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长你看,用你的法术能不能找到那处宝藏的所在?”地道之中,火把攒动,却听不见半点人言,显得侯爷御下极严。侯爷向青震子询问道。
青震子默默点头,沉吟道:“我试试!”
从怀中取出一个圆圆的罗盘,双手分左右把持着外盘,双脚略为分开,将罗盘放在胸腹之间的位置上,找准上面的方位,又四下暗暗留意了一番,望住面前交错的地道,发觉此时,众人所处的位置应该在侯府正厅之下。
在罗盘左首的位置面,在震八木的位置“天池”出现了微微的摇晃。青震子目光跟着移动,脚步放轻,脚步跟着轻轻向前移去。
侯爷发觉出青震子的变化,便命令左右掌灯。两旁兵士们慢慢向前移动脚步,转瞬之间,就在地道之中各处插上了火把。一时之间,地道之中大显光明。
青震子慢慢移动脚步,忽然向前方并没有出现火光的幽暗的地方走去,侯爷见了知道青震子发现了什么,也不着急,便命令手下兵士紧紧跟在青震子身后。
青震子知道尽管侯爷表面上对自己有如客卿,以上宾之礼待之,但谁知道这只老狐狸心里面想的是什么。说不定,在侯爷的想法之中,毕竟多一个人分宝藏,那么就意味着他就减少一分,所以现在还不能同侯爷有什么相左的想法,只有找到了鲁班遗迹,那么才有可能,分到一杯羹。若不然,不要说找到这里,恐怕在多方参与的情况下,自己能否找到还是一个谜。
陡然,在黑暗处他看到了一道黑影闪过。他一个纵身,跃至近前。手指暴涨,扣到那暗处贼人肩膀,沉声喝道:“你是何人?”
“哎呦!”那人交出了声音。
侯爷听到有动静,便也跟上前来,“骁儿,怎么是你?”
身后随之而来的兵士,赶紧凑上前去,火光之下,一个劲装青衣男子映入大家眼中。
“爹,是我!”男子站在灯影处,低头叫道。
侯爷面色一沉,道:“骁儿,你怎么不好好呆在房中,跑到这里做什么?”
“爹,孩儿也想为您尽一份力量,请准许孩儿留在此地,与您共同面对。”少侯爷卢骁道。
“好好!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也罢,今夜就让你同爹爹共同将这处秘宝找到!”侯爷老怀甚慰,至少今夜有自己的儿子跟在身边,对他也是一种磨练。
青震子见状,忙躬身道:“原来是少侯爷,果然是雏凤清于老凤声,虎父无犬子呀!果然少侯爷也是年少英雄,一表人才呀!”
卢骁目光过处,出现了一道阴郁,道:“你是何人?”
“骁儿,这位是青震子仙长,现在凌云观里面帮助老观主打理事务!乃是为父现在的客卿!”侯爷呵呵笑道。
“哦!原来是青震子道长,久仰久仰!”卢骁口中虽是如此讲话,但面上的表情却是淡淡的。微微朝着青震子点点头,便侍立于侯爷身旁,再不想青震子这边多望一眼。
“哪里!有空还请少侯爷多提拔呢!”青震子心中冷笑,好小子,你道青震子道爷怕了你么?
“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就不要再多礼了!仙长,你继续吧!”侯爷道,回头低声向卢骁低语:“骁儿,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你就站到爹爹身后……”
卢骁暗自点头,,一抹黑影于眸光之中掠过。便又老实地伏在卢骁脑中一隅。
青震子似乎感觉到黑暗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后掠过,留意望时却又没有了踪迹。
他警觉地望向身后,但觉众人望向他的眼神之中,充满着疑惑。看来这里面似乎有些什么端倪。
他继续向前走去,但见眼前出现了一面宽阔的石壁。罗盘上的“天池”动弹不已,直直地指向前方。
青震子心中大喜,道:“侯爷,是了!是这里没错!”
侯爷见前面已然没有了通道,被一面石壁挡住了去路。暗自思忖:“莫非这里就是鲁班遗宝?”
他定睛望去,但见石壁之上出现了一道不易察觉的裂痕,难道这真的是么?
“仙长,这里真的就是那鲁班遗迹么?”
“若是小道料想不差,我想这里真的就是!”青震子凑上前去,将罗盘揣入怀中,手指顺着石壁的缝隙划去,但见在缝隙的底部,蓦然出现了一处凸起,轻轻摇动,便很轻松地取下这块石楔——一块尖角形的石头,现出锁孔。
青震子见那锁孔细小,想了想便从头上的发髻取下束发骨针,蓦然长发披散下来,有如登坛作法的法师。
侯爷见到他的异状,便向手下之人轻轻挥动手臂,令其退下。但见手势挥过,兵士们有如潮水一般,退得干干净净。
侯爷见到外围的兵士已然撤出,转瞬之间,身边便围上来十二名黑衣死士,人人带着面罩,身着黑衣,只留出两只眼睛的位置,使人难以发现他们的真实面目。
侯爷道:“你们散到四周,守在这里。”
“谨遵侯爷密令。”
青震子充耳不闻,一心用骨针摆弄着机括。但听到噶啦啦地机括扭转的声音。
自头顶设下嗖嗖地射下数十支利箭,青震子见状,忙抖起道袍,将那机括引发的利箭消弭于无形,躲在一边的卢骁见了,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方才若不是青震子将那些长箭一一击落,恐怕他已被射成了刺猬。虽是不情愿,但是仍然哼道:“有劳了!”
青震子见这小侯爷已在心中对自己有了些许好感,心中不禁暗道,想不到,这样就可以取信于人。
“少侯爷千金之躯重于泰山,当然不容有失。”
侯爷望到刚才发生的一切,不由暗自捏了一把冷汗。拱手道:“多谢仙长救命之恩。待此事过后,本侯定然对仙长予以重谢。”
“侯爷这样就见外了。小道能为侯爷做事,荣幸之至!”
侯爷拱拱手道:“大恩不言谢!”
青震子微微一笑,再不答话。转身继续用骨针开着石缝之中的锁眼。
“这是子母连环锁。”青震子喃喃说道。
“何为子母连环锁?”侯爷对此饶有兴趣。
青震子缓缓道来:“子母锁乃是春秋时期流传于民间的一种锁簧的制法。锁安在门内,锁眼向外。锁内设有两重机关。先起母锁,则子锁豁然断开;若是先触动了子锁,就会引发机关发动。比如刚才的长箭骤发。”
“仙长,你看该当如何?”侯爷低声询问。
“侯爷,请让小道一试身手。”
青震子面色凝重,不发一言。慢慢走向面前的石壁,将骨针轻轻插入锁眼。慢慢转动手中骨针,仔细感觉手指的力道变化,慢慢旋动,听到里面机簧的转动,直到听到内壁传来轻微的开动之声。慢慢顺着这样的势头,取出骨针。
手指中的骨针沿着石壁上面的裂缝,慢慢向上划去,但见那石壁随着骨针的轻轻运作,便悄无声息地向两边滑去,露出了里面的通道。
侯爷见状,欣喜若狂,大力拍着青震子的肩膀,道:“仙长,真乃神人!”
青震子眼见石壁慢慢张开,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不由暗暗拭了拭额角的汗水,笑道:“侯爷,小道幸不辱命!”
看来这千年之前的遗迹就要现世了,众人难掩心中激动。就连呼吸都变得十分轻微,唯恐触动了什么机关,脚下更是放轻了脚步。
一众之人向里面行去。
但见地道里面漆黑如墨,若非侯爷令手下点亮洞中各处的火把,想来定然是寸步难行。
侯爷哼了一声,两个暗卫挡在众人面前,小心地走在前面。青震子明白这是侯爷担心自己受到什么伤害,所以派出两个死士挡在前面,以防万一。有几名暗卫则悄无声息地掩在暗处,意图后动。
大家小心向前面行去,但见地道两旁尽是一些古代的建筑图样,雕刻手法古朴无华。
墙壁之上出现的尽是春秋时期的工程以及当时修建的一些亭台楼阁,上面缀满了各色的人物,花鸟,显得栩栩如生,振翅欲飞。
蓦然间,地道中一暗,似有劲风吹过。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来:“青震子,还我命来!”众人但觉阴风阵阵,浑身发紧,不能动弹。虽是艺高人胆大,但是猛然听到这样的声音,还是会令人头皮发麻。
青震子听那声音似乎有些耳熟,沉声喝道:“你是何人?”左手暗暗伸入怀中,取出数支“定魂针”,捻在手里,只等再次发出声音时,便射将出去。
但那声音飘忽不定,难以确定方位。青震子唯恐在慌乱之中,伤了自己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是谁?见了本侯还不现身?”侯爷道。
那飘忽的身影,蓦然停下,现出一个白袍的道人。长发披散,面容枯槁。有如见鬼。他见到侯爷便躬身垂立,“侯爷,小道乃是凌云子。”
“你是凌云子道长?”侯爷见到他的面容酷肖,但是精神早已不如之前。“你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侯爷明鉴,小道之所以落得这般模样,全拜那个贼道青震子所赐。”凌云子不禁睚眦俱裂,满目喷火。讲话间,将手中拂尘震碎,化作千万根雪丝,向青震子电射而去。
青震子挥袖急纵,将那拂尘丝的攻势震开,闪身之时,将少侯爷的背部露出,恐怕伤了少侯爷,又飞身挥动长袖,挡在卢骁身前,那拂尘丝去势不衰,居然将道袍射成了筛子。
青震子故意气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位道长这样做,难道顾不得别人的命了么?”
凌云子见他血口喷人,怒道:“青震子,你不必在此惺惺作态,想当日我将你视若挚友,怎奈你狼子野心,谋我性命,又占我道观,今日我岂能容你?”
青震子见他满头长发,无风自动,惟恐他讲出什么话来。面向抚宁侯,躬身俯首道:“侯爷,莫听他乱说。此时我们成功在望,谁能说这贼道不是敌方出来扰乱我们阵脚的,若是如此,我们就是自毁长城。小道清誉是小,侯爷的大计才是重于泰山哪!”
侯爷心中一动,此时确实不是分辨真伪的时候,若是让这个忽然出现的道人,将自己的全盘计划打乱,那么刚才的准备,以及这么多天的心血,都将功亏一篑。但是显然面前的凌云子也是一个厉害角色,却又轻易不能得罪。
转眼之间,他便有了计较。面上一笑,带着团团的笑容,拉住了凌云子的长袖,道:“凌云道长,本侯必当为你讨回公道,但是此时却不是时候。也罢,待本地事了,本侯定当为你主持公道,帮你讨回,可好?”
凌云子见此时此地确实不是一个讲话的地方,但是他又心有不甘。便恨恨地望着青震子,眼见他现在已得到了侯爷的信任,若动他一时难于登天。心下想来,便拱手道:“侯爷,小道与他的恩怨不死不休,但是今日侯爷大事为重,小道这就立于侯爷身边,为侯爷摇旗呐喊,做个帮手!望侯爷最后能给小道一个说法!”
侯爷见凌云子神色之间颓唐委顿,想来定是遭受了不少痛苦,想到又有一支生力军加入,便也喜笑颜开,道:“凌云子道长,若是此事能成。本侯愿做一个冰人,使二位化干戈为玉帛。”
凌云子,青震子两道尽管心有不甘,但是此时侯爷出面,便也莫可奈何。
青震子向前走了几步,望到墙壁上出现了数行文字:“匠人遗宝,德者居之。”
“侯爷,你看!”
抚宁侯早已经望见这墙壁上的文字,见到青震子的召唤,忙道:“仙长,的确如此。”
青震子虽见墙壁上的文字,但是他生性多疑,惟恐又陷入什么圈套。希望有人打头阵,便故意向凌云子示好。
既然没事,总要知道这凌云子究竟是怎样死而复生的?这样他也就知道,是谁能够解开他的“离魂索”,那么他也就能将这凌云子掌控于股掌之间。
他走近凌云子,低声道:“看来小道与凌云道友定然有诸多误会,还望道友能够海涵!呵呵……”
“哼!”凌云子一声怒哼,“青震子贼道,你不要假装什么好人?若不是侯爷讲情,今日我定要与你拼一个你死我活。”
青震子见一时之间,难以取信于他,便也不再多言。来日方长,有道是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他微微捋须一笑,向前面地道的尽头走去。
又是一面光秃秃的石壁挡在了众人面前。
这时,少侯爷卢骁不无埋怨地道:“爹,我说,这里面怎么竟是石壁呢?难道这处宝藏都是被石头包起来的么?”
“骁儿,不可造次。”抚宁侯摆手制止了儿子的话,转头对着另外两人道:“两位道长,现在怎么办?”
“侯爷,莫急!”青震子摆手道,面上现出一副凝重的神色。
眼前的石壁看去平整完好,但是谁知道会出现什么变故呢?
凌云子见他面上是如此凝重,不由冷哼一声,当然自己绝不能让侯爷看低,若是那样的话,自己就没有翻身之日了。
他自怀中取出一件小小的红色玉针,那是历代凌云道观里面的掌教秘授的一件法宝:“迷神引”,乃是一件不足为外人道的利器。
青震子见他取出这件法宝,眼中一抹贪婪之色一闪而没,但又马上恢复如初,好似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凌云子的目光扫到了他的变化,不禁微微一笑,道:“这是我凌云观里面历代祖师相传的信物,又岂是一些江湖宵小所能够觊觎得了的?”
他擎着这根“迷神引”,慢慢走向石壁。在石壁中心的位置,重重插了下去,但见石壁之上有如有了生命一般,发出一阵水波形的抖动,便自岿然不动了。
石壁之上已经显出了一幅碧波万顷的画卷,那波涛汹涌之处,出现了层层的漩涡。随着“迷神引”的颤动,那水波也似乎泛着波纹。
凌云老道见了面上变得庄重起来,挽起衣袖,小心地将“迷神引”捏在手中,随着石壁之上的水纹,缓缓移动着法宝。
石壁上的水纹随着“迷神引”的拨动,慢慢起了变化,那水纹慢慢消逝,终于复归于平静,只是在石壁上面多出了一道石门。
待凌云老道将“迷神引”用力拔出,石门有如无风自动,无人自开,缓缓被推开了。
凌云老道长吁一口气,似乎像完成了一件功课。他将凌乱的长发慢慢挽成一个发髻,又用这件法宝轻轻别住。显得有了一些精神。
随着“迷神引”的出现,青震子暗暗后悔,若是当时能够在下手之后,搜一搜他的发髻,就会发现这样的宝贝。
抚宁侯见此处机关已被凌云子打开,不禁拊掌大笑:“本侯能得两位道长相助,真是如虎添翼呀!什么样的宝藏,不都尽在本侯掌握之中?”
两个道人互相对望一眼,目光之中都出现了一丝戒备与怨毒。但碍于眼下这样的情景,却又不得不与抚宁侯虚与委蛇。
侯爷见众人站在一边,似乎都静等着自己发号施令,便喝令左右“去将门打开!”
有两名黑衣人躬身请示之后,便静静地向前面走去。
“站住!”随之而来,由身后射出两支长箭,将两名黑衣人死死钉在了门上。饶是那两名死士功夫多么了得,居然难以逃脱被裂胸的命运。来人究竟是谁,居然有如此臂力?
两名暗卫胸口被利箭贯穿,生生撞在石门之上,头一歪,身子软软地瘫了下去。身下土地慢慢被鲜血洇湿,显见已没有了气息。
侯爷心中暗暗震惊,道:“来者何人,通名报信!”
“哈哈!侯爷这样的宝藏,你一个人就独自吞下,不嫌胃口太大了么?”从黑暗中纵出数道身影。
为首的人,面附黑色面罩,只留出两只炯炯的眼睛。外罩一套黑衣。若不是他胸口用金线绣出一座宫殿的图案,恐怕侯爷会误认作自己的暗卫。
身后数人,都是一样的装束,唯一区别,似乎在左胸之上出现了文字编号。
“哼!难道你还想分一杯羹么?”侯爷虽然表面上显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但是心中却暗暗吃惊,凭着来人只轻描淡写的出手,便将自己手下苦心经营多年的暗卫钉死在门上。凭着这份身手,就足以在这处地方,施展开拳脚。
“当然。这块肉这么大,侯爷自己怎么吞得下?还是由我代劳吧!若是侯爷强自出头,恐怕后果怎样,侯爷应该猜得到!”对方为首的人继续讲话。
侯爷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道:“你连自己的脸都不敢露出来,怎么敢同我谈价钱?难道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么?”
对方不为所动,笑道:“侯爷,在下乃是一个无名小卒,即便露出面目,相信侯爷这样的大人物,也会不认得。不过,为了对侯爷表示应该的礼数,小人也就将真面目露出来吧!”
他将头上面罩取下,露出一张平淡无奇的脸来,实在是普通之极,就是这样的人,才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既然如此,先生果然是个信人。本侯想来不喜欢被强迫。你想怎样,不妨开出价钱。本侯看看这笔买卖值不值的一谈。”侯爷道。
“侯爷果然是一个爽快的人!也罢,今日我就跟侯爷谈这样的一笔交易。第一,请侯爷交出舒云;第二,若是找到鲁班遗宝,我们五五分成。”
“哦?”侯爷不禁动容。这个舒云果然是一个人物,她究竟同眼前的一伙人有什么纠葛?再说自己没有必要,跟眼前人谈利益。无论对方说什么,似乎都表现出对方有利。
“舒云同你有什么关系?你们又对这鲁班遗迹了解多少?”侯爷两只眼睛紧紧盯住对方。
“舒云是我们之中微不足道的角色,但是却不能落入别人手中。”对方首领慢条斯理地道。据收到的线报说,自从舒云出现在地道之中后,就再没有出现过。那么只有两处可去,一个就是被侯爷软禁,另一个就是偷偷逃逸。但是后一种可能似乎不大。
“侯爷难道没有想到,为什么那只凤钗会无巧不巧地落入侯爷的手中?”对面黑衣首领饶有兴味地笑道。
“难道是你们?”侯爷用手指着他们,想到那日有下人来报:说是城中“拢玉斋”新到了一批首饰,想到当时五娇妾舒云吵着要新鲜首饰,便去买了数件,当时就有这么一件凤钗,想不到这事就是堕入了瓮中。“不过现在舒云的确不在本侯手中。因为本侯自从今日这里之后,就再没有发现那贱人的踪迹。”想到自己的枕边人,居然是这样一个深藏不露的人,尽管他提早有了防备,但是还是到最后功亏一篑。
“侯爷金口一出,无可更改。我相信侯爷的话!”
“我不懂!”侯爷望住他,奇道:“鲁班只是一个春秋时期的匠人,被后世尊为匠人祖师。除此之外,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你们这样的组织觊觎的。”
“不知侯爷可曾知道一本《鲁班书》?”
“可是那本鲁班祖师用毕生精力所著的充满诅咒的一本奇书?”侯爷见多识广,自然知道此书的来历。
“爹,那是什么样的一本书?”旁边少侯爷卢骁插话道。
“那本鲁班书乃是因为当时鲁班祖师爷因为才能受到天妒,所以所有亲人都因此死于非命。故而祖师在临终之时,曾经下了诅咒:若是想学全鲁班书,必要鳏寡孤独残。这样的人才能学全鲁班书,并且掌握天下奇门之术。”
“侯爷果然博闻强记,居然能够知道这样的典故。但是恐怕侯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上面不仅集鲁班的超群技能于大全,里面更有着一些玄门术数,据说学全之后,还可以早登仙界。那鲁班就是在洞悉了这一天机之时,留下遗言,飞升得成正果的。”对面的黑衣首领缓缓道来。
“想不到这本书居然这样宝贝,怪不得引来多方朋友相聚于此呢?”侯爷笑道,目光之中有意无意地扫向身边不发一言的两位道人。“两位仙长,现在我们的财路被别人挡去,若只靠本侯手下这些人手,恐怕难以抵挡,不知两位仙长对此作何打算?”
在青震子心中,确实想得到这部奇书,这样的话,凭借着自己手中的法术,在得到之后,勤加研习,必能使自己的修为再上一个台阶,早登仙界,位列仙班。自己乃是出家人,四大皆空。什么鳏寡孤独残,跟自己真是不贴边。所以自己才能在侯爷的盛邀之下,成为合伙之人。
凌云老道本来不知,但是在城中散布了谣言:“鲁班遗宝,德者居之。”既然如此,当然也想分一杯羹。
但现在众人面临的就是僧多粥少的局面,只有这样的一件宝藏,究竟多少才够这么多人分的呢?而且,大家心中清楚,当中值钱的就是那本《鲁班书》,其他的对于匠人们或许有些用处,但对于这些巨贾王侯来讲,就作用不大了。
现在既然侯爷发话,两人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不管有什么旧隙,都暂时捐弃前嫌,看来此时众人只能一致对外,方才有取胜的把握。
凌云老道,青震子两人从后面走出来,面上神色充满着凝重,已然暗自将一身功力提至极限。
凌云老道说道:“有道是:天下重宝,德者居之。侯爷本是天命所受,自然应该拥有。所以若是有谁挡住了侯爷的道路,说不得我们就要出手,替侯爷扫清障碍。”
青震子也道:“不错。若是谁想来趟这份浑水,就要先过我们这关!”
手中拂尘一甩,有如支支锋利的长针,向对方的阵营之中射去。
侯爷道:“凌云道长,对付这样的敌手,根本不必跟他们讲什么信用。不妨跟青震子道长联手,速战速决。”
凌云道长尽管心有不甘,但是侯爷已然发话,便用一双肉掌,展开攻势冲了上前。
黑衣首领见对方出现了两名强将,略一挥手,指挥手下,冲上前去。“三号,四号,迎战!”
一时之间,对方拳脚无眼,杀得混乱。
青震子一记拂尘甩出,对方不禁向后退了半步。他一招得手,手下不慢,便左手暴涨,指甲根根伸出,有如利刃在对方肩头留下五个透明窟窿。
黑衣人闷哼一声,肩头一沉,用另一只肉掌劈出一击,但却为青震子闪身躲过,又是一记空掌,击在对方后心,那黑衣人噗的一口鲜血喷出,自面罩中溢出,扑倒在地。
另一方凌云老道也得手。他迎上了另一个黑衣人,素掌平托于胸中,运起胸中一口至纯的纯阳罡气,气贯于臂。见黑衣人手中已将弓箭张开成了满月,不待对方有所行动,便蹲身一纵,向对方阵营之中跳入,运掌如刃,横切在他的喉头。只听到骨头粉碎的声音,那黑衣人仍然在最后关头将手中长箭射出,直向抚宁侯投去。
两道见已来不及救援,只能眼睁睁地望着侯爷即将面对被长箭贯胸的厄运,真是不忍目睹。
却见侯爷却不慌不忙伸出手指,轻松地将面前的长箭接住,轻描淡写地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还给你!”抖腕反手甩出,直向那黑衣人胸前射去。动作迅捷,刚好与凌云老道切断对方喉骨,相差无几。时间拿捏的刚好。
青震子不禁喝了声彩:“侯爷,好身手!”
“啪啪!”为首的黑衣人面色微变,也笑道:“侯爷真是深藏不露,真是让小人吃惊了!”
“哼!”侯爷道:“只怕还有更让你吃惊的呢!”身后走出了几个手持铁筒的暗卫,面向对面的暮殿的人马。
“不知你们是否认得这是什么?”侯爷笑道。
青震子、凌云老道,见之不由一惊,那是天下闻名的“暴雨梨花针”,据说见血封喉,乃是当年异人“赛诸葛”周通的成名暗器。若是中了,便进入血脉,随之进于心脉,神仙难救。
“侯爷,这是名满天下的‘暴雨梨花针’,中之华佗再世,仍然回天乏术。”青震子道。
“不错,青震子仙长果然是一个眼光独到的人。现在老夫要进去了,所以请两位道长,必要将这些人绞杀。本侯必定不失信于人。”抚宁侯转身带着自己的亲信慢慢向里面走进。
“慢着!”青震子道,此时他已顾不得许多,将一方玉佩自怀中取出,缓缓向侯爷手中送去。
侯爷将飞至眼前的玉佩扬手接住,仔细端详。入手温暖软滑,有如软玉温香的美人的香肌。又见上面出现了朵朵祥云飘于其上,画中仙山渺渺,庙堂高柱。道:“你……这是尊主的东西……”
面色一变,道:“既然尊主如此看重与你,也罢,今日我们就真正联手将他们拿下。”
青震子见已获侯爷信任,便点头飞身向前,随侯爷进出。
凌云老道顿足道:“侯爷,还有老道……”此时他心中无比懊悔,但已为时已晚。
“凌云道长,这里就交给你了!你带领本侯手下的儿郎们,守在这里。若是有人进来,一律杀无赦!”侯爷临去之时,让手下暗卫闪开一条通道,将凌云道长纳入其中。此时凌云道长已是骑虎难下,但是却又出现了一线生机。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为众人守护。
在他不觉间,身后一名暗卫,悄悄闪入黑暗之中,端的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