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不说便罢了,一说出来就会被一些人记在心中,像是长了一根鱼刺,让人难受得快要发疯。
对于两人成婚如此长的时间,当然也未到达一两年的时间,一直尚未受孕。若是在此之前男方无子嗣的话,这段时间并不算长。
但是,钟过门,两人一有了夫妻之实,孩子便有了,这说明什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让夏春秋虽说觉得无所谓,却还是在心中介意无比,导致房事之上也冷淡了许多。
李宏虽说不理解女人家的心思,不过对于察颜观色仍是擅长无比的,他自然奇怪为何一向热情的夏春秋如今变得稍显冷淡。
“有什么事说出来比较好。”待到两人的时候,李宏穿着中衣,仰躺着说道。
夏春秋吓了一跳,没想到李宏会说出这么感性的话,一时无言以对。
“怎么?”接着微光,李宏自然看得出夏春秋的眼中带着惊讶、神奇。
“我没想过你会说这种话。”夏春秋如实以告,“老实说,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人?”
“你想知道什么?”李宏问着,“往事已矣,何须再提?”
“这倒也是。”夏春秋转过头,看向上方,虽然她看不清究竟会有什么东西。“你难道就没好奇过我是什么人,究竟从哪里过来么?”虽然她知道李宏并不是一个好奇心强盛的人,但是他也很奇怪为何他一点好奇都没有。
“鬼神之说,如今说来也不一定是无稽之谈。”李宏避重就轻地回答。
“是么……”夏春秋沉默,良久良久。
直到快睡意又袭上她的脑袋,在会睡着之前,她终于说道:“我想出去一段时间。找个人去。”
“何人?”
“水段。是个有名的女医生。”
女医生?这话让李宏忽然想起那场最后的战争结束后,带着一群徒弟的女郎中,那个女人一脸冷静过头的样子。
“找她做什么?”李宏又问她。
“……”从夏春秋那边传来平缓的呼吸声,李宏直到她睡着了,便再也没有说话。冬日的夜很是冷情,大概只有夫妻二人才会在床上歪七扭八的。
李宏轻轻将夏春秋的脚勾过来,温暖那冰冷的肉。唉,若是他未练武,这种冷的程度会冻伤人的。
“蔷薇。”
“二爷?”蔷薇见李宏叫她,立刻回声。
蔷薇已然嫁人生子,也不再对情报插手,已经出去了。但是夫妻二人一直深受王府恩惠,便经常过来走动,带带孩子什么的。
“你知道夫人去哪儿了么?”
“呃……大概是找大夫去了。”蔷薇心中一转,回答着。她记得夏春秋前两天去查水段小姐的下落。
水段,也许李宏并不知道,但是水段这个名字在江湖上非常有名,医术十分高强。
她也并不如那些乖僻的名医,有着一身高超的医术,却是怪僻丛生。不过她医好无数人,却也对很多人束手无策。
医生什么的本身也不是神仙一样的角色,若是无法医治,也不能怪她。因此水段在江湖上是相当的德高望重啊。
能在这种三十多岁的年纪成就这番事业,已经算是相当厉害的了。
更何况,别人所不知道的是(也就是说,穿越过来的家伙知道的事情),她之所以会对如此多的病有一定的治疗方法,当然是拜很多未来的技术所赐。只是这些技术在现代而言很难达到,也因此她能救治的重症病人并不多。
“找大夫?”李宏奇怪,“大夫京城何其之多,为何要专门去找她?”脑中搜索了一阵,倒还真的听说过水段这个名字,似乎是个女大夫。
女人的话,相对比较放心一点了。
“夫人只说是怀疑自己不能生育,另外让奴婢转告二爷得知。大概是夫人不太好意思说。”这种事情,若是弄得不好,男方不仅仅是会介意万分,甚至会为此而休妻,那她以后改嫁的可能性相当小,除非对方是个有子息的老年男人,只是想找个女人陪伴罢了。
李宏一惊,看来是上次那两个小鬼说的话让他心生芥蒂了。虽说这孩子,在如今看来有自然是好,不过生出来也许还可能会引起财产的纠纷。当然,若是个姑娘倒是真的是再好不过。
“她有未说过,何时回来?”
“夫人说,大约一月即可。水段大夫行踪固定,也并非游方郎中,房子和普通的一样,镇上的人都知道她的所在地。”
“是么。”
李宏并不涉足江湖,自然不知道,江湖人士对她爱护有加,暗中的条文已经规定轻易不会勉强她。毕竟这个女人的信用相当高,说是不治的话,基本上还真的没多少人能治得了。
李宏用笔在纸上重重点了一下。
“如何?”骑马,风尘仆仆地来到这个地方,结果侄女说水段不在。
恼人。
不过过了两天,她便采药回来了,震惊了一番。
“以你的情况来看,我只能做大致的判断。”
“呃……哦。没关系,反正现在鬼神之说都能应用于病因,还怕什么?”翘着优美的二郎腿,夏春秋盯着穿着白大褂的水段,问道。
这是一个相当于人治的时代,若是私下约定,对于不治之症,水段可以用任何方法治疗续命,这在现代这种人权的社会自然是行不通的,除非是极秘密的私下交易。而且必须使用很多的钱财。
“以结果来看,似乎是你的子宫已经死亡。”
“子宫?死亡?”器官死亡,给人的感觉相当于器官无用,“可,我的月事照常。”这说明什么?
肾脏的毛病可能带来尿毒症,这子宫的死亡,是否是说连经血都没有了呢?似乎没有这种说法。
“那就是卵巢死亡,或者说功能衰竭。只有这个解释。”水段说着,“第一,你现在的身体,曾经受到过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打击。不说是肉体,单是精神上的打击,就有可能使你无法怀孕,更别说是这种肉体上的了。她们曾经刺过你的腿是不是?”看肌肉的损伤程度,这种可能不止一次,“尤其是腿的根部,这些针都未经过消毒,带着病菌并不奇怪,这个身体,照这种情况来看,顶多也就活个四五十年,很好了。”
“什么屁话。女人还是不要年纪太大,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老了,突然发现以前的美貌不在,是很痛苦的。”再过那么二三十年,她的脸皮也就是中老年了,她可受不了。
“是么。但愿吧,呵呵。”对于几乎算是死过一次的人来讲,这的确不算什么。
水段顿了一段时间,继续说着:“更何况,你是在她真实死后才进去的,她体内有器官衰竭,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人一旦死去,身体的器官便开始衰竭,这便是为何心脏移植必须在短时间内,否则器官就像猪肉一样,只剩下吃的价值了,而人的器官,大概连吃的价值也没有。
哪个脑袋正常的人会去吃人肉呢?
“有这个可能么?”
“那是自然。照你的说法,皮囊死亡之后,身体的余温并不多,这说明她死亡的时间不长,却也不短了,至少有一个半时辰。这段时间至少可以是尸体僵化。”(此系凭印象所写,若有错误,请予以指正)
“有点好笑么。”怪不得她如此保养,肉体仍旧是偏凉。
“有什么好笑的?你的肉体能和灵魂有如此高的契合度,已经是你的造化了。像其他人,都是在死亡的瞬间进入体内的,你例外。不知道还会有谁例外。”
他们找到的人还不多,不知道具体情况有多少。不过情报成立许久,查到只是迟早的事情。
“唉,那岂不是李宏只是娶了个半死之人?”
这比喻倒还是挺贴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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