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边的姑娘提醒,“金步摇”的鸨母桂姐,不由在记忆中搜索,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到的呢?
许是接触的人太多了,桂姐居然想不起来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跟刚才的那个小道姑有过一面之缘。
“好了,好了。不要追查了。想来那惜缘丫头自己,也翻不出什么风浪去。不如大家有时间的时候,都来陪陪她,省得她一个人没意思!”
桂姐不耐地挥挥手,示意大家散去。一双凌厉的眼睛仰望着小楼之那一抹淡紫色的身影,心道:惜缘丫头,你可不要惹怒了我,若是咱们弄到一拍两散的结果,恐怕对谁都没有好处。想到这里,她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摇晃地走出惜缘小筑。
身后的女娘们看到桂姐望着惜缘的阁楼,不禁心生怨气:这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看人家惜缘不过仗着脸盘好,就能让名满抚宁的桂姐忍让退避,看来众人若是也想找棵大树乘凉,还要耐心地等待喽!
……
大街之上,红儿趁人不注意将道之拉到了离“金步摇”很远的小巷子里。
“你刚才怎么不机灵一点?”红儿不无埋怨地道。
“嘿嘿!看到那个桂姐,我就忘了!”道之不好意思地笑了。
“哼!胆小鬼,若不是刚才小姐见机行事,恐怕你这个假道姑就露馅了!”
“那是,那是!”
红儿从他随身的小包裹里面,取出他的道袍,道:“快点换上吧!免得露出马脚。”
道之点头,看看四下无人,便手忙脚乱地换上了自己的凌云观的蓝衣道袍。
“红儿姐,要说你们惜缘姑娘,长得真是好看!”道之眼中闪动着希冀的光芒。
“那是当然。要不然怎么全城的姑娘都尊我们小姐是‘花魁’呢!”红儿得意道。
“那是,那是。”道之连连点头。望望四周,他小声说道:“惜缘姑娘在这偌大的抚宁城里面,难道就没有个什么喜欢的人么?”
“没有!别看抚宁城虽大,但是要找一个我们姑娘看得入眼的就没有一个!”红儿摇头道,转眼望着道之,狐疑道:“你问这个干什么?你这个小道士难道对我们姑娘还有什么非分之想么?”
红儿叉着腰,有点恼怒。
“不不,我哪里敢?再说我是一个又穷又苦的小道士,哪里敢对惜缘姑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道之连连摇头,面上有些红晕。
“哼!谅你也不敢!”红儿哼道。他低头讪笑着。
“快看哪!那是什么?”大街上的人们忽然叫嚷起来,互相奔走相告。
红儿和道之听到了声音,赶紧收好手中的衣服,将它们塞入包裹之中,悄悄藏好,便循声向街面跑去。
漫天洒下了有如雪花的纸片,方方正正地上面似乎写了什么字!
众人抬头向天上望去,但见在极高的空中,不断有碎纸飘落。
“菩萨显灵了!”大家赶忙跪了下去,口中念叨着什么,同时不住地磕头。
“鲁班遗宝,重现世间;德者居之,现存侯府。”身边的一个人悄悄捡起地上的白纸,但见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体这样写着几行字。
“鲁班的遗宝?该不会是什么金银财宝吧?”旁边一个人悄悄嘟囔着。
“即便真的是藏宝地方,你敢去么?”另一个人接口道。
先前这人想到那宝藏的确切地点,缩缩头忙道:“即使有,谁敢去呢?别到时侯,没命花呢!”
红儿听了,心中一动,也同道之两人不迭地捡起地上的“佛谕”。两人望去,这张纸上面的字迹就顺眼多了,再看别人手中,都是这样的内容,但字体却是大相径庭,不一而同。
红儿见了,心下诧异,便将一张纸,小心地揣在怀里面,准备回去禀明小姐,再做定夺。
她向道之使了一个眼色,道之会意,便悄悄道:“红儿姐,我走了。”
红儿并不答话,而是暗暗点点头,任他离开。
道之望望四下无人注意,慢慢撤出众人的跪拜之中,以一种不易察觉的方式小心地离开了。
“起来,起来,不许聚众。”人群中现出一队兵士,口中吆喝着,将跪在地上的人们驱散,大家望向空中,仍然见到空中在源源不断地向下飘着纸片。
一个兵士将地上的一张纸片,捡起来,回身交向身边的统领华陵,“统领大人,您看!这是什么东西?”
华陵接过这张白纸细瞧,但见上面的内容,表面上是对于侯爷的歌功颂德,但是谁又能说这不是什么阴谋呢?他凭着多年跟随张渊的经验,心中蓦然想到,这会不会是一场阴谋呢?如果是阴谋,那么那个背后操纵者会得到什么样的好处呢?
“将人群驱散!”他口中下令,四下里,兵士们口中吆喝着:“快离开!不许议论!散开,散开……”
人们四下作鸟兽散,在一处角落,一只肮脏的手伸过来,趁人不备,捡起地上的传单,迅速塞到衣袖之中,便随着人流离开了。
……
“大哥你怎样看?”华陵在一间隐秘的客栈之中,望着眼前的黑衣蒙面人问道。
“依我看,这件事情恐怕跟五娇妾有关。”张渊回忆道:“当时五娇妾曾经出现在侯府的湖心小亭之中。记得那次被我掌力所伤。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则表现出她对那里的环境非常熟悉,面对湖心亭中的机关设置,若没有独到的见地,或者独门的方法,是怎样也打不开地下的通道的!”
张渊很笃定地讲道。
“大哥,你认为这件事情可信程度有多少?”华陵望住张渊的眼睛。
“我想有五成!”张渊肯定地点头。
“那么,我们要怎样做呢?”
“不是我们,是我!”张渊道,“这件事情,兄弟你就别插手了我一定要去谈个究竟!”
“可是大哥……”华菱欲言又止。
“华陵兄弟,大哥知道你的心意。但是这件事情若是你插手进来,那么我们就一点都没有成功的把握了。”张渊有力的大手拍在华陵肩头,“你是我们隐藏的力量。”
“大哥,你一定要小心自己,依我看来,若是这张纸片上面写得是真的,恐怕抚宁城就要掀起腥风血雨了。”华陵一声长叹,面上现出担忧之色。
张渊道:“无论这件事情是真是假,大哥我都要亲自查探,一探究竟。我不能在付出这么巨大的损失之后,还被蒙在鼓里。说不定,这一次的群雄争霸,会有说不出的精彩,也说不定!”他嘿嘿笑道。眸中闪耀着狂热的光华。
华陵深知无论再怎样讲,都不会使张渊的想法有丝毫改变。
“华陵兄弟,当务之急,你要马将这件事禀明那个老匹夫。”不知什么时候,在张渊心中,早已将那个心狠手黑的侯爷视作仇人,言辞之间更是不甚恭敬。
停了停,他讲道:“这本是你这统领应该做的事情!”
“华陵悉听大哥吩咐!”华陵拱手告辞。
张渊望望外面天色,“要变天了!”转身换上一套黑色长衫,自怀中取出不久之前刚刚潜入兵营家中取来的面罩。那是他曾经在办案过程中,捉到的一名采花大盗用过的人皮面具。
此面具薄如蝉翼,制作精巧,当年犯下了无数罪孽的采花贼,为了此面具不致随自己入土,便将它将功折罪,送给了张渊。
他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用到它,但是此事从权,未免有人识破自己,只能这样做了。
他对着镜子,缓缓揭开头罩,露出一张伤口已经接近愈合的面容来。不知是什么缘故,他的面上居然出现了区别于之前展示给华陵的可怖面容,代之而来的是逐渐显出轮廓的眉目。但他清楚地知道,若是想恢复之前的脸,显见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不过,说不定这样的话,又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境遇呢?若能因祸得福,再为自己再造一个新的身份,不是使自己又可以重震之前的雄风了么?
既然上天对他如此不公,那么就不要怪他杀手无情了!
……
“老大,你说他们会不会以为我们就是神仙呢?”山栀望着戒灵空间头顶的天空,如是说道。
“当然了,现在就是让大家体会一下神仙的感觉!”杜子腾眉飞色舞道。想来神仙最大的本事除了能变化申通之外,应该就是腾云驾雾了吧?
现在众人齐聚戒灵空间,望到了大街之上路人们对自己的顶礼膜拜,甚是有趣。
“看来,我们真的成了神仙了呢!”苏叶兴奋地笑道。
杜子腾向云青望去,看来这种方法真是最快捷的方法了。
“老大,你看我们用不用扔给他们点铜钱呢?”山栀冷不丁做了“神仙”,似乎有点兴奋异常。
“你以为人家是傻子么?就扔点铜钱下去,人家不骂你这个神仙抠门,就算我白说。而且……”杜子腾忽然压低了声音,对山栀说道:“你觉得我兜里面的钱袋很鼓么?用你来做散财童子么?”
“不是,我是在想,你看大街上面的人,有些还穿着破衣烂衫的,用不用帮帮他们呢?”山栀嘟着嘴讲道。
“那等你有时间就去帮人家挑水做饭,还要做好事不留名。你干脆就钻到一个螺壳里面,做个田螺姑娘吧!”杜子腾嘻嘻笑道。
“老大,……”山栀欲言又止。
白泽见到山栀那般表情,也哼道:“我说少爷你也太吝啬了!”
“不是你家少爷吝啬,确实不能将这些铜钱扔下去。”云青正色道。
“为什么?”苏叶见从来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的木头,居然会开口为杜子腾讲话,真是难得,不由出声发问。
“因为……”杜子腾似是想到了什么,道:“这是因为地球充满着重力,若是我们将铜钱扔下,那么本来这铜钱就必定落向地面。那么在地面上接到这枚铜钱的人就必须承受着高空的力量,还有地球本身对它的引力,必定会出人命。”
望着杜子腾认真的样子,大家有些不认得他了。
看到大家用惊愕的表情望着自己,杜子腾心中自鸣得意,终于享受到了同木头一样的待遇,大家居然被自己未来的理论所震撼,看来改天定要在众人面前多耍耍宝,以使大家明白自己也不是吃素的,也让大家对自己充满崇拜。
“想一想,若是你这个‘神仙’猛然从空中扔下一把铜钱来,那哪里是散财呀,根本就是降灾么!”杜子腾对着山栀大讲道理,务必要使这块顽石点头。
“老大,你懂得真多!”山栀脸上满是冲动崇拜的目光,亮晶晶的犹如看到了钻石一般闪亮。
“那当然!我都是趁你睡觉时,挑灯夜读的!若不然,怎样做你老大呢?”杜子腾大言不惭,说谎的时候都不眨一下眼睛。
苏叶狐疑地望着他,心中似乎不信。
“有么?”山栀挠挠头,似乎每一次老大都是先上床睡的,而且未免自己吵醒他的美梦,总是等着他睡着,打起鼾声才准入睡的,想不到老大居然还留有这一手呢?“老大,你太了不起了!我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好了,好了。低调,低调……你心里明白老大很神勇,很帅就可以了。不用这样张扬!”杜子腾满面堆笑,然后升上高空,将刚才众人在木头匠人的帮助下写成的传单,汇合到一起。
“咦?这些是谁写的?”苏叶将一叠犹如写完之后,被谁踩了一脚的感觉的字体,递到众人面前。
“不是我!”山栀回答。
“不是我!”白泽也是这样说。
“这些不是我写的,也不是云青写的!”倾绯很肯定地说道。
杜子腾刚想张嘴说什么,想了想又闭上了嘴巴。
“那一定是这些木头们写的!”苏叶很笃定地说道。
“不对!”红豆飞过来,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字体,说道:“不是匠人们写的,若是他们写得,字体应该大部分一样,但是你看这只有一小摞,数量极少。”
红豆扑闪着翅膀道:“我知道是谁写的?”
“是谁?”众人异口同声问道,云青却不露声色地一笑。
“好啦!是我,怎么样?”杜子腾见大家的目光好像探照灯一样,在自己身上逡巡,只有自己没有表态,不是自己还有谁?
“你?”听到他亲口承认,大家不由又是一愣。这种字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哦!原来是你?”红豆拍拍翅膀,道:“真没有看出来,你的字居然这样难看!都不如……”它故意顿住不讲。
“怎样?”杜子腾没好气地道:“难道你这只怪鸟还会写字?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呢!哈哈!”杜子腾仰天大笑,一只连手都没有的鸟,居然还笑话起别人来了。
红豆也嘎嘎地发出怪笑道:“哼!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它扑地飞落地面,捡起地上的一支炭笔,用一只脚撑着地面,另一只爪子握住炭笔,在地面散落的白纸上面工整地写下数行娟秀的小楷:“死无赖,气死你!”
望着红豆露出的绝艺,本来杜子腾还要暗自赞叹,待他看清了内容之后,哼道:“你说你,明明是一只鸟,好好地学什么写字呢?真是……”
红豆也不甘示弱地哼道:“你说你明明是个人,怎么写出的字好像比蜘蛛爬的还要难看呢!”
“你这怪胎!”
“你这无赖!”
看到他们两个针尖对麦芒,谁也不甘示弱,众人惟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道:“你们还是不要打了!时辰到了,我们要行动了!”
两个这才分开,各自等了对方一眼,转身离开对方十丈开外,口中兀自恨恨不休。
抚宁侯府。
“是谁这样大胆?居然散布这样的谣言……”侯爷将桌子拍得震天响,大发雷霆。
华陵在旁不发一语。旁边的侍卫、女婢噤若寒蝉。
“华统领,本侯让你去彻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华陵心中一动,躬身道:“属下已下令全城戒严,正在搜查中。”
“哼!既然戒严,那么这些又是从何而来的呢?”侯爷用手指着桌子上一叠“传单”,那是丁云骥们的手笔。
“侯爷放心,属下定将这一切查的水落石出!”华陵躬身垂头不语,蓦然心中一动,道:“侯爷,属下有一事不明。”
“讲!”侯爷面沉如水。
“是!”华陵顿了顿,整理一下思路,道:“属下已派人将全城戒严,按理讲不可能有人会飞出城去。那么,这何来的用天上撒下的‘佛谕’?”
“哼,什么佛谕。定是有人利用妖术,妖言惑众。”侯爷虽如此说来,但是想到那个幕后的人,居然能够清晰地知道鲁班遗宝的事情,而且居然准确地讲道,藏在侯府。看来,那人一定是一个知道内幕的人。会是谁呢?
难道……
“去,快去请青震子仙长!”他吩咐手下,速去西厢贵客房中请人。
他倒要看看这个幕后指使的人会是谁?若是能得到青震子帮忙,那么也许此事还有成功的把握,若不然,他侯府就会鸡犬不宁,难有安静之时。而且,本来多事之秋,他可不能为自己突生事端。
陡然抬头,望见飘飘然走进大厅的青震子,不由满面堆笑:“仙师驾临,本侯未曾迎接,还望恕罪!”
青震子望见侯爷手边的文件,又见进屋之时,侯爷的满面怒容,便也猜到了几分。
“侯爷,过谦了。小道在这里叨扰了这些时日,倒是省下了凌云观里面的饭食。呵呵……”
“仙长莫怪,由于琐事缠身,倒是让仙长在我这里盘亘耽搁了时间呢!”侯爷捋髯笑道。
“哪里?小道在这里被侯爷敬若上宾,小道也该告辞了……”青震子虽见他忧容满面,但此地现在已成龙潭虎穴,迟则生变,所以他主动提出请辞。
“仙长留步!本侯招待不周,还望恕罪!”侯爷眼见青震子起身要走,便出声阻止。
“哦?我见侯爷似有难言之隐,不知小道能否为侯爷分忧解难呢?”青震子见侯爷恐怕不会轻易让自己离去,也罢,就以退为进。
侯爷摒退左右,只留下华陵留在身边。
此时应该是摊牌的时候了,屋内三人各自心事重重。
“本侯有一事相求,还望仙长能够助我一臂之力!”侯爷暗自思忖了许久,方自开口。
青震子面露惊异之色,“哦?不知侯爷有什么事需要小道帮忙。只要能够用得上小道,无不相从。”
侯爷点头,便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还有桌子上面放着的那一叠传单,放到了青震子面前。
青震子大惊,他无论如何决想不到,那鲁班遗宝居然会出现在侯府之中。
“也罢!本来本侯向独自眼下这块肥肉,但是看来伸筷子的人越来越多,想来自己胃口太小,恐怕没有办法吞得下!”侯爷呵呵笑道,目光之中却透出一股精明洞悉的神情来。
青震子又岂是省油的灯,既然有这样的利益摆在面前。与其大家同吃,不如就与侯爷合作,这样分到的还是一块完整的,至少不会忙活到最后,汤都喝不到。
青震子想到这里,便捋须笑着,面上肌肤有如处子般光滑,另一旁的华陵呆看不已,他微微一笑,道:“侯爷,既然如此青眼有加,小道定然不负侯爷众望……”
“仙长此言差矣。想这素笺所说,德者居之,既然这鲁班遗宝与我侯府有缘,此事还要仰仗仙长一臂之力。等到我们发现了什么宝物,希望仙长能够不吝赐教,本侯定然送给仙长一份大礼!另外若是事成,本侯要单为仙长修一间道观,供奉仙长的长生牌位,让仙长将自己的道统发扬光大。”
“侯爷言重了。小道定然助侯爷一臂之力。”青震子想到侯爷的势力,那不是比区区的凌云观更加可观么?
一旁,华陵心中五味杂陈,若不是侯爷亲口说出,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侯爷居然是这样的人物。可怜兄长居然在无意间成了他手中的棋子。又想到自己身上,难道此时自己就不是他的棋子了么?
侯爷似乎注意到了一旁华陵的异样,不由道:“华统领,此事事成之后,本侯自然不能将你忘在脑后。本侯会重重有赏!哈哈!”
“多谢侯爷!”华陵躬身道。
……
夜色如水,侯府之中一片寂静。四周并没有燃起灯火,令人想到这里仿佛是一座无人的宅邸。
尽管侯爷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但是想到全城的人都收到了自天上飘下的素笺,想来今夜必然不会平静,恐怕三教九流的人都会来这里凑热闹。
侯爷曾经与青震子商量过,究竟是谁懂得妖术,会利用百姓们的舆论造势,引起多方觊觎这遗宝,怕的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蓦然,一道身影纵上了房檐。那身影有若狸猫,端的轻巧灵活。但见他轻轻伏在瓦片之上,若是没有人见到,恐怕会不易察觉。
那人听得四下没有声息,却也没有放松警惕。又静听了一会儿,便招手向后面示意。很快有了回应,在他身后,随之而来,窜上来几道身影。
华陵在暗处看得分明,见已有人铤而走险强出头,便微微向身后轻轻挥动食指示意,只听身后传来数十支长箭破空的声音,嗖嗖嗖向对面射去,眼见墙头上的几道身影便栽下来,哼了几声,倒在地上不动了。
华陵见了,指挥另一队兵士,将这些贼人抬了下去。
一切又归于平静。
蓦然,华陵远远瞥见另一处出现一道修长的身影,一闪而没。便低声对身边的一个兵士悄声讲道:“你去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动静?注意自己!”
身边兵士见统领大人对自己另眼相看,躬身领命而去。
过了须臾时间,那兵士领命而回,但是却站在暗处,华陵眼见那是与之前的兵士迥然不同的一张脸,心下会意,微微点头,便道:“你去看看,侯爷是否有什么事情需要布置?”
“是!”那暗处兵士躬身领命,飞闪而去。
华陵望住远去的兵士身影,心中暗道:“大哥,只望你能够吉人天相,万万不能有任何闪失呀!”