。”
福晋以眼神向徐嬷嬷打了个暗号,徐嬷嬷立即将晚膳端上,当着唯语的面从衣襟中掏出个小药包,将药淋在饭莱上头。
唯语惊愣万分,下意识似乎已明白那是什么了!
她迭步后退,直至无路可退,杏眸仍瞪视着桌上的餐盘,一瞬也不敢稍离。
“这是我特别为你准备的晚膳,你好好用吧!”
老福晋眸中出精光,脸部轻颤的笑意,令唯语闪心惊胆寒。
“不!你想杀掉我的孩子——”如鱼刺鲠在喉,她几乎喊不出声。
“我是为你好,趁早拿掉,省得肚子大了再动手,连你的命都难保。”老福晋蹙起老眉,穷凶恶极地对她怒嚷。
“贝勒爷已答应让我留下孩子,我可以生下他。”他说过随便她的。
“生下他又如何?名不正言不顺的。我告诉你,你休想母凭子贵,以为你生孩子我们就会对你改观,你爹是害死熠侵骏的凶手!熠侵他宁可为了一名武师去和六阿哥决斗比试,也不肯花费一份心思在你身上,你死心吧!”福晋恶言恶语的句句刺痛唯语的心。
事实上,她也是因为发现熠侵对唯语的态度似乎变了——变得由恨生爱,才赶紧来阻止这场错事发生,免得熠侵日后后悔。
“他毕竟是您的亲孙子啊!”唯语难以置信地淌下委屈的泪。
“等熠侵娶了兰月郡主后,我会没有孙子吗?快,快吃!”福晋命徐嬷嬷将餐盘端在唯语面前,强迫她吃下。
“熠侵也知道我过来,他一句话也没有说,我看你还是吃吧!”福晋领教过她的固执,只好使出了撒手间!
“什么?他知道,也答应……”唯语背贴着石墙缓缓下滑,蹲到地面,暗自饮泣。
“你还是吃吧!”徐嬷嬷也跟着蹲下,拿了一块桂圆糕递在唯语嘴边。
唯语盯视着那块甜点,觉得像是毒药,像是用她孩子的血制成的糕点,她怎么吞得下去?
“快!我手都举酸了。你到底吃是不吃?该不会是要我喂你?”徐嬷嬷已不耐烦地开始谩骂。
“不,我不吃。”唯语捂着嘴,泪眼婆娑地瞪着那块桂圆糕。
“不吃?我只委屈自己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