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今天在外面的行为太过嚣张了。”忍不住的,蔷薇又开始批评起来。
夏春秋这个时候已经习惯了,起初刚出门,蔷薇抱怨东抱怨西的,她还真想把人给赶回去,不过小姑娘就喜欢这样,一直抱怨着,别人不说还不停。自己十七八岁的时候也是这样,那时候没考上戏剧学院,只能中途退学去闯,自言自语的时候还是这样。
这就是青春啊。
“夫人,您有在听我说话吗?”
“啊,听到了听到了。”夏春秋斜了她一眼,不过藏着没被看到,不然又得被说一通。无外乎是千金大小姐怎么可以用眼睛斜人呢?
“夫人!”蔷薇的嗓门又高了八度。
“好啦。低头。我们已经在府中啦。”啊,没有皮宏在的时候真是爽,他的眼神很厉害,让人看不透,不像皮夫,一眼能看出他的肠子绕了几个弯子。
不要想不要想,弄得自己跟个色女一样,变态。
蔷薇立刻闭上嘴巴。她倒还真的忘记了她们已经回到了王府。
对管家说是出门购置绣线,也没有向他要钱,所以管家也并没有什么限制。
现在名义上是她最大呀!这个头衔头一次她觉得戴着是那么的爽。
夏春秋连忙低下头去,移动小碎步想自己的房间走去。
此刻的太阳西斜,已经全然没有中午的温暖,不过看着倒还是觉得很舒服。
夏春秋回头瞥了一眼那太阳,这才推门而入。
“有人进来过。”夏春秋低声说道,然后立刻示意蔷薇将门关上。
两人此时回来,已经接近晚膳。晚膳根据规矩,皮夫和皮宏不在,她们女眷们是要到偏厅里面用膳的,以免少人啦什么的,这样可不太好。
虽然平常没有这个规矩,不过夏春秋觉得那简直是对女人的一种侮辱:怎么了?怕丈夫不在,女子不甘寂寞跑去偷情么?怎么不想想你们也不甘寂寞,公然“偷情”,还自命风流?
只是这种话还是心里说说为妙,免得横生枝节,这对她的野心有很大的阻碍。
人类啊,欺善怕恶呀。
意识到时间不容许自己多说什么,夏春秋坐到桌旁,便将藏在抽屉内阁的绣线全部拿了出来,滥竽充数,然后假装在那边绣花,弄得自己还真跟个贤妻良母一样。
大约半个时辰,管家差遣丫鬟前来叫人吃饭,夏春秋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起身带着蔷薇去偏厅用膳去也。
这一去不得了,如果她的心里行动可以付诸实施的话,她定会倒地口吐白沫。
只可惜……
姗姗来迟,夏春秋早已在那边等得不耐烦了。不过还是不怎么有那个胆子去反驳那个唯一继承人的母亲。会死的。
莲莲一步三摇,来到地位最高的座位上坐定,才缓缓说道:“对不起啊姐妹们,宝宝哭的太厉害了,没我不行,实在是走不开。他刚睡下我才能走开呢。”她伸出画的非常华丽的手指,那上面是装饰用的长指甲,就和电视中的太后用的东西一模一样。
夏春秋不擅长历史,自然也不知道这种长指甲究竟是在哪个时代出现的产物。不过这个时候能出现这种奇怪的东西想必在市面上也是从皇宫里面先流传出来的。
会戴着这种玩意儿,还去照顾小孩?那有点奇怪嘛。看那莲莲的样子,也不太像是照顾婴儿照顾到这个时候,倒是比较像睡醒刚起来。
是不是怀孕的后遗症啊?夏春秋过来第一次觉得这里是那么不方便,不然狗狗闻一下定能找到怀孕生子前后的症状,这样很容易就能找出她是不是患了产后忧郁症。
唉,产后忧郁症是啥玩意儿来着?
莲莲的这种行为的确让人敢怒不敢言,不过这里除了夏春秋,还真的没人有那个地位和身份去说,偏偏夏春秋还真的胆小如鼠,可没人会指望她能站起来说句话,事实上夏春秋的确不会在叫嚣,她还不想改变自己的形象。
虽然皮宏的离开让她的行动相对自由起来(终于可以翻墙了),相对的形象最好还是不要变,免得节外生枝。
于是,可怜的夏春秋只能乖乖地坐在那边,像个小媳妇一样(事实也是如此),什么话也不说。
莲莲瞄了一眼夏春秋,确定这个女人再也不会引起什么风浪,说了一声“吃饭”,便开始用膳。
的确,夏春秋不想引起什么风浪,只是想着该如何做能够将这些女人彻彻底底地翻个跟头。
一室的安静,小妾们见正妻都没说什么,虽然自己心中明白,却也是想着若是这个正妻能强势一点,她们也能找到一个坚强的后盾。
膳食在安静中直接度过,让人觉得连食欲都不振。
很快,用膳到了尾声,夏春秋的惊愕便出现了——莲莲和几个坐在她左手边附近(夏春秋坐在她的右手边上)的小妾,从胸前的口袋里面拿出一方手帕。
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吓了一大跳,那不正是夏春秋的手艺上升之后绣过的帕子么?!
夏春秋差点噎到,这也太吓人了。
她们定是没见过皮囊以前的绣品,那些东西都被皮囊一绣好就藏了起来,除了蔷薇还真的没人知道。
结果这群女人搞笑地将她的绣品给拿过来了。这算是下马威么?奇怪的女人。
不告而取谓之偷,这些女人是犯了法了,若是换个时代,她们是要被送进监狱里面的,前提当然是她告那群女人的话。
不过现在她是个小媳妇,而且还是那种逆来顺受版的,自然不会采取这种极端的手段,她怯怯地看了那几方手帕,眼神中露出明显的抱怨,却又不敢真的抱怨,处于矛盾的状态,让人看了就想欺负。
这的确是那群女人想要的结果。莲莲从拿出帕子的瞬间便开始注意起夏春秋的表情,见那副理想中的表情出现,立刻面显得意之色。
其实夏春秋还未露出自己真正的本事。若是那种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她还可以演得更像一些,只是她还未从这群女人中找到眼神锐利之人(可能是她眼拙),此番表演只发挥她半成的水平。
夏春秋的表情完全取悦了那群蠢女人,她们竟然动作一致地抹了抹嘴巴,然后将那几方绣帕随便扔在桌子上。莲莲笑道:“姐姐,这些绣帕是从你房里拿来的,不介意吧?”
以你的水平还不足以发现以前的皮囊和现在夏春秋的区别。夏春秋低下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即便看清了,也不会有任何怀疑。
“妾身不介意。”过了半晌,夏春秋轻声地说了那么一句。
莲莲点点头,表情是那样地得意。她扭动了几下身子,用帕子再次拭了几下嘴角,然后像扔垃圾一样将帕子扔在桌上,这才款款站起,走了出去。
每一个肢体的动作都代表对夏春秋的极大侮辱,不过夏春秋没有放一句话,这只能说明她的地位每况愈下。
对于一个失宠又失利的女人,她在本家的地位岌岌可危,已经没有任何反败为胜的机会了。
这个事件的发生,也代表了夏春秋的地位一落千丈,这个家庭,已经没有人会站在她的这一方了。
这是坏事,当然也是好事。若夏春秋的手腕够强(指的是以后),那么,那些可能会投靠她的女人将会成为绊脚石。若夏春秋从此一蹶不振,那么,她死的可能性太大。
没有女人愿意在自己的头上蹲着一个无权无势的正妻,这样一来,她必死。
当然,身为主角,夏春秋自然不可能会死,接来下的事情,做什么,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